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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華瀾十分掛念這些姐妹,痛快答應。

  嵇其羽眼珠轉了轉:「會不會有危險啊?我跟著華瀾一起去吧。」

  慕華瀾還為剛才的事生氣,輕哼一聲將頭轉開。

  魚酈笑道:「當然危險,華瀾身上的傷未愈,需要人保護照顧。」

  嵇其羽殷勤道:「我一定把華瀾保護得好好的。」

  他們走了,万俟燦問魚酈有什麼事需要她做。

  魚酈環顧這間小院,道:「我們搬家。」

  她昨夜未眠,出去找了一處新院落,在落花巷的盡頭,比這裡寬敞也更隱蔽。

  魚酈對万俟燦說,那些姑娘們雖然曾經是昭鸞台的人,是她的心腹,但三年未見,其間紅塵歲月皆有變數又去邑峰上轉了一圈,誰知有何經歷,她不能直接將她們引入內宅,得觀察一段時日。

  所以先讓慕華瀾把她們帶到這裡,她和万俟燦另尋住處。

  說這話時,魚酈的目光微渺,落在院牆藤蔓上迎風顫慄的碎花上,神情冷靜又憂傷。

  沒有什麼比懷疑自己昔日的戰友更值得傷心,可是,她不得不懷疑,蒙曄那麼機敏的人且他早就知道相里舟的真面目,怎會就中了他的詭計。

  万俟燦察覺出她低沉的情緒,握住她的手道:「可是你從未放棄過她們,哪怕當前如此艱難你也沒有放棄。」

  魚酈笑了:「我是昭鸞台尚宮啊。」

  潘玉自回了邑峰便性情大變,凡膳食湯藥送進門都被他扔了出來,除了相里舟他誰都不許近身。

  相里舟想這孩子自小在蜜罐里長大,從未經過風雨,這一番被李蓮蓮劫去也算是閻王門前遛過,自然嚇破了膽。

  他對潘玉很寬容,由他混鬧,到用午膳派人來請。

  潘玉倒是不曾駁相里舟的面子,由著侍女給他換了一身綟綬斜襟緞袍,剛出門就撞上魚柳和筱夢在庭院裡練劍。

  相里舟以屋舍有限為由將昭鸞台的人都趕到山腰一處逼仄狹小的院子裡,那裡人煙混雜各懷心思,更練不開劍,魚柳和筱夢便時常來山頂練。

  潘玉指著她們怒道:「趕走!統統趕走!我不想看見昭鸞台的人!」

  侍女低聲說:「可她們是相里先生的座上賓啊。」

  潘玉氣得胸前起伏不定,渾身顫抖:「前周就沒有好人,我差點讓李蓮蓮害死,還要留這些礙事的人在這做什麼!」

  魚柳覺得不對勁,收起劍問:「李蓮蓮為什麼要害你?」

  潘玉不與她接話,只捂著頭一副崩潰模樣,催促侍女:「你去稟報叔父,若他還疼愛我,就把她們趕走。」

  相里舟正在請司南喝茶,聞言哭笑不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今年也十八歲了,竟叫這麼點事嚇成這樣,將來可如何是好。」

  司南今年三十有餘,早早當起司家門楣,為人端穩寬和,他呷了口茶,微笑:「才十八歲,已經見識過了這麼多刀風霜雪,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

  相里舟思忖片刻,道:「先讓魚柳和筱夢下山住幾日吧,也告訴那個院子裡的人,沒事別往山頂上來。」

  他沖侍女溫和道:「你代吾好好安撫一下魚柳姑娘和筱夢姑娘,告訴她們等過幾日這渾小子的臆症治好了,吾必親自下山去把她們迎回來。」

  侍女應是告退。

  司南將茶甌放下,狀若無意地道:「我在來邑峰前聽了些流言,說這回綁架游蘇的是平南將軍的女兒李蓮蓮,這倒奇了,她既是前周遺臣之女,父親又死於魏軍的暗殺,非但不去找魏軍尋仇,怎得還將劍指向了自己人。」

  相里舟言笑如常:「這種流言哪裡信的?當日我的李兄率軍與我在邑峰匯合,誰知遭遇魏軍埋伏,全家都死於魏軍之手,是我親自為李兄家眷收的屍,蓮蓮侄女的墓現在還在山後豎著呢,」

  司南目中有什麼翻湧而過,但很快被他掩蓋掉,他笑笑:「是呀,蜀中大亂,各路牛鬼蛇神,有人動了歪心思要冒充李姑娘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想起什麼:「雍明殿下還好嗎?」

  話到這裡,相里舟臉上的笑微僵,隨即道:「好,一切都好。」

  外人不知,相里舟自己心裡卻有數,司南之所以肯供他調遣,全都是衝著李雍明來的。

  當初他將李雍明還活著消息放出去,確實招來不少前周遺將歸順,但他們無一例外全都要求面見雍明殿下。

  相里舟哪裡請的出真雍明,被逼到沒法子,只有找了一個同李雍明有八成相似的少年替代。

  誰知沒多久這少年便死在了左班殺手的手裡。

  相里舟只得硬著頭皮說,他早就料到雍明一露面便會招來殺戮,為防不測才讓替身為他擋災。

  這話有人信,有人不信,不信的人率領部眾離開了邑峰,相信的人暫時留下,心思仍舊在李雍明的身上。

  譬如他眼前的這位司掌柜。

  相里舟暗自鬱結,他曾想從蒙曄的口中探得李雍明的下落,可蒙曄太過精明,幾回摸到線索找過去發現都是蒙曄先布下的迷陣。

  他其實不想殺蒙曄,這個人雖神名在外,但無甚野心,相里舟甚至想過要與他合作。

  但蒙曄秉性正直且對明德帝太過忠心,實難認同相里舟的做法,相里舟怕他壞自己的事,只有痛下殺手。

  蒙曄武藝太高,巫醫祝姜拿不準到底把毒下給他了沒有,相里舟只有派殺手追擊,追到懸崖蒙曄退無可退,只有跳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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