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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聽到葉碎金開口, 問:「項達和葉滿倉什麼態度?他們參與了嗎?」

  二寶這一路,反覆把要匯報的情況溫習了許多遍, 就等著葉碎金問詢。

  主要就是趙景文這狗男人和裴家那個嬌氣驕縱的漂亮小娘子是怎麼勾搭上的這件事。

  哪知道, 葉碎金根本不問這對狗男女,先問項達和葉滿倉?

  二寶答道:「他二人籌備東西都參與了,也一併跟著去了房陵。」

  頓了頓,又將當時自己怎麼發現端倪, 怎麼去試探葉滿倉,葉滿倉怎麼撒謊都講了。

  葉碎金的臉色冷了下來。

  對嘛, 這樣的臉色才正常。

  才沒那麼……嚇人。

  葉碎金又問河口情況。

  二寶道:「河口留了二百人駐守,其他的人都帶去房州了。」

  又補充:「咱的一百人都留下了, 帶走的都是新人。」

  葉碎金點點頭:「你辛苦了,去好好歇歇。」

  喚人。

  僮兒很快進來。

  葉碎金讓僮兒安排二寶歇息。

  又喚了段錦:「叫大家碰個頭。」

  比陽刺史府忽然通知召開臨時會議。

  葉四叔匆匆趕過去,見到其他人, 問:「出什麼事了?」

  然而旁的人也並不知道, 就連段錦都看向葉碎金。

  他也只知道二寶回來直接找的是秋生, 然後葉碎金單獨與二寶談話。

  說明, 二寶回來稟報的事, 跟秋生是一條線的, 都是趙景文那邊的事。

  就是之前葉碎金會讓他迴避的事。

  人齊了,都等著葉碎金開口。

  葉碎金道:「趙景文在房州停妻另娶,我要去趟河口。」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

  大概是每個人的腦袋都停轉了。

  因為每個人都設想過很多可能,大多跟他們自己這在負責的一攤事有關,或者跟他們關心的事有關。

  只誰都沒想到,趙景文這個贅婿會在外面停妻另娶。

  連楊先生的腦子都有那麼片刻卡殼了。

  大家都感到不能置信——趙景文,他是腦袋被門夾了不成?

  他的妻子葉碎金,如今是什麼情況!

  他停妻另娶???

  不可思議!

  而且誰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這個事。

  葉四叔嘴巴張了幾次,都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最後,還是楊先生開口:「可屬實?確認了?」

  葉碎金點頭:「我原就安插了人盯著那邊,這是快馬趕回來稟報的。」

  楊先生問具體的情況,葉碎金將大致情況告訴了大家。

  她還告訴他們:「裴澤的父親、祖父都是劍南節度使,如今蜀國皇帝王榮,原是他父親的副手,在他父親亡故、新老交接之時,發動兵變,篡奪了劍南節度使之位。」

  「裴澤輾轉流落到房州,在那裡算是紮下了根。據了一州,養精蓄銳,指望有一天奪回劍南道。」

  楊先生也不問她這些信息都是從哪裡來的,只問:「你要帶多少人?」

  葉碎金道:「帶一千夠了。」

  葉五郎跳起來:「姐!我跟你去!我們把趙景文綁回來!我幫你揍他!」

  「啊。」葉碎金卻笑起來,「我過去可不是為了綁趙景文。」

  葉四叔拿不準,問:「那咱們去是……?」

  葉碎金敲敲輿圖:「當然是去接收河口啊。」

  「築水與漢水交匯,又有山嶺對出,形成峽道。適合駐兵。」葉碎金道,「我們據了此處,便可南望。」

  南望是望哪裡呢?

  大家的目光都順著葉碎金的手指移過去。

  可那根手指忽然又移動了,向西北滑行一段,停住,在「房陵」這個地名上敲了敲。

  「我還得去見一個……」葉碎金道,「重要的人。」

  誰呢?

  剛才說了,趙景文要娶裴家女兒。

  這是奪夫之恨。

  所以,她咽不下這口氣,要去見見裴家女兒吧。

  是吧?

  大家都這麼想。

  只有楊先生眯起眼,盯著輿圖。

  河口的幾個親兵,幫著二寶遮掩,倒也沒人發現二寶不見了。

  只他幾個也好奇二寶到底執行個什麼任務,不免聚在一起胡亂猜測一番。

  這一日,才有人咕噥了一句:「不知道二寶什麼時候回來?還回來不回來?」

  他們也都離家好幾個月了,說起來,都有點想家了呢。

  才咕噥完,有河口鎮的老鄉驚慌失措地跑來報信:「軍爺!軍爺!不好了!來了好多!好多……」

  好多啥?

  「好多兵!」老鄉喘了一口大氣。

  幾個隊正互相看一眼,都不太信。

  「斥候呢?」

  「崗哨呢?」

  「怎地毫無動靜?」

  這不可能,若遇敵襲,一個死了,兩個死了,不可能一下子全死光。不可能一個示警的都沒有。

  其中一個隊正,正是二寶的夥伴,知道二寶的事。他心中忽然一動,問:「可看見旗幟?寫的什麼?」

  那老鄉卻道:「寫著一個大字,俺不認識。俺不識字啊。」

  隊長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唰唰在腳邊寫了一個字,問:「是不是這個字?」

  老鄉看了一眼:「很像。好像就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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