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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景文焦慮極了。

  可以說,這稱得上是他和葉碎金結為夫妻後,第一大的難題了。他以前從來都沒這麼難過。

  偏葉碎金仿佛很有興致,在他胸膛、腹肌上,手心帶著熱力,摩挲起來。

  趙景文知道這等時候,他最該做的便是好好與她歡愛一場。

  歡愛實是男女之間建立感情的最佳方式,能讓兩個完全沒有任何血緣的人親密至最深,水乳交融,合為一體。

  可趙景文此時內心焦慮,他也試著將葉碎金擁在懷中親吻愛撫,偏自己的身體怎麼也喚不起來。

  幸好,葉碎金「似乎」也累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拍了拍他:「睡吧。」

  趙景文心下慶幸,又小意溫柔地將葉碎金抱在懷裡,拍著哄著,使她入睡,才敢輕輕放開。

  躺平回去,望著幽暗帳頂,自個卻睡不著。

  如果只做一個「枕邊人」,那他這一輩子都會被葉碎金俯視。

  趙景文是多麼地渴望能被葉碎金平視。

  他甚至不敢幻想被仰視,只要平視就夠了,真的,就夠了。他就心滿意足了。

  可怎樣才能實現這一點呢?

  趙景文對未來感到迷茫。

  第35章 送行

  葉碎金睡得很香。她作息穩定, 天亮的時候,自然地醒了過來。倒還不必立刻就起,先醒醒神。

  趙景文也醒了, 翻身抱住了她。

  清晨的寢帳里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過了片刻, 趙景文翻身上來……

  清晨以這種方式醒神, 倒也舒服愜意。

  年輕男人身體結實,皮膚緊緻。

  葉碎金輕輕撫著他後背隆起的肌肉,手感極好。

  最後一次了吧, 大概。

  他今日這一去,他和她的人生, 大概就要撕擄開了。

  出發前, 葉碎金給了趙景文一個匣子。

  趙景文問:「這什麼?」

  打開一看,金光撲面。他詫異失笑:「不用帶這麼多盤纏吧?輜重里已經給過了。」

  葉碎金說:「窮家富路,帶上吧。」

  上輩子至少趙景文在這方面沒有對她小氣過。最好的東西,永遠都是要先往中宮送的。

  趙景文就是喜歡把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

  對葉家人也個各種賞賜, 雖緊握權力,卻也並不吝嗇給他們富貴。

  趙景文大方, 她葉碎金也不能小氣。

  趙景文心裡發熱,果然葉碎金心裡還是有他的, 奈何她的身份在那裡,為了不讓葉家人覺得不公,不能傳他回馬三槍, 也不能給他封官加爵。

  他握住葉碎金的手:「外面的事交給我, 你放心。」

  葉碎金沒說話, 只捏捏他的臉, 笑了笑。

  趙景文上了馬, 帶著項達、葉滿倉, 帶著葉碎金給他的一百人,與葉碎金告別,意氣風發地出發了。

  他剛才想明白了,既然不能向內求上升,那就向外求發展。被派外差於他反而是好的。

  反正葉家堡內部他一個外姓人插不進手去,那就外面好好看看。

  正是機會。

  葉碎金騎在馬上目送百多人遠去。

  她和他的人生在這裡走上岔路。

  趙景文,從今以後,你我各憑本事。

  兩輩子了。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趙景文想從她身上要什麼——

  他渴望能在她面前立起來,他渴望能被她認同稱讚,他甚至渴望有一天她能仰視他。

  但那不可能。

  上輩子都不可能,這輩子更不可能。

  這輩子她給了他金子,卻甚至連葉家槍的回馬三槍都沒有傳給他。

  葉碎金畢竟不是當年那個對夫君掏心掏肺的葉碎金。她只要一個問心無愧,互不相欠,恩義兩絕。

  一帶馬韁,葉碎金沒有留戀地轉身回塢堡了。

  從收服了諸縣縣令,葉碎金就開始在鄧州境內建立了軍驛,確保南陽、穰縣、內鄉、方城四地的消息能快速傳遞到葉家堡。

  若照三百里加急的速度跑快馬,鄧州任何一角落傳遞消息,都能在一日之內抵達。

  四日後,趙景文送來消息。

  他已經發現法了亂兵的蹤跡,一路追過去,看情況是要追出鄧州地界的,特派人來稟告葉碎金,叫她別擔心。

  又過了六天,他派人送來了二十來亂兵人頭。

  葉四叔道:「景文辦事挺利落。」

  楊先生問:「可查清楚了是什麼來頭?」

  斥候稟報:「是襄州來的。」

  斥候道:「趙郎君審過了,他們原是在襄州谷城那邊跟著一個將軍的,那將軍在薤山跟人幹了一仗,敗了。他們一些人叫對方擄走了,還有一些便成了散兵游勇,遊蕩到穰縣來了。」

  報了那將軍的名號,根本未曾聽說過。

  現在實際上滿地都是「將軍」。杜金忠在方城也一樣是自稱將軍的。

  可以說大大小小,正牌雜牌,將軍遍地跑。

  葉碎金引導斥候:「另一邊是什麼人?」

  斥候:「尚不知道。審的這幾個也說不清。趙郎君說他們沒用了,我們人不多,也不方便分人手送回來,且他們也殺過我們鄧州的百姓,就砍了。」

  楊先生問:「趙郎君怎不回來?」

  斥候道:「我們遇到的只是一小股。他們大約有幾百人,都潰散了,沒聚在一起。趙郎君說,來都來了,不如儘量清理乾淨,也免得他們以後不知什麼時候又騷擾鄧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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