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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語真心不怨。

  顧修還肯履行婚約,娶她做正妻,她已是感激不盡。

  她搖搖頭,「妾知道爺說的是對的,只是想到要同阿迢分開,妾心中難過。」

  「時辰不早,一會還有敬茶,你該休息了。」顧修的聲音很淡,誰都聽的出其中的冷意。

  沈星語又見他是往外走的,他若是真走了,阿迢真的就得去樁子上了,趕忙追上去問:「世子不休息了嗎?」

  「你太吵。」他最厭煩哭哭啼啼。

  沈星語張開雙臂從身後抱住他,柔軟的身子貼上去,吸著鼻子,「爺,是我不懂事,我不哭了,你別走行不行?」

  嗓子是壓抑的顫,還有哭過的餘音,但在克制著,柔軟清香的身子,嬌弱無骨的從身後抱過來,嚴絲合縫的貼著。

  是求和的意味。

  沒有男子不喜歡女子這種柔順。

  顧修停住了腳步,但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纖細潔白的手臂抱合著他的腰身繞到他面前,急切的求著他:「爺,別生我的氣,我馬上就能克制住,不哭了。」

  因為哭過的關係,她還嗓子還是梗著的,憋著氣音一顫一顫,眸子水洇洇,眼眶子發紅,小貓兒是的可憐。

  顧修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拖著她後背將人打橫抱起來進了內室。

  床凹陷下去一塊,他將她放在大腿上,一隻手順著寢衣下滑,「好些沒?」

  沈星語足尖繃直,「不疼了。」

  顧修身子一歪,從屜子裡拿出一隻白瓶子,倒了黃豆大一點在指腹上,研磨開抹上,那處一陣清爽的涼意。

  她仰起身子,在他耳廓一低聲,「多謝爺。」

  她的腳踝交疊搭著,嚴絲合縫的,他的手指久久不離開,藥是白上了。

  「裡面在邀我。」

  這樣臊人的話,他面容波瀾不驚,語氣散漫,如果不是聽見這話的內容,沈星語要以為,他是在處置公務。

  沈星語是沒有這樣的定力的,也不懂,為什麼男人能在剛剛置氣的冷語中,立刻又沒事人的起了興致。

  是人就不會沒脾氣,但想到阿迢……好像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其實還有一點疼,大約是因為帶著目的的關係,她演的完美,風情中有矜持,躬著身子配和他,哼的讓人羞恥,在至高點時,沈星語擁著他勁瘦有力的腰肢,問道:「爺,我想送些東西給阿迢傍身,能再見她一面嗎?」

  興頭上的男人最好講話,顧修淡淡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又忽的問一句,「你的婢子同你生的倒是有幾分相像。」

  「約莫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吧。」

  這一次顧修能這樣輕易答應她的要求,她有些意外,她眼皮往下一垂,認真端詳奮力耕耘的人,這樣的時刻,他神色依舊矜貴而聖潔,只滾動的喉結露出一絲不屬於他的欲。

  她不由得想,他這樣的人會愛上女子嗎?

  雲雨結束,也到了請安的時辰。

  丹桂帶著婢子進來收拾,皆是訓練有素,低垂著眉眼,倒省了沈星語的尷尬。

  丫鬟捧著的是一件黑色男子外袍,丹桂服侍好顧修洗漱好,習慣性伸手拿袍子,卻落了空。

  一抬眼,外袍攏在沈星語臂彎,她道:「今日尤我服侍相公更衣,一會敬完茶,我要見見阿迢,給她些銀子傍身,你去吩咐嬤嬤,別叫人一早便走了,主僕一場,我總要送送她。」

  她端著氣勢,是拿著主母派頭吩咐丹桂的,面上雲淡風輕,袖子裡的指尖,其實在抖。

  餘光隨著丹桂的視線關注著顧修,萬幸,他手背在身後,沒有出聲。

  這是默許的意思。

  「奴婢這就去辦。」

  丹桂退了出去,沈星語心裡吁了一口氣,現在她憑空多了兩個時辰,有機會留下阿迢。

  她捧了袍子到顧修身前落定,「爺,妾給你更衣可好?」

  她有一張極為好顏色的臉,是女子都美夢以求的那種驚艷絕色,便是站在那不動,也像沾了水霧的晚山茶,叫人心曠神怡,何況是盈盈一笑,能直擊男子最原始的本能。

  又是剛剛親密過的,若是一般男子,魂都要飛了,顧修只淡淡闔上眼皮,張開雙臂。

  允許她伺候更衣,卻一個眼神也不給她,他好像也允許你靠近他,取悅他,但又明晃晃的告訴你邊界線,他捏著線頭,喜怒疏離遠近皆由他一人定。

  若是高傲些的世家女子,當場就得哭。

  沈星語邁進一步,將外袍沿著他的骨指順著臂膀套進去,再是另一隻手臂,攏好衣襟,將腋下的帶子朝一起扣。

  面前闔目的男子五官精緻,是女子最傾心的那種溫潤玉質長相,只是被身上那股子鋒利的迫人氣勢更強,便容易叫人忽視,身姿也頎長,肌肉線條利落緊實,剪裁合身的滿繡祥雲文黑色錦袍罩在身上,更顯的腰瘦腿長。

  最後是腰封,這東西有彈性,沈星語弄的吃力,顧修緩緩睜開眼眸,逐漸清明的光里,一束光暈從雕花菱窗折進來,她在這束光暈里,目光微垂,唇邊含著溫婉的笑,蔥白的指尖給他扣腰封,晚山茶香撲鼻,是清冽的草木香。

  顧修沒太在意這一幕,是後來分開的時光里,這一幕,每個清晨,每個夜晚,像被刀刃刻在腦子裡,他細緻的能數出這一幕的睫毛有多少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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