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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妃語氣淡淡,姿態里卻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傲慢。

  這聶妃出身貧賤,想來哪曾見過這麼風雅的事。

  聶青青哦了一聲,「那姐姐可得趕緊過去,不然日頭上來,雪可就都化了。妹妹就不打擾姐姐,先回去了。」

  她沖林妃福了福身,就著許姑姑的手上了肩輦,揚長而去。

  她可得趕緊回去,睡個回籠覺。

  林妃不想她會是這個反應,心裡惱火,「這聶妃當真是毫無見識,也無雅趣,不知皇上到底喜歡她什麼。」

  白玉等人都不敢言語,誰不知道林妃心裡最恨的就是聶妃娘娘,以前聶妃見了林妃都得行禮,現在兩人卻是平起平坐,這讓自視甚高的林妃,心裡如何能忍。

  林妃不喜聶青青。

  聶青青也不懂林妃,回了梅香閣,她讓許姑姑給她倒了一杯茶,而後不解地對許姑姑問道:「姑姑,林妃為什麼非要去收雪水啊?」

  許姑姑道:「想來文人雅客都是如此,聽說雪水乾淨,拿來沏茶別有一番滋味。」

  聶青青喝著茶,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小聲道:「可是我聽我娘說,雪其實很髒的,像那些雪落在樹葉上,沾了樹上的灰塵,縱然看著乾淨,其實還不如普通的井水呢。這林妃娘娘若是為的是乾淨,只怕是適得其反吧。」

  許姑姑頓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也不知道原來雪不怎麼幹淨,咳嗽一聲,「娘娘知道便好,莫要往外說。」

  「我懂。」

  聶青青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這要是傳出去,林妃娘娘肯定會惱羞成怒,我才不摻和這事呢。」

  「是,娘娘真是聰慧。」

  許姑姑笑盈盈,她用手爐烘暖和了床褥,對聶青青道:「娘娘不是說想睡個回籠覺,床褥已經暖和了,娘娘上去睡吧。」

  聶青青點點頭,這不說睡覺還好,一說真有些困了。

  脫了鞋,換了家常衣裳,聶青青挨著床就睡得格外香甜。

  許姑姑跟春華等人都在外間守著。

  春華端了杯茶給許姑姑,「姑姑喝茶,」她低聲道:「得虧先前外面的人去收雪水的時候,咱們沒去,不然這會子不知喝了多少髒水。」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林妃娘娘風雅,春夏秋收露水,冬日裡收雪水,宮裡頭的宮女私下都紛紛效仿。

  春華先前也起過心思,奈何實在太懶,加上要收雪水得仔細小心,故而就沒去做。

  許姑姑哭笑不得,點了點她:「你啊,你這張嘴也是越發口無遮攔。」

  「這不還是姑姑跟娘娘慣得。」春華低聲笑嘻嘻。

  年初就不斷有喜訊傳來。

  陳雙魚他們製造出的鹽成色極好,細膩潔白,一上市就因為比其他鹽商更低的價格,加上品質比其他鹽商的好,那些鹽賣的不要太搶手。

  那些大鹽商看不過去,想出手,結果一出手就碰壁,不是派出去的人莫名其妙沒了,就是家裡收到了血匕首。

  幾回下來,大鹽商們哪裡不曉得陳雙魚這三個是找到大靠山了,於是一個個心生忌憚,再加上心不齊,自然不敢再折騰。

  一來二去,陳雙魚他們幾個賣的鹽越來越多,掙的錢也越來越多。

  「皇上,這是他們幾個的孝敬。」

  曾青捧著匣子過來。

  司空霖打開看了一眼,裡面是十萬兩銀票,「這麼多?」

  「是啊,皇上,他們幾個還說了這是前期的分紅,以後把鹽賣到塞外去,能掙的錢就更多了。」

  曾青說道。

  司空霖看著銀票,不禁感慨,「怪不得林蔣二家捏著鹽引不肯放,這鹽利實在巨大。」

  「誰說不是,這百姓可一日無肉,但誰能一日不食鹽。」曾青很有見識,「便是一兩鹽只能掙十文錢的利潤,這天下百姓近乎一萬萬人,這利潤可很是可觀了。」

  的確。

  司空霖越發覺得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這些錢拿去換成碎銀,朕要加賞那些為國盡忠職守的將領。」

  「諾。」

  曾青捧著銀票下去。

  正月底。

  孫府大門洞開,孫郎將率領一家老小前來接聖旨。

  侯武手裡捧著聖旨,面對著香案,「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孫郎將於國有功,盡忠職守,特賞白銀一千兩,欽此。」

  「微臣叩謝皇恩。」

  孫郎將激動地磕了個響頭。

  妻女們更是欣喜若狂。

  「孫大人,可恭喜了,皇上再三對您褒獎有加,說您是儒將。」

  侯武恭維道。

  孫郎將心裡別提多激動,他哪裡想到皇上居然還記得他這個小郎將,「微臣豈能擔得起皇上這般讚譽。」

  「皇上既然這麼誇獎,那定然是您有自己的本事。」

  侯武將聖旨遞給孫郎將。

  孫郎將恭敬接過手來,他先前聽聞皇上身旁伺候的幾個太監都頗為難纏,不好招惹,今日一見,這才知道傳言有誤,「麻煩候公公走一趟,在下備了一桌酒菜,不如公公用了再回去。」

  侯武擺擺手,「多謝孫大人美意,只是奴才還得去其他大人哪裡頒旨,不好耽誤。」

  「那在下送公公出去。」

  孫郎將也不勉強,做了個請的手勢,親自送了侯武出去,還塞了個荷包給侯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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