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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廷桓這話,明里是為了朝廷好,實際上則是敲打霽月,讓他知道這大梁是被誰操控著的。

  「大哥就不必勞心來。」霽月似是早有準備,笑吟吟的套著近乎,「朕的那些個專為各位大人辦事的無品級書吏眼下正巧派上用場,他們對朝中每日需要處理的事情足夠熟悉,又是個頂個的讀書人,大哥大可放心,讓岳丈大人休養幾日,大梁的天還塌不下來。」

  被霽月一句話堵回去的舒廷桓還想辯駁,卻被自己的父親舒明遠一把扯來過來。

  「陛下想做什麼就讓他做吧,咱們父子就在家看著,大梁的天這次會不會塌下來。」

  一切定了下來,朝會過後霽月又趁著公事將蘭亭召到了上書房。

  眼下兩人湊在一起,沒有閒情逸緻單純的交流感情,他們更多要做的是確認此次能夠準確無誤將虞川舒氏一族一網打盡。

  「秦州那裡閔裴豐早就安排好了,舒氏在秦州的人如今應該一個也逃不掉。」蘭亭說道。

  「今日那閔裴豐也是下了血本了,雖然早就知曉為了上演逼朕徹查這戲碼,他要做出一些過激行為,但也沒想到他能做的如此逼真。」霽月評價道,「要不是此事只有你參與徹查最為穩妥,我是真的不想把你拍去秦州。」

  將蘭亭派去秦州,也就意味著向舒明遠攤牌,如此一來霽月再無退路,若是事成他們皆無事,若是事敗,則他二人一個也活不了。

  「陛下不必擔心,該想到的臣已經全想了個遍,剩下的事情,就由天定吧。」

  也是,盡人事了以後,也只好聽天命。

  「按照你我的計劃,秦州只是一個開始,很快各地就會有人紛紛站出來控訴虞川舒氏的罪行,到了那時候,你切記要小心自己的安危。」

  「我明白。」蘭亭聽著霽月念叨來念叨去也並不覺得心煩,「陛下也要多加小心,我身在外面倒也算安穩,倒是陛下,還需小心禁軍那邊。」

  「朕一定會多加防備的。」霽月扯過蘭亭的袖子,溫聲說道。

  蘭亭看著霽月這副模樣,也不再多加言語,他們二人現如今沒什麼能夠坐下來獨處的時間,兩人各有要忙的事情,眼下看交代的差不多了,蘭亭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定安。」看著蘭亭挺拔修長的背影,霽月不禁出聲叫住了他。

  「陛下還有何事?」蘭亭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若是這次事成,我想將你我之事昭告天下,可以嗎?」

  蘭亭沒有言語,只是淡淡的笑著。

  霽月沉默的等待著蘭亭的回覆,短短這點時間內,他竟開始心焦起來。

  「那臣就先謝過陛下了。」

  蘭亭奉旨離開南安城半月後,大梁境內各地前來鳴冤的人猶如雨後春筍般全都湧現了出來。

  朝堂上的大臣們漸漸緩過勁兒來,以之前保皇黨為首的一眾大臣們,更是發難於舒明遠。

  饒是舒明遠再驕傲自大,這時也回過味兒來,他料想到閔裴豐的所作所為是霽月受益安排的,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眼下竟然出來了這麼多鳴冤的人。

  「那些個兔崽子都是怎麼辦事的!」

  舒明遠在聽完探子來報的消息後,氣的當場就將一台上好的石硯砸在了地上。

  「父親息怒,誰能想到這皇帝小兒和那蘭氏的蘭定安居然裡應外合,籌謀了如此之久。」舒廷桓道。

  「呵,你這蠢材,到如今還想著攀扯旁人?我讓舒氏子弟分駐各地是為了什麼?不就是要盯著那些不聽話不老實的士族們,一旦有異動即可稟報回京。他們呢?他們都做了些什麼?不是搶女人,就是整日留戀在賭坊花樓,要他們還有什麼用!」

  「可眼下父親再氣也沒用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得想辦法補救才是。」舒廷桓那衣袖擦拭了下自己汗流不止的額頭,「要不父親進宮去同姑姑商量商量?再不濟也要去同妹妹說一聲才是啊,有她們二人在宮裡,還怕沒辦法嗎?」

  「你也是個蠢的。」舒明遠一腳踢在了自家兒子腿上,惹得後者痛呼出聲,舒明遠仍不解氣,又抬腿踹了一腳,「你姑姑自己想當女皇,四年前她落敗,我又用虞川舒氏一族前途威脅她,她才自願去當了那呼蘭圖吉的人質,你以為這些年過去,她對我就沒有怨恨嗎?還有你妹妹,她為了莊王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將我這個做父親的,忤逆成什麼樣了!」

  「這……」舒廷桓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又覺得自家父親這也不肯那也不行的太過麻煩,只得老老實實道,「恕兒子蠢笨,父親可有什麼好辦法?」

  「哼,皇帝覺得這些年我們舒氏權勢大,得罪的人多,反對的人也多了,便能借著他們的手將我虞川舒氏打壓殆盡?皇帝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舒明遠看向窗外幽幽道,「我本來想給皇帝留幾分面子,若是你妹妹能誕下皇子,為了我和虞川舒氏的名聲,也再留他幾年,如今怕是不行了,咱們這位皇帝陛下好好的福不想,非要將自己那條小命霍霍沒了。」

  說著,舒明遠從袖中掏出一個牌子遞給了舒廷桓:「你拿著此牌親自去禁軍找禁軍統領,見到此牌,他自然知道是何意。」

  舒廷桓接過那不起眼的木牌:「父親是要……?」

  舒明遠沒有搭理舒廷桓,只是背著手長嘆道:「這天下,也是時候換個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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