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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島反應過來以後,氣惱地抱著她的腰就把人給舉起來,扛在肩上用力拍了兩下屁股,「打人不打臉知不知道?」

  楚芝腿腳亂蹬:「打人也不打屁股啊!」

  程島兩隻手按住了她的腰,不讓她掉下來,腳步加快,「不是走不動嗎,我抱你走。」

  楚芝看到有騎自行車的路人經過,詫異地看著他們。

  她嫌丟臉,把腦袋低下去埋臉在他背上,「放我下來,人家都在看我們!」

  程島不放:「看唄,沒見過談戀愛的嗎?」

  楚芝因為臉貼著他外套,說話的聲音好像被衣服給吸收了一樣,悶悶的,她罵他,「你怎麼年紀越大臉皮越厚?」

  他今晚是有點興奮,為她在家人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不是非要現在談婚論嫁,只是想要和她走得更久更遠一些。

  因為她頭朝下充血不舒服,最後換成背著她走。

  琴市的路不平,上坡下坡特別多。

  她趴在他背後,看他往上坡走得極穩,腿不抖氣不喘的,不由佩服他的體力。

  結果都快到小區門口了,烏麻麻的天上忽然落雨點。

  冬雨寒涼,再背著她的話就等於把她當人形雨披挨淋了。

  程島把楚芝放下地來,拉著她一通快跑,跑到家的時候身上衣服都沒怎麼濕。

  楚芝不高興地嘟囔,怨他跑得太快,自己腳崴了一下。

  他沒什麼,把她扔進浴室里洗熱水澡,又給煮了熱奶茶暖胃。

  以為沒什麼事的,誰知道半夜三點楚芝起來上吐下瀉,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熱。

  程島連夜送她去急診,驗了血說是腸胃炎,退燒藥吃完又輸了液,折騰一宿,天大亮的時候才回了家。

  楚芝身上沒勁,腦袋發沉,嘴倒是閒得很,一樁樁細數程島的罪過。

  「你那酒哪裡進的,是不是假酒啊?」

  「都怪你,非要拉我坐公交。」

  「你還把我扛肩上倒著顛,我的胃就是被你顛壞了。」

  「你跑那麼快,我吹風淋雨就著涼了!」

  她每說一條就看看程島的反應,看到他虛心認錯,身體的不適感好像就弱幾分。

  在醫院的時候燒退下來了,回家幾個小時又有反覆。程島給她量了體溫餵了片布洛芬,看她昏昏欲睡,嘴裡還在念叨他。

  「我就說那個煎餅果子不乾淨,你得去小魚街那家店買……」

  她吧唧著嘴睡著了,眼底有些犯青。

  程島開始還沒想明白什麼煎餅果子,後來煮著粥突然記起來從前有一次吃煎餅果子食物中毒的事。

  不過那次生病發燒的人是他。

  那是大一那年的寒假,他們終於又能天天見面了,也是這樣一個下雨的天氣,他們從電影院看完一個不好看的喜劇片出來,往回走的時候遇到個賣煎餅果子的小車,買了兩套,邊走邊吃。

  楚芝覺得不好吃,吃了半個不要吃了,剩下的都被程島包圓。

  然後那天晚上程島就食物中毒了。

  楚芝白天跑他家去照顧他,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的。

  她問他想吃什麼飯,他也不知道自己賭什麼氣,還說想吃煎餅果子。

  那天中午,他吃到了她用電餅鐺做得巨厚無比的餅皮,和油炸的有點焦糊的薄脆,還有亂搭的番茄黃瓜雞米花。

  楚芝舉著自己芊芊十指給他看,「那個鍋好燙!你看我被燙紅了!」

  她左手手背和食指被油點子濺到了,當時看只是有點紅,第二天卻變成紅褐色,用了一個星期才脫落長出新皮。

  程島把煮粥的電飯鍋定好時,去看了一眼楚芝睡得正香,摸摸腦袋在發汗了。

  他悄悄關上門,拿著車鑰匙騎上摩托去她說的小魚街那家店買煎餅果子。

  她嘴那麼挑,他做的她可看不上。

  真奇怪,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全都記得清楚,平時不會想起來,可她好像握著什麼遙控器,按一按開關他就把回憶解鎖。

  楚芝是被腦袋邊上的香氣熏醒的。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床頭柜上的托盤裡擺著皮蛋瘦肉粥和煎餅果子。

  原本發苦的舌頭好像突然就開始分泌口水了。

  她垂死病中驚坐起,抱著果子啃起來。

  程島也就是出門去洗了盒車厘子的功夫,回來看到比她臉還大的煎餅果子已經被吃得只剩下一角了。

  他笑:「看來病得不嚴重。」

  楚芝把最後一口餅塞嘴裡,四仰八叉地一頭躺到床上,耍賴:「誰說不重的,我都快不行了,手也沒勁,脖子也沒勁,腰也沒勁,你餵我喝粥!」

  程島坐在她旁邊,先給她拿了個車厘子餵到她嘴邊,「粥怎麼餵啊,你這樣躺著,都灑床上了,黏黏糊糊的還得洗床單。」

  楚芝嚼著車厘子,含糊不清地說:「你那個弄床上也黏黏糊糊的,你怎麼不嫌洗床單麻煩呢?」

  他被嗆得說不出話,拿勺子小心翼翼餵了她幾口粥,抽張紙擦一擦她的臉,反駁她,「那不是我的,是你的。」

  楚芝:「那不是你弄的我?」

  沒法反駁了,他徹底沉默。

  她膩膩歪歪等他餵完粥,吃了水果喝了水,又揪著他要吃別的。

  程島奮力反抗了,他才不像她一樣不懂事呢,他要為她的身體健康著想,生病了就好好養著,要什麼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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