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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叫他家英明神武的大人現在被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呢。

  這下倆人應該能和好了吧,總算不用看他家大人一張苦的跟苦瓜是的臉了。

  「痛快!」

  這一扯,又牽動著後背的傷口,齜著壓,「疼,額,疼……」

  雙瑞埋汰他:「知道疼還亂動。」

  --

  「我給你上藥。」

  顧修起身從柜子里拿了一隻外傷藥膏出來,有折返回床邊,強硬的去拽沈星語的手。

  沈星語這邊抿著唇往後退,誰也沒說話,這卻是一種無聲的對峙撕扯,半晌,顧修無奈停下來,「你自己上,或者我給你上,你選一個。」

  沈星語猶豫了一下,捏著指尖從他手心抽走了藥,像是一下都不肯碰到他。

  她向來是怕疼的,指甲斷了,她也會嘟囔著輕呼一聲,撞進他懷裡嘶一聲,像小貓兒尋求主人的安慰:「疼……」

  此刻藥粉撒在傷處,卻見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她真的同以前太不一樣。

  顧修意識到,這三年,很多東西都變了。

  她身上有一道堅硬的殼,她再不是那個柔柔弱弱,依附她的小小女子了。

  沈星語背過身給自己上了藥,將塞子塞回瓶子裡,垂著眼皮消化自己從袁心處聽來的信息。

  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天上掛著半闕殘月,天空一片深深墨藍色,浮雲悠悠,廊下的清風從窗牖吹進來,水青色的紗帳漾起如水波紋。

  兩人坐在一張床上,他在床邊,她在床裡頭,兩人明明離的很近,去似乎有無形的溝壑隔在中間。

  不知沉默了多久,最終顧修一隻手伸過來握她的手,她心緒很亂,下意識的縮回手。

  顧修的手僵住,下意識撩起眼皮看過來,撞上沈星語的眼睛,她的眼中都是對他的陌生。

  對峙一瞬,沈星語又別來臉,不看他了。

  顧修珉珉唇瓣,用目光做筆描繪她的眉眼好一會,手又伸過去握她的手,低啞的聲線,「那次的事是我混帳。」

  「我錯了。」

  「回來吧。」

  「我們好好過日子。」

  他寬大的手掌強硬的包裹住她的,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沈星語紛亂的心緒豁然劈開一道清晰的思路。

  裂開的鏡子就算沾到一起也不是最初的樣子,何況還有一個逃不開的盛如玥。

  上次雙手交握是什麼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了,她最後的印象里,都是他的冷漠和惡言,那些少女愛慕,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

  她是真的放下了!

  在無數個深夜裡,用很大的力氣,一次次,將過去那個軟弱,依靠他的自己剝離出來,淌著面對這波雲詭譎的世界。

  她用了那麼多的力氣將人放下,現在又來告訴她。

  他很愛很愛你。

  你要將他撿起來,過回原來的日子。

  那些傷害,陌生,要像是手裡的沙碩,輕輕一揚就從不存在嗎?

  她難以想像,從袁心話里拼湊出來的顧修是什麼樣子的。

  這些時光是她在顧修的生命中缺失的。

  兩顆都破碎,充滿怨憤的心強行拼湊在一起,和著血肉重新磨合,更不提翻開真相,他對上盛如玥,需要再次付出的慘痛代價。

  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後悔?

  與其到時候相互怨懟,不如讓一切停留在這裡吧。

  他走他的榮華富貴路,那裡鮮花盛開,眾星捧月,人聲鼎沸。

  她完成她父母的遺志。

  夫妻一場,知道他做的那些努力,她也不怨了。

  真一點也不怨,但也生不出旁的情緒。

  兩相不欠。

  既是做了決定,她便不再拖泥帶水,將手抽離出來。

  「公子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顧修的手僵住,他看見,那雙清凌凌的眼眸清明的看他,乾淨無一絲情義,她說:「我是白珍珠。」

  手腕的冰僵緩緩往上遊走,蔓延至全身,他血液上了凍,人像是泥注的雕塑,一動不動,連衣袍的折角都是靜的。

  沈星語朝邊上挪了挪,繞開他下了床,屈膝朝顧修行了了一禮。

  【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再不見。】

  她緩緩朝外頭走,顧修低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人還半坐在床上,那隻手還抬著,保持著握她手的姿勢,近乎於求了:「如果你還是在為我的混帳話生氣,我可以解釋,我早知」

  「不必了,」她聲線平靜無波,語調輕靈,「沈星語已經死在水底,我是白珍珠。」

  「你我今生不必再見。」

  「你便當我不知好歹吧。」

  蓬鬆輕盈的娟紗層層疊疊累垂,裙裾悠然滑過地磚,翩躚疏影悠然離開。

  拔步床上,他緩緩闔上眼眸,睫毛沾濕,透骨的顫。

  他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些事在她面前展開,他卑微如塵埃,近乎於求的留她,她還是不願。

  那個愛慕他的沈星語。

  --丟了。

  城闕上,昏濃暗影中,女子蕾絲面紗敷面,寬大的斗篷帽檐遮下來,只露出一雙天生微微上翹的梨花眼,盯著從鎮國公府出來的女子。

  她站的很高,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沈星語宛如一隻螻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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