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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金鑾殿的風水養人,這話倒是不假,比起一年前的李長頌,現在的他還多了一絲帝王氣。

  「顧大人,細算來,我們有一年未見了。」

  李長頌抬起頭,合上手中的奏摺,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哀樂。

  「確實,這一年變化挺多的,你倒也是聽我的話,說是留在京城,當真未出城半步,這太子之位應該也挺順利的吧。」

  顧樓月說話大言不慚,再到一旁大臣的呵斥。

  「誒,不得對顧大人無理,他可是我的恩人,沒了顧大人,我說不定還在跟李長爀斗得你來我往。」

  李長頌眼眸里的得意掩蓋不了。

  顧樓月皺眉,「這些話就免了吧,你留我一個活口,應該不是想來感激我的吧。」

  「當然不是,有顧大人在身邊,我安心的多了。」李長頌放下奏摺,緩步上前,走至一旁的屏風處。

  屏風上畫著的是千里江山圖,可看著有些泛黃,多了一絲年代感。

  「你這是何意?我一個叛賊,怎麼有我在身邊還覺著安心?」

  李長頌朝著顧樓月伸出手,「顧樓月,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論朝堂謀略,你不輸於任何一恩科進士,論為人處事,你比那個一根筋的鐘賢強上不知道多少倍,李長爀已經死了,李長煜又是靠不住的,現在我才是太子,孤才是正統,你跟了我,我可以將你的潛力發揮到最大。」

  顧樓月不為所動,李長頌又多說出了一些更加誘人的誘惑,諸如宰輔之位,諸如太廟之榮,樁樁件件若是單拎出來,都是一個人可能畢生都達不到的目標,此刻如不要錢的玩意一般擺在顧樓月的面前。

  可惜,他看都不會看的。

  「你已經是太子了,且沒有任何人能阻攔你,那個皇位早晚會是你的,你還有何不滿?」顧樓月歪頭,眉頭緊鎖,「莫非你難道覺得我和謝陽能把你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

  「哈哈哈哈,顧樓月,你果然沒那麼好糊弄!」

  想聽的話語沒能得到,李長頌倒是笑了出聲,「你說出的這個假設,我並不認可,但我不會排除其發生的可能性,所以我會將一切可能都掐死在搖籃里。」

  眼前這個人似乎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貌,狂妄,自大,虛偽,謹慎……完全符合一個上位者應有的特性。

  「所以,我可以知道,我在你眼中究竟還有何種利用價值嗎?」顧樓月道。

  「牽制謝陽,僅此而已。」李長頌直言:「若是你願意臨陣倒戈,我會考慮解開你手中的鐐銬。」

  言下之意,歸順於他,可以獲得自由。

  顧樓月心裡掂量了幾分,一年之前,京城奪嫡的爭鬥或許還僅限於各個皇子之間,那時人們都覺著,誰拿下了江南,便是拿下了民心,誰拿下了民心,便可以坐上東宮之位。

  然而一年過後,如香餑餑般的江南變成所有人棄之鄙夷的地方,曾經失勢的二皇子未出半步京城,手中未有功勳與佳績,便登上了太子之位,而謝陽如一匹隔空而出的黑馬,統一了五十年叛亂的西域,且成了大魏最具威脅的敵人。

  說謝陽在李長頌心裡有沒有重量,那是不可能的。

  儘管說是要牽制,說不定他還在秘密謀劃著名什麼。

  「你放我自由,我告訴你一個軍情如何?」

  「可以,但這自由只是解下鐐銬,且你不能出皇宮。」李長頌說出了他的條件。

  顧樓月點頭,跟他估猜的大差不差,畢竟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自由,必然是有條件的。

  顧樓月手上的鐐銬被人解開,留下一道粗壯的紅印,手腕內側還都已經破了皮。

  「說說吧,什麼軍情,敢糊弄太子殿下,有你好果子吃!」太監尖著嗓音道。

  顧樓月睥睨了在場幾人,道:

  「信王沒死,他還活著,已經策反了。」

  !!!?

  第165章 慰藉

  不到二十個字的句子,令在場眾人都慌了神,李長頌更是神色大變,手握著的扶木當即出現一道裂痕。

  「胡說,信王大人一生忠君愛國,怎會因為你們三言兩語就策反!」

  在場的大臣不可置信地道。

  「夠了,閉嘴!」李長頌低聲嘶吼一句,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信王大人自刎於邊塞城外,這是被數千人都看在眼裡的,顧樓月,你莫不是在胡說!」

  顧樓月冷笑一聲,「當初連我都以為謝陽死了,在京城的行刑台上,腦袋都和身體分家了,多少人看在眼裡,如今他還不是好好活著,你怎麼確定信王必死無疑呢?」

  顧樓月眼神堅定,絲毫不閃躲,可內心也暗自生怕,這是他鋌而走險而下的一步棋,被發現的可能並不是零,所以現在就看誰的演技更高一籌了。

  「你既然說信王活著,那他現在在哪裡!」

  李長頌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一旁的大臣也等待著顧樓月的下文。

  「自然是在北寒。」

  李長頌死死盯著顧樓月,似是想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趙家大臣倒是面色煞白,快步來到李長頌的身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

  肉眼可見,李長頌的臉色又難看了三分。

  「胡說。」

  顧樓月心頭一驚。

  李長頌眼中泛起陰霾:「前幾日邊塞叛軍入關,你還敢跟我說信王在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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