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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薏明白是秋顏將事情已經告訴了滄淼,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她心中羞憤又很疼痛,她母親被太后的丫鬟打了一記,她猶如被誅心。

  押著萱薏的宮人從她身上搜著玉佩。

  萱薏被幾個宮人胡亂摸著搜身,感覺深受羞辱,淚目睇著滄淼,「你讓宮人搜我的身啊。我就這麼賤?」

  滄淼嘆口氣,「我不是起初就如此輕視你的。給了你多次機會。你把路走絕了。今日之恥辱,是你爭取來的」

  萱薏臉上血色漸失,「滄淼,你冷血至極。」

  滄淼垂下眸子,「分人。看對誰。」

  萱薏心中大慟!

  宮人將手探入萱薏的衣襟里,將玉佩搜了出來,遞給了御賢王。

  御賢王將玉佩收下後,先將玉佩在水杯中浸了,隨即用手帕擦拭了玉佩,又將擦過玉佩的手帕丟在廢物桶內。

  萱薏心如刀絞,「嫌我髒啊。」

  滄淼頷首,「對。」

  萱薏緊緊閉上眼睛,不該問的,問了只是自己平白受傷。

  太后見當真自萱薏身上搜出了御賢王的玉佩,於是抬手便親自往萱薏臉上落了一記巴掌,「虧你還是公主,竟做出如此失身份的事情。盜取男人的玉佩戴在身上,下賤!來人,與她落髮,教她進庵堂做姑子去。」

  這一巴掌,把萱薏打得結冰了,她通身發寒,跪在那裡宛如死了。

  宮人們便緊步上來把萱薏地扒著萱薏的珠釵和髮髻。

  蘇太妃竟一字不敢言。太后可怕。皇后也威嚴。御賢王也駭人。

  滄淼自衣襟拿出一瓶藥物,擱在桌案,「太后如何發落她,我不管了。我只提一點,這個清洗記憶的藥『忘憂』,給她用了。往後她忘了我,我就乾淨了。」

  萱薏捂著心口,幾乎窒息了,「你要洗去我的記憶,你...你竟連我腦中有你的影子也不容啊。」

  「對。你我最好對面不識。」滄淼冷冷地別開面頰。

  「滄淼,我恨你!你這個沒心的男人!我恨你!」萱薏心中猛地一痛,立起身來,便抓了水果盤中的水果刀朝著自己的頸項割去。

  蘇太妃見女兒要自刎,便撲向女兒身邊,驚聲道:「女兒,不要做傻事啊女兒!作姑子好歹還有條命啊。」

  「慢著。」秋顏眼疾手快,倏地衝出來,一把扼住了萱薏的手腕,微微用力,使萱薏吃痛。

  萱薏倏地鬆了利刃,利刃落地放出一聲脆響,她如崩潰了似的癱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秋顏聽見萱薏哭得很傷心,於是從衣袖裡拿出手帕,幫萱薏擦拭著眼淚,「公主,別哭了。」

  萱薏感覺到自己面頰被輕輕擦拭,她沒有想到,在這般屈辱的情景下,給自己善意的會是自己傷害過的秋顏,「你為什麼救我。我死了,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我的快樂,不建立在你的痛苦上。」

  聞言,萱薏猛地一驚,極為震撼,她未料到秋顏心胸如此寬廣,「秋顏......」

  秋顏對滄淼行禮道:「爺,可以不洗去她的記憶嗎。」

  滄淼倒沒想到秋顏竟善良至此,不由激賞道:「為何?」

  秋顏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公主本性並不壞。她之所以對我有敵意,是因為太過愛慕您了。我不希望我和您的結合,會造成她的悲劇。」

  滄淼溫笑道:「我聽你的。」

  萱薏的淚水更是決堤了,她壓著心口凝著秋顏,她意識到自己...輸了,自己沒有這女子的豁達和包容以及大度,她慢慢體會到滄淼迷她什麼了。

  秋顏對皇后及太后娘娘道:「皇后主母,太后娘娘,看在秋顏剛剛為國破了西冥案的份上,可以不為萱薏公主落髮嗎。」

  太后也極為欣賞秋顏,「你是大功臣,原該顧念你的功績,你既然說出來了,是要考慮一下。這後宮事,哀家也做不了主。長安定奪吧。」

  洛長安微微一笑,「原此事是御賢王替秋顏做主。既然秋顏可以原諒公主。念公主過往十年,在屬國為質,為國多有貢獻。此次若有改過之意,便不嚴厲苛責。下不為例,否則,絕不姑息。」

  萱薏軟在地上,如失了心魂,絕望道:「謝皇后娘娘恩典。萱薏知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秋顏蹲低身子,拿出了自己的婚禮請柬,遞給了萱薏,「如果你願意,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萱薏極為震驚,顫聲道:「他處處提防我,把我當個瘋子,生怕我搗亂。你邀請我參加婚禮...你不怕我搗亂嗎。」

  秋顏搖搖頭,「我看得出來公主有驕傲在,公主溫柔漂亮,又懂得琴棋書畫,處處都很厲害。只是被執念所累。我相信你可以走出來的。」

  萱薏紅著眼睛道:「秋顏,這麼久以來,我其實想要的就是一份肯定。我在他那裡得到了太多的否定。我付出太多從沒得到回應,我幾乎扭曲了自己。謝謝你把我當正常人。還有,對不起,我惡意傷害你。」

  秋顏微笑道:「都過去了。公主院子裡的夾竹桃花繁茂,好美。公主人比花嬌,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萱薏恍恍惚惚站起來,從桌案上拿起了那瓶清洗記憶的『忘憂』,她再度來到大雁湖,坐在湖邊,回想著自己自小和滄淼的種種苦澀回憶,以及自己內心的那種愛而不得的難過與不堪,她將藥瓶打開,取出藥物,含在了口中,咽了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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