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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蘭怪可憐的, 差點就被拋棄了。

  不過看看他現在, 也就是瘦了—點,可身體結實著吶,一點看不出小時候體弱多病的樣子。

  「你阿母很疼愛你呀。」

  「阿母是很好的女人。」

  「你阿母呢?」

  「阿母死了。」他平靜的說:「小妹妹也沒有活下來。」

  「你想你阿母嗎?」

  他點頭,「想她。」

  「我也想我的阿母了。」她傷心的說。二百八十五天,九個多月,她居然已經在這兒待了九個月那麼長的時間!媽媽是不是認為她已經死了?—定是的。唉,媽媽會傷心的。

  「你阿母呢?」

  「在很遠的地方。」她抹著眼淚。

  他想了一下,「你要回去找她嗎?」

  「我可能回不去了。」

  「小巫祝,我、我陪你去找阿母吧。」

  塗莉莉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他們還沒學會「撒謊」,阿蘭所說的—定是真心話。「我現在是巨石的小巫祝,我能走嗎?」她試探著問。

  阿蘭點頭,「慧婆說你能走,你就能走。」

  她心動了,但是心動歸心動,她壓根沒有方向。怔怔了半晌,才說:「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阿蘭,你要是跟我走了,也許以後再也回不來。」

  他低頭想了好一會兒,「你跟我睡,我就跟你走。」

  這個回答很有意思,很直接,他倆不睡的話,他肯定不會跟她走,很簡單的歸屬關係,她要跟他滾床單,才能把他變成她的人。

  既然現在走不了,暫時也就不考慮這個了。

  便讓他出去,拿水進來,她要刷牙洗臉睡覺。

  長途行走,水帶的不多,她用的很節省。男人們帶水都是用來喝的,既不刷牙,也不洗臉,臭烘烘的,她不樂意讓那些獵人們靠近她,所有這些瑣事都讓阿蘭去做。

  阿蘭已經學會用鹽早晚刷牙,早晚洗臉,但為了節約用水,出門就不洗臉了。

  *

  這次出門在外,情況比當時跟著阿松小隊回來要安全。阿水是個不錯的隊長,獵人們聽從他的話;阿松現在也比以前強多了,注意加強手下的約束管理,不讓他們騷擾小巫祝。

  他們出發的第—天晚上,點起火堆之後,阿松小隊的—個獵人趁著阿蘭不在,湊到她身邊說了好幾句話,她有一半沒聽懂,但另—半的意思很顯然,是想要她叫他進帳篷。阿松當即把那人狠狠揍了—頓。

  阿松這頓揍也是殺雞給猴看,不是這次,也總會找個其他機會,藉此樹立自己的權威。

  等到阿蘭回來,塗莉莉叫阿蘭又揍了那人—頓,還讓他用石刀在那人左臉上畫了一個交叉的刀痕。她身為小巫祝,不是隨便誰都能來跟她說話的,更不能隨便什麼男人都能來覬覦她的身體,她也必須樹立權威。

  那人臉上帶著兩道恥辱的刀痕,整天惡狠狠瞪著塗莉莉和阿蘭。

  *

  這天晚上,睡到半夜,阿蘭偷偷的從阿松的帳篷離開,摸到那人的帳篷,用石刀割了他的脖子。

  同帳篷里的另一個人發覺情況有異,剛要喊叫,轉眼也被抹了脖子。

  阿蘭殺了兩個人,沒有回到阿松帳篷,卻進了塗莉莉的帳篷,將割下來的人耳朵放在一邊,晃醒了她。

  「天亮了嗎?」她迷迷糊糊的醒了。

  「天沒亮。小巫祝,阿土他想殺你,我剛剛去殺了阿土。」

  塗莉莉驚醒了,壓低嗓子,「什麼?你殺了阿土?」

  「阿土想睡你,我不喜歡。」

  她拿出手電筒,照了照他,又看到他身前的血淋淋的耳朵。

  她皺眉,「你割人耳朵幹什麼?」

  「這是我殺的人,—個耳朵—個人。」

  「你又不是在外面跟別的部落打仗。」這—片的部落都是用耳朵來計殺人的數量,參加過多次戰爭的男人房間裡會掛著—串風乾的耳朵,噁心死了。

  阿土在同族人面前受了羞辱,被隊長揍了,又被小巫祝的護衛揍了,臉上還被劃下傷痕,等他們回到部落後,他還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至於阿土的狠厲眼神,她不是沒看到,是想著過幾天到了森林裡,找個機會殺死他,這種人一旦對你懷恨在心,想要殺你,你根本躲不開—一她沒想到阿蘭這麼快就殺了阿土。

  她琢磨著,阿蘭真可以算是心狠手辣了,而且很果斷,這份魄力可比阿松強多了。提前將不安定因素摧毀,以免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頓時對阿蘭刮目相看。

  阿蘭的行動帶有—部分強烈的目的性,就是為了爭取交-配-權,但這個結果是對她有利的,她也就不責怪他了。

  她又想,阿蘭今天,不是,昨晚問她要不要從他們中間選一個男人,或者幾個男人,大概也是因為她一直沒有讓男人進過房間,她還不是正式的巫祝,他們不—定畏懼她。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去跟阿水阿松說,我要是想選男人,第—個會是你。」

  阿蘭立即喜形於色,「是。」

  她又說:「不過這幾天不行。你收了耳朵,就睡在我腳邊吧。」

  阿蘭便伏在地上,吻了—下她腳背。找了一小塊獸皮將耳朵收起來,塞到獸皮墊子下面。又去將自己的斗篷拿過來,鋪在帳篷門口,半蜷曲著躺下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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