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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五百年老參這種珍稀的貴重藥材,真的不一定是錢能買得到的。

  賣錢反而是最不划算的。

  赫連飛羽就算手裡有錢,他來到這裡,比陽大戶也未必肯賣他。

  然後叔父在此病逝,少年帶著幾個家僕繼續南下,成了後來楚國的一員驍勇悍將?

  葉碎金感到手好癢啊。

  她立刻吩咐秋生:「去把楊司馬請來。」

  楊先生擔任了她的行軍司馬。

  她告訴赫連飛羽:「我們這位楊司馬頗擅岐黃之術,比普通藥鋪里的郎中要強的。讓他來再給令叔把把脈。」

  萍水相逢,她是個有身份的貴人,卻這樣痛快助人。

  比京城的蠢貨們強多了。

  赫連飛羽感動得要死。

  一撩下擺就要給葉碎金跪下。

  葉碎金伸手托住了他,微笑:「小郎不必如此。」

  赫連飛羽驚訝——葉碎金單手竟能托住他。

  他們赫連家的男人都是天生的膂力大於常人。沒想到眼前這女子也不是尋常人。

  既要坐等,總得說話。

  赫連飛羽年紀比十郎還小,尚無城府,也沒有一把大鬍子遮臉。他心裡好奇,就都表現在了臉上。

  葉碎金想不到大鬍子赫連還有這麼可愛的時期。

  果然還是少年好。

  待長大,各個都變得不美好了。

  除了段錦。

  她故意道:「我看小郎對著武侯拔刀,十分驍悍的,怎地現在欲言又止,扭捏起來?小郎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赫連飛羽微赧,道:「我只是好奇。大人明明女兒之身,怎竟又做了節度使,又做了刺史?」

  「很簡單。」葉碎金微笑,「因為兩州我最強。」

  赫連飛羽愣了愣,想了想,一拍腿,嗟嘆:「竟是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居然想不到,我真傻!」

  葉碎金趁機打聽他們叔侄的來歷:「是原就是京城人?還是路過京城過來的?」

  赫連響雲囑咐過他,以後不提房州了。赫連飛羽只道:「我和叔叔在北邊轉了一圈,沒什麼意思,所以想去南邊看看。哪知道叔叔突然就病倒了。」

  結合未來與眼前的形勢來看,很明白,叔侄倆在找人投靠。

  葉碎金說:「京城是個好地方,一定有很多一流人物。」

  赫連飛羽嘖了一聲:「就那樣吧。」

  葉碎金又說:「可曾一睹今上天顏?」

  「沒瞧見。」赫連飛羽道,「皇帝在修皇城呢。好多運磚運木材的車隊,把青石板路都壓壞了,街道上弄得全是灰塵。」

  如今才是八月,他們估計在京城晃悠的的時候,也就是八月初甚至七月底。

  京城必定暴熱。又干又熱,再因為施工有許多塵土,嘖,那這趟京城之行可真是不怎麼樣。

  葉碎金微哂:「現在就修皇城,有點早。」

  擱著葉碎金來看,這種大興土木的事,怎麼得等天下平定了再做吧。這才哪到哪啊。

  皇帝有點心急了。

  也可能是年紀大。老人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總怕自己趕不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赫連飛羽一拍腿:「我叔叔也是這麼說的!」

  葉碎金微微挑眉。

  對這位昏迷著的叔叔,又更有了些興趣。

  親衛快馬回來了。

  果然府里有五百年份的老參。親衛憑著葉碎金的令牌領出來,送到了客棧,交到了葉碎金的手裡。

  葉碎金將錦盒拿在手裡撫摸,深沉嘆息:「這本來是我用來保命的。」

  她慨然將錦盒遞給赫連飛羽:「但我敬小郎少年英雄,功夫了得,令叔既需要,速速拿去!」

  又把赫連飛羽感動了一把。

  楊先生也到了。

  葉碎金道:「有個病人,先生先給把把脈,待會再說別的。」

  楊先生也不追問,便進裡面去了。

  過了片刻,他又出來,取了赫連飛羽手裡的方子看了看,首肯:「沒什麼問題,照這個煎藥就行。待我給他施針看看能不能醒。」

  赫連飛羽已經對葉碎金生出了信任感,自然對她特意請來的人也信任。

  這個人雖然會醫術,可他其實是這個大城裡的官員呢。巴巴地趕過來給他叔叔診病,更讓人信任且感動了。

  一撩下擺又要跪。又被葉碎金給托住了。

  楊先生便進去給病人用針。葉碎金坐在外面,赫連飛羽坐立不安的。

  葉碎金道:「不用管我,你進去看。」

  赫連飛羽道個罪,忙進去了。

  葉碎金坐在外面喝茶。

  過了一會兒,裡間響起了赫連飛羽和他的家僕激動的聲音:「醒了,醒了,他睜開眼了!」

  又有赫連飛羽連聲喚「叔叔」的聲音,聲聲急迫,帶著哽咽。

  未來的楚國悍將,眼下還是個為可能失去親人而驚惶不安的少年。

  楊先生出來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待用了藥,瞧瞧效果。」

  他笑道:「小郎看來嚇得不輕,哭了。」

  葉碎金站起來:「行了,我們回去吧。」

  走出客棧,葉碎金吩咐秋生:「派人盯著這裡,別叫他們跑了。」

  秋生領命。

  楊先生挑眉。

  葉碎金道:「那孩子工夫俊得很,跟著他叔叔到處找人投靠。既到了我這裡,怎還能放他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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