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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妹笑他:「堂哥,你這也太『見色忘義』了,都多少杆失誤了,想嫂子也不是這個想法吧~」

  紀淮被她說中心事,一顆白球陡然偏了一下,這下「失誤」明晃晃地告訴大家他確實在想謝白林,圍著球檯的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紀淮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被說中了心事也不惱,反倒來了一招順杆爬,放下球桿說要去打個電話。

  今天是除夕,雖然隔著時差,但他想在零點的時候和謝白林一起度過。

  電話接通,謝白林帶著笑意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你那邊應該快要零點了吧?」

  紀淮:「嗯。」

  謝白林仰頭看著自己這邊的日落,隔著小半個地球,一邊落日,一邊凌晨,但是他卻覺得眼前的景色一直有人同賞。這種安寧的歸屬感是他從前一直不曾擁有過的,因為紀淮,一切美好的景色都有了分享的對象。

  謝白林背著手看著夕陽,指尖捻了一朵花,聽到紀淮的在那邊溫柔地倒數。

  十、九、八、七······

  奇怪又俗氣,俗氣又溫暖的儀式感。

  「三——二——一。」

  倒數完畢,紀淮搶先道:「謝白林,新年快樂,來年要健康平安,喜樂無憂。」

  謝白林將花留在落日和晚風裡,親吻了一下聽筒:「新年快樂,健康平安,喜樂無憂!」

  新年過去,紀奶奶的壽宴安排在初五那天,親戚好友之間的走動在那時候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又在工作日之前,正好大家聚一聚。

  宴會就擺在老宅,邀請了不少親朋好友。

  小輩們大早上就準備好了給奶奶拜壽,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四世同堂,紀奶奶接受小輩們的祝福,將早就準備好的壽桃模樣的點心分給孩子們,沾沾喜氣和福氣。紀淮一個人拜了兩次壽,拿了兩個壽桃,大家知道他這連著謝白林的份一起拜了,又笑著問他什麼時候發訂婚宴的邀請函。

  紀淮這幾天都已經被調侃習慣了,只是笑,然後大方地告訴大家已經在計劃中。

  「他那手指上明晃晃的戒指,誰還看不到呢~」

  常瑤和紀懷民站在一起,看著兒子替謝白林拜壽時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這傻兒子在白雅面前跟上趕著倒插門的小女婿似的。

  紀懷民這些天也被問了好幾次,聞言也忍不住問起進度來:「既然都已經求婚了,訂婚宴的日子定下來沒有?我怎麼看阿淮還是魂不守舍的,白雅還沒點頭嗎?」

  常瑤笑道:「他魂不守舍是在想人,哪裡是想那麼遠的事。剛標記完的Alpha就是粘人,白林不過出去旅行一段日子他就捨不得了。訂婚宴我和白雅商量過了,打算開春後辦,天氣好,不冷也不熱,花也多~」

  紀懷民攬著常瑤:「都聽夫人的。」

  上午是孩子們拜壽,吃過午飯後宴會才開始,紀懷民為了今天的壽宴特意去請了評彈先生到家裡來,紀奶奶和老朋友們就在客廳里坐著聽評戲,年輕人三三兩兩地在花廳和宴會廳里聊天說話。

  客人不少,都是熟識,接待的工作就由紀淮和幾個堂兄來做。

  吃過飯的紀淮出來換班,客人們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所以兩個堂兄也只是端著酒杯在外面偷閒。

  「喲,出來啦~」

  「其實我還是更樂意待在外面,去裡面又要聽嘮叨。」

  兩個堂兄年紀正好,現下又有了紀淮做對比,兩個人一旦被長輩找到空子就難免要聽些催促,親戚朋友家裡都有不少年紀相仿的Alpha和Omega,堂兄們實在是不好躲,就躲到外面來了。

  紀淮現在沒了這個煩惱,最多被拉著好奇一下他和謝白林的近況。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喇叭聲,堂兄們正要放下酒杯,紀淮便先攬過差事:「我去吧,你們歇一會兒。」

  「行,那我們就偷懶啦~」

  紀淮向外走去,卻見一輛計程車停在外面,車子邊上放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很眼熟,一個人正彎腰從后座上拿什麼東西,那身大衣也很眼熟。

  車門關上,那人抱著一捧花繞到紀淮面前。

  寒風乍止,陽光燦爛,謝白林將花放在行李箱上衝著紀淮張開雙臂:「我偷偷跑出來的,能在你這裡躲一會兒嗎?」

  這句話也很熟悉。

  那是打破紀淮沉默和黑暗的一天。

  那時候的紀淮剛畢業就被診斷出眼睛的病變,正是意氣風發卻瞬間墜落谷底,那種落差很嚇人。長時間的黑暗讓紀淮不想應對那些寬慰的話,他拒絕父母之外的所有訪客,安靜地一個人待在黑暗中。沒有人知道,他的平靜其實只是在和恐懼鬥爭,但他懂事慣了,不想將這份痛苦再加到別人身上,尤其是本就擔驚受怕的父母。

  可就手術後,希望遲遲沒有到來的某一天,有人敲響了他的門。

  他說的就是這句話。

  紀淮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但他的身體比頭腦更快地行動起來,飛快走去,投入謝白林的懷抱。風塵僕僕,漂洋過海而來的金木樨香氣將他裹挾,飄蕩多日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又驚又喜!

  「你回來了。」紀淮將臉埋進謝白林的頸側,貪婪地呼吸著Omega只為他溫柔溢散的信息素。

  謝白林抱著他的腰身輕笑:「你說想我,所以我偷偷跑回來的,你說這像不像私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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