第30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節度使府設置了吏房。軍中官員下至校尉,磨勘功過、升遷改任皆由節度使府。

  果然這一步,讓將領們感受到了陣痛。

  三郎單獨來見葉碎金。

  三郎是葉家諸郎君的長兄,若有大事,自然他出面。

  「這樣大家都很難受。」他道,「都覺得若連升遷任命的權力都沒有了,手下的人,怎麼還會聽他們的。」

  葉碎金卻反問:「不聽他們的,會聽誰的?」

  自然是聽有權力升遷任命的人。吏房和度支房一樣,只向節度使奏事。

  自然聽節度使的。

  葉碎金就是那個節度使。

  三郎啞然。

  「三兄,」葉碎金看著沉默的三郎,「我們不能諱談這個事。」

  「畢竟這個事,當年在葉家堡,我們已經經歷過一回了。」

  這個事,便是權力的爭奪與分配。

  三郎是經歷過當年葉家堡的家主之爭的。

  如今葉家堡在他們眼裡又算什麼。

  「三兄,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一直都知道。」葉碎金道。

  三郎葉長鈞,才是葉家本家嫡長男。

  因這身份和天生的責任感,他看事情的視角和思維,其實都和弟弟們不一樣。

  他和葉碎金才是更接近的。

  葉碎金道:「今日,的確大家是感受了一些小小的不痛快,權力受限。但這不影響他們建功立業,也不影響他們富貴綿延。」

  「我這樣做,恰是為了未來。」

  「現在單拎出來一個個的葉家人,都被約束住,未來,葉氏整族才能儘可能地保持完整,不四崩五裂,不血親相戮。」

  「三兄,別人看不到,你一定能看得到。」

  兄妹二人四目相視。

  許久,葉長鈞道:「當年葉家堡,我支持你,因為如果我爹贏了做了家主,則下一任家主就是我。」

  「我不覺得我能比你強。」

  「我始終認為,六娘你能把葉家堡經營得比我更好。」

  他道:「我要你答應我,未來,不論怎樣,葉氏本家哪怕真有人要賠出性命,你也能讓他死得體面。只死他一個,放過家人。」

  他沒有要求葉碎金答應他不殺任何任何本家,因為葉碎金早就說過——

  「我會悄悄地弄死你,對外,你死的體體面面,大家的臉上都好看。」

  三郎知道,葉碎金說的每一句話,哪怕是笑著說的,也不能當成玩笑看。

  因為她只要說了,就能做到。

  葉碎金很欣慰。

  因命線受她重生的影響已經改變了很多。變的不止是事,還有人。

  可三郎沒變。

  因三郎的許多人生重大決策,更多是出於他的自我,由他作為葉氏嫡長男的內在責任來驅動。

  葉碎金答應了三郎。

  三郎道:「好,家裡人交給我。」

  三郎回去,先跟父親葉四叔通氣。

  道理講明白,葉四叔也肯站葉碎金。

  「原該這樣的。」他道,「當家主的,就得這樣。」

  葉四叔也是差點就能做成家主的人。

  且他怕什麼,他有兩個兒子在軍中掌實權,他女兒在刺史府,他未來女婿好好培養,又是半個兒,也在權力中心。

  四房的底氣足足的。

  且葉碎金真的對四房是另眼相看的。葉四叔雖然在軍中沒有掌握實權,他卻像一塊磚,哪需要,葉碎金就把他往哪裡擱。

  從官職上來講,他是葉碎金的副手。

  副手常有幾種,一種輔助,一種監督,還有一種就是後備。

  葉四叔是最後一種。

  太平無事時,他可以背著手閒溜達。當葉碎金有事,他就頂上去。

  哪怕只是暫時的頂上去,也能作為核心使得隊伍不散,安全度過飄搖的階段。

  葉四叔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白。

  比起其他諸房,四房也和葉碎金的利益綁定最深。他們不能站別的親族而不站葉碎金。

  三郎去了五房。

  五房也有兩個兒子,四郎已在軍中,但十三郎還小,今年才十一歲。

  五叔和四郎與三郎關起門來說話。說了許久,三郎離去。

  五叔嘆氣。

  四郎安慰父親:「我們比起從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雖的確是這樣的,但人總是貪心的。尤其還會和別人比。

  誰家也沒法和四房比。

  五叔只能捶十三郎的腦袋:「趕緊長!」

  十三郎白挨一拳,莫名其妙。

  在這場變革中,利益受影響最大的就是葉家諸房。如果葉家諸房都能接受。其他的將領就更沒什麼話說。

  赫連響雲對赫連飛羽說:「這很好,我們能安心打仗。」

  赫連響雲當然也在變。

  從前在外流落的時候,就想著找口飯吃養活侄子。如今安穩了,想的是建功立業。

  比起名利場,他更熱愛戰場。

  類比的話,文臣中有純臣,那麼赫連響雲就是武將中的純將。

  他不在乎頭上那個人是誰,但希望那個人有能力,給他以發揮自己才華的舞台。

  葉碎金恰就是那個人。

  這一次,葉碎金改革節度使府的架構,建立了北面房,處理北方面對大晉的事務。

  建立了南面房,處理荊南面對楚國和其他南方勢力的事務。<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