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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處的鮮血不停地往外滲出,她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傷口處劇痛難忍,她疼得皺緊了眉頭,「將軍,你不要自責,我不想看到你自責痛苦的樣子,這條路是我為自己選的,我不想看著你和父王自相殘殺。你們都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你別說了。」姜懷瑾濕了眼眶,神色痛苦不堪,但他明白魏嘉嘉那一刀已經刺進了心臟,她沒了生的可能了。

  「這樣也好,我死了,就不會愛得如此痛苦……」

  魏嘉嘉有氣無力地抬眸,看向淚流滿臉的崔鶯,眼神滿是渴望,她已經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了,好幾次張嘴,嘴唇顫了顫。

  崔鶯啞著嗓音,捂著嘴,淚流滿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魏嘉嘉這才面帶微笑,無力地垂下了雙手。

  姜懷瑾也濕了眼角,抱著已經沒了氣息的魏嘉嘉,冷冷發笑,「誰許你替我做主了,誰許你替我求情了!你說過,願意與我同生共死,你等等我,我這就來過來陪你。」

  他掙扎著爬起身來,手裡握著那截斷劍,用盡全力刺向陸庭筠。

  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碰到陸庭筠一片衣角,他這樣做,不過是吸引那些弓箭手放箭殺了自己而已。

  果然那些埋伏在府里的弓箭手,見姜懷瑾突然反抗,頓時拉弓射箭,數箭齊放。

  姜懷瑾卻放下了手裡的劍,閉上雙眼,不再抵抗,一心求死。

  「不要!」崔鶯向姜懷瑾跑去,想要阻止悲劇的發生,魏嘉嘉用自己的死來換姜懷瑾的性命,她答應過魏嘉嘉,會饒姜懷瑾不死。

  眼見著那些冷箭一齊刺向姜懷瑾。

  「危險!」陸庭筠一把將崔鶯拉回進懷中,大掌熟練地扣著她的後腰,將她護在身後。

  而後持劍飛身往前,擋住了那致命的一箭,只聽那支箭撞在劍刃之上,砰然落地。

  姜懷瑾雖手臂和腿上中箭,卻不會致命,只是他身受重傷,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一心求死,卻被陸庭筠攔下,他掙扎著起身,去撿那截斷劍,想要自我了斷,卻再次被陸庭筠一劍將他手裡的斷劍打落在地。

  崔鶯氣極了,她大步上前,一巴掌抽打在姜懷瑾的臉上,「你想死,哪有那麼容易!你死了,郡主就能回來了嗎?我告訴你,郡主因你而死,我要你這一輩子都為你做過的事贖罪,去懺悔。」

  姜懷瑾卻好像沒聽到,只是嘴裡喃喃地念道:「我本就該死,我死不足惜,為何死的是她,我不要她替我去死。」

  崔鶯見他還沒醒悟,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來人,拿鞭子來!」

  瀟鶴哪裡見過崔鶯如此氣憤,被她那恨不得要殺人也嚇住了。他小聲地問陸庭筠,「公子,娘娘要鞭子,咱們要給嗎?」

  陸庭筠點了點頭。

  瀟鶴將鞭子遞到崔鶯的面前。

  崔鶯手執鞭子,立在姜懷瑾的面前,狠狠地用力抽打在他的背上,「這第一鞭,便是打你忤逆不孝,不顧祖母對你的教導養育之恩!」

  姜懷瑾忍著疼,沒有出聲,那一鞭子抽得極重,一鞭子下去便是皮開肉綻,背上出現了一道極深的血痕。

  緊接著又是一鞭子抽下,「這第二鞭,便是打你罔顧他人性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第三鞭,便是要打你有眼無珠,害了自己,更害了郡主,她恨不得將一顆心都掏給你,而你卻負了她。」

  姜懷瑾本就已經受傷,此刻更是痛得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而崔鶯也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聲音也有些發顫。她從未拿鞭子抽過人,姜懷瑾是武將,皮糙肉厚的,而她不過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小姐。

  若非是氣極了,她也不會親自拿鞭子抽人。

  這幾鞭子下去,也給她累得夠嗆。

  她扶著腰,她弓著身子喘息不已,手臂還又酸又麻。

  陸庭筠心疼地將她攬進懷中,「好了,別打了。你若實在生氣,便讓旁人代勞便罷了,莫要累著自己了。」

  一想到魏嘉嘉的死去,她的心裡是又氣又恨,這樣一條鮮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她是既心疼又難過。

  「我只是氣他,事到如今,仍然沒能醒悟。」

  她失望地看了姜懷瑾一眼,「剩下的二十七鞭,你需受著,這也是為了郡主,是你應得的懲罰,若是你還不明白郡主的一片苦心,仍然沒有醒悟,想死我絕不會攔著你。」

  姜懷瑾被拖了出去,繼續受鞭刑,他渾身都是血,被拖走時,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而魏嘉嘉的屍體也被蓋上白布被人抬走了,而此時姜懷瑾這才反應過來,原本空洞的眼神好像重新凝聚了光芒。

  他想要起身,可他的雙腿上中了箭,虛弱得連站都站不起,他只能一步步地爬向魏嘉嘉,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你們不能帶走她。我求你們不要帶走她……」

  長鞭落下,一次又一次地鞭打在皮肉之上,發出一陣陣沉悶聲響,每道鞭子抽下,便是一道極深的血痕,但姜懷瑾啊卻好像渾然不覺的疼,他強忍著痛,一步步地往前爬,可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魏嘉嘉的屍體被抬走了。

  「你們不能帶走她,不能……我求你們了……」

  那聲聲悽厲的聲音,聲嘶力竭,悽苦不堪。

  說好的三十鞭子,便是一鞭都不能少。待行刑完之後,姜懷瑾滿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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