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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竟然說,同她母親面子上過的去就行!
還可以收拾她妹妹。
沈星語感受到一種偏愛,唇角翹起來,感覺脖頸和腿彎下的手臂堅韌可靠。
她脖頸以他的手臂倒錘往後仰,天空是一片深瓦藍的黑,明月近乎於圓盤,星星閃爍,濃重樹蔭鋪陳著詭異的黑暗,延宕著寂靜,卻是她心中的晴明。
她失去的家,他是不是又給了自己一個?
臉頰小貓兒是的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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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迢墊著腳尖,巴巴伸著腦袋,心情比這夜色更沉,恨自己不能說話,不能陪沈星語出去辦事。
手裡的帕子都快攪爛了,沒等來沈星語,怎麼好像是世子爺?
心中一緊,緊接著,又看見世子爺懷裡好像抱著個人?
長發披散下來,好像是個女子,而顧修身後,那不正是的綠翹嗎?
他懷裡抱的不會是她家姑娘吧?
阿迢覺得不太可能,世子爺可一向對他家姑娘都很冷淡的,只有需要同房的時候才會來朝輝院。
要是知道她家主子去逛青樓那種污穢場所,劈了沈星語的心都有趴!
還能抱著她回來?
不會是被打斷腿了吧?
阿迢腦子嗡嗡的,各種離譜的可能性在腦子裡飛速略過,自己把自己嚇的腿都軟了,待走近,發現還真是沈星語,一顆心就提起來,往她腿上瞟去。
還好,沒有血跡,不像是被打斷的樣子。
「阿迢,有飯嗎?」沈星語有氣無力的問。
「有。」阿迢打了手勢,丹桂去擺飯。
阿迢仗著顧修不懂啞語,直接打啞語姿勢問:「你這不是被揍的不能走路了吧?」
沈星語:「……」雖然不是揍的,但確實他也是罪魁禍首。
反正顧修也看不懂啞語手勢,給她回:「我沒事,就是累的。」
「以後你找夫君,千萬不要找武夫,我給你找個讀書的文人。」
阿迢很苦惱:「你就別惦記我了,你這每回都累成這樣,以後可怎麼辦?」
沈星語:「好在他臉還能看,我還沒見過誰的臉比他好的。」
在這點上,阿迢道是同意,世子爺的確長的很俊美,就是,如果不總是繃著臉就好了。
「要是他能多笑笑就好了。」
沈星語:「他面癱。」
顧修眉頭皺了皺,「你在說什麼?」
沈星語:「……我跟阿迢說,您的這身官服很威風。」
顧修指尖敲了敲手上的扳指,沒說話。
用罷了晚膳,顧修照舊離開,回到書房,吩咐潭嬤嬤:「明日找個手語老師。」
潭嬤嬤:「是要翻譯還是有誰要學?」
顧修翻著俯鈔:「我學。」
潭嬤嬤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熟實的人:「倒是有個熟實的,莊子上的,明日老奴派人去接過來,明兒個晚上便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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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星語已經有點習慣他不宿在朝輝院這件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堅持同自己分房,但排斥情緒倒也沒之前那麼強烈了。
顧修一走,忍著雙腿的酸痛,坐到書案前抄一份經書。
阿迢感覺她累的眼皮都是耷拉著的,給她打啞語問:「為什麼這麼晚還要抄寫經書?明天再寫不行嗎?」
這一個晚上太過刺激,沈星語確實精神不濟,打了個呵欠,「我這是給婆婆大人抄的。」
想起剛剛的事情,沈星語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剛剛回來的路上,遇見母親了,我想給母親請安,爺把我摁住了,他還說,」少女柔夷撐在下巴,眼眸里盛滿了星光,「以後和母親,面子上過的去就行了。」
「如果新檸再欺負我,我還可以教訓她。」
阿迢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世子爺對您好好啊!」
「是啊是啊,」沈星語歪著腦袋笑:「他這個人,看著外冷其實內熱呢。」
阿迢不解,腦袋趴在桌子上:「世子爺都這樣說了,你還漏液抄經書幹嘛?」
「傻丫頭。」
沈星語宣筆伸過去,在她圓潤的鼻尖上塗了一點黑點。
「爺對我好,我也要對他好呀。」
世界上,誰會不期待母愛呢?
曹氏這會子恐怕應該已經覺得她狗仗人勢了,她得在曹氏入睡之前趕緊將這經書抄給她。
沈星語拍拍臉,添了筆墨,低頭抄經書,花枝燈的影子折一半在臉上,花影蕩漾,一縷碎發不知何時落下來,貼在唇角。
眼皮上有疲憊的明顯困意,為了清醒,她勾了發尾含入嘴中,鼓著腮幫子,總算清醒了一些。
女人是一粒種子,你給她一點點陽光和水分,她會還你一片脆嫩的葳蕤綠原。
反過來,她也可以是一隻火·藥,委屈和心酸是硝·酸·鉀,木炭,硫·磺,平日裡寂寂無聞,遇到一捧叫做機緣的火,她會迅速燃燒起來,砰然炸裂釋放出高溫,將一切灼燒成灰燼。
可惜,世上大多數男人庸人俗目,窺不見種子裡的勃勃生機,生生將春種埋成炸·藥,錯失一片綠原而不自知。
沈星語這篇經文,終於在曹氏入睡前趕了出來。
丹桂成功在落鎖之前將經書捧給了劉沖家的。
「朝輝院送過來的?」曹氏已經洗漱完畢,身上穿了一件素淡顏色的寢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