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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待在這破地方多難受。」林隨意輕飄飄地答道:「只是否決了不再回來的打算,我會走但也會回來。」

  樓唳攥著自己的衣角,把濕衣擰出水滴來砸在自己腳上。

  「為什麼不走了?」

  「別問。」林隨意得意洋洋:「我愛做什麼做什麼,誰也管不著。」

  第九十四章

  林隨意是打算留下來,情劫卻也是要解的,他不想元以記掛自己,除此之外,他還另有私心。

  只是以解緣的辦法來解劫是用不上了。

  在接連的雨歇止的第二天,林隨意拉著樓唳去了距離本市三個小時車程的另一個城市,他聽說泉之道人在太痕觀做客。

  路上,林隨意向樓唳說起泉之道人授籙的事。

  樓唳不解,問什麼是授籙。

  林隨意道:「正一派的道士在授受符籙之後,能名登天曹,獲道位神職。」

  他也算道士,不過解夢一派發展至今與道教正一派的道士已然迥乎。

  術業有專攻,林隨意解夢在行,能隱息能畫紙紮人,但畫符和解劫卻也只是略懂皮毛。他此番是去請教泉之道人,他的情劫到底如何,又該如何解。

  樓唳記下了泉之道人的名號。

  三個小時車程不算難熬,林隨意閉眼睡了一覺,樓唳就搖晃他,說到了。

  車停了,林隨意帶著樓唳一路去太痕觀。

  元意道人名聲幾乎無人不知,太痕觀的弟子都要朝他拱手問好。

  其中有個弟子對林隨意尤其熟絡,是林隨意在一次夢境中相遇的,二人分別喚作胡瑞以及葉之懸。

  二人聽說林隨意要尋泉之道人,一路帶著林隨意去尋人。

  到了泉之道人所在,林隨意扭臉對樓唳說:「等我,別亂跑。」

  樓唳點頭。

  林隨意一腳跨過三級台階,鑽進已經為他敞開門的屋子裡。

  「前輩,許久沒見了。」林隨意作拱手禮:「福生無量天尊。」

  屋裡,泉之道人將茶壺的熱水倒入兩支杯中,取其中一盞放在對面暫時空位處,道:「元意,坐。」

  林隨意盤腿坐下。

  泉之拿出一張符籙放在桌面,雙指壓在符籙之上推移到林隨意面前,道:「明痕與我講,你幫了太痕觀一個大忙。」

  林隨意幫過太痕觀解一陰親夢,那陰親夢裡的邪祟不長眼,沒識出林隨意廬山真面路,一門心思地想與林隨意結親。

  泉之道人給他的符籙是驅邪的。

  林隨意好生收下,張口說明來意:「前輩,我今兒來其實有事想求您。」

  泉之道人說:「那想來是極其嚴重的事,我與明痕交好,你幫了太痕觀在先,這個人情我自然是要還的。你說說看,我若能幫,必然不會推辭。」

  林隨意把自己情劫的事說給了泉之道人聽,問:「前輩,我這劫難解嗎?」

  泉之道人在桌面撒下三枚銅錢,卦象如同元以當時給林隨意卜得一樣,他道:「難。」

  林隨意早也猜到困難,卻問:「如何個難法?」

  泉之道人收起銅錢,喝了一口茶,直接戳破林隨意的小心思:「你是想知道此情對你是劫,還是於你二人來說都是劫。」

  林隨意笑了下,只伸手端茶,沒有辯駁。

  這就是林隨意的另有私心,樓唳苦命,飛來橫財都壓不住,更壓不住一個萬劫不復的情劫。

  等林隨意喝盡杯中茶,聽見泉之道人說:「彼此折磨。」

  他手中動作一頓,明白了泉之道人的意思。

  情劫會讓他林隨意萬劫不復,同樣也會讓另一人陷入痛苦。

  杯中重新添了滾水,熱氣氤氳在林隨意手心。

  林隨意將血不相融的事與泉之道人說了,隨後問:「前輩,如何解?」

  他是在堵泉之道人的話,他不想用化解緣分的方式解劫。

  泉之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林隨意抿唇沉默一瞬,偏頭看向屋外。烈陽高懸,他讓樓唳等,樓唳便原地等,站在灼人的暑氣里等。

  林隨意暗罵樓唳一聲缺心眼,張嘴沖樓唳吼道:「你就不知道在陰涼處等嗎?」

  樓唳沒想到乖乖等還要挨罵,抬眼看了看林隨意,最終還是乖乖走到一邊的廊下站著。

  「您是說,他才能解。」林隨意偏回腦袋,有些心憂。

  「他不是系鈴人。」泉之說。

  林隨意一愣:「什麼?」

  「你也說過,兩次解緣血不相融。」泉之又道:「他不是真正的系鈴人。」

  林隨意追問:「您的意思是,是我搞錯了對象?」

  「天機不可泄露。」泉之喝下茶,看向林隨意:「時間到了,自然會有人告訴你,誰才是系鈴人。」

  天機不可泄露,林隨意不能再追問下去。

  拱手告別。

  泉之道:「元意,慢走。」

  從屋裡出來,林隨意看見樓唳的視線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也並非一無所獲,他至少知道了此時著急解情劫沒用,那他就按泉之道人所說耐心等著,等著有人出現告訴他誰才是系鈴人。

  然後,再解情劫。

  林隨意走去樓唳身邊,說:「走了。」

  樓唳問:「事情辦好了嗎?」

  林隨意:「你別管。」

  太痕觀有錢,觀內建築此起彼伏,香客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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