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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磨鈍的出燥意,他漫不經心的眼眸垂著,沉醉的欣賞她疊加的窘迫到失控不已。

  嚶嚶。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眼眸水洇洇。

  他指尖一手收緊,看她控制不住的「嘶」出聲。

  沈星語遲鈍的覺出這男人的悶壞,顫抖的咬著唇瓣,好欺負的像是一頭稚嫩的小鹿。

  他低低的,帶了薄繭的手收緊一捻,她抓著床單的手指痙攣。

  想抵抗,唯一的挺直卻潰敗在他手上,似花梗輕易一折。

  一如他這個人,她的瞳孔渙散,理智不存,這個人,好像是割裂的,作案兇狠,逼的她嚶嚶求饒,他自己臉上又始終一副沉浸淡漠,克制禁慾。

  像豹子遊刃有餘的把玩著獵物。

  你說他冷漠,他又擒著她下顎,渾厚低沉的嗓音,醇厚的像甘甜的果酒,帶了誘哄是的:「……叫夫君。」酥的她心尖發顫。

  神秘莫測,她看不透他。

  她受不住,便求他,渾然不知,興頭上的男人,這種帶了哭腔的求饒是一種灼燒血液的烈酒,他兇狠掐著肢做三次才放手。

  他下了床,神情波瀾不驚,衣衫還是完整的,一派斯文雅致,臨危不亂。

  沈星語併攏著雙腿,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他去浴室的背影,疼痛中又摻雜著一絲甜。

  他要了這麼多……算還對她喜歡吧?

  好像淌過了一條河,很多種複雜的情緒交織,踏實也彷徨,惱怒也喜歡。

  像鉚釘被錘子砸進孔里,下半輩子,實實在在和這個男人綁一輩子了。

  從名到身。

  忍著酸痛換上寢衣,也不好意思叫丫鬟,實在是這床沒法看了,左右這些東西一早被丫鬟備好了,她給換上就是。

  鋪好了床褥,顧修也洗漱好從浴室出來了,沈星語自己囫圇去裡頭洗漱好,找出阿迢給她買的藥。

  「嘶」一聲,她估摸著有些腫,塗了藥,從浴室出去,顧修換了一身月白寢衣,手肘搭在几上翻看一本書。

  被迫喚了好幾次,沈星語這會子叫的很自然,「……相公,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你先睡吧。」

  沒說他什麼時候上床,略低沉的聲音,透著一股子高深莫測,陌生的仿佛剛剛同她顛倒鸞鳳的是另一個人。

  丈夫在看書,妻子卻去休息,好像不太對,沈星語一時間拿不準主意,便站在原地。

  顧修見投在影子上的書沒移開,抬起頭,眉頭蹙起一點極淡的摺痕。

  他不喜恃寵而驕,更喜歡聽話乖順的女子。

  對上他略涼的眸子,沈星語心臟收緊了一下,「相公既不需要我伺候,那我便先上床了。」

  倒也算知進退,只是還缺一些調·教,顧修目光重新落回書上。

  身體早已疲累,躺在床上,沈星語卻絲毫沒有睡意,一是剛剛體力消耗的多,肚子有點餓,二是火辣辣的痛感還沒消退。

  她想叫點吃的,腦子裡閃過他剛剛看過來的帶著涼意的眼眸……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麻煩?

  剛剛有了一點點進展,她不想再倒退回去,更者,她還摸不准他對自己的線,默默將話咽回去。

  那個人人敬仰的粟聖公已經沒了,她現在挺能忍的。

  顧修並未耽擱太久,又翻了兩頁書便擱下,將多餘的幾盞燈亦熄了,沈星語外側的床凹陷下去,他手長腳長,他一躺上來,這寬大的床忽的就顯的窄而短。

  他規矩的讓在外惻,頭枕在瓷枕,雙手交疊平放在肚子上,手肘呈向內的三角形,即便是躺著,他的身形線條亦如勁松一般利落筆挺。

  沈星語側著躺在瓷枕上,倆人中間有一道拳頭大的縫隙,像一睹無形的鴻溝。

  她睫毛撲閃了兩下,兩指小人走路的走過去,爬上的手臂,停在他平放的手背上,然後蓋住。

  顧修眼帘依舊微闔著,沒有動靜。

  沒有排斥,沈星語心裡生起一點雀躍,大著膽子,身子輕輕挪過來,依偎他的手臂,下巴擱到他肩頭。

  燭火幽暗,隱約映過來一點光,他的輪廓落在淺淡的陰影里。

  幽暗的環境,閉合的眼眸淡化了那份深沉和敬畏,沈星語安靜的認真打量他,他的五官俊美,如雕琢出來的玉,眉形眼窩鼻樑薄唇無一不精緻漂亮。

  二十三歲,別人家的公子還一身稚氣,他卻已經位高權重,老練沉穩,她隱約窺見出一點權臣輪廓,像對著一座沉穩高大的山,景行景止。

  是她的丈夫呢。

  心頭像化了一顆糖,柔軟甜蜜歡喜。

  她懂事一點,乖巧一點,時日久了,他以後會敬重愛護她的吧?

  未來可期這件事多讓人歡喜,會歡喜到捨不得睡,龍鳳紅燭的火焰都有了特殊的顏色。

  一陣疾風順著窗牗吹進來,燭火跳動了一下,她躡手躡腳繞過床尾,足尖踩著地板走過去,將窗戶關嚴實,用累銀絲小剪刀挑了燭線,龍鳳燭的火苗重新躥起手指長的火,滾燙的淚燭緩緩低落,堆疊成透明的膏狀,她頂著熱意剝了些淚燭過來,手指一捏,成了個小房子,唇邊含著笑看了好一會,明亮的光將她的臉映出一層柔和的美。

  再次折返回來,走到床尾膝蓋壓在床上朝裡頭爬去。

  一陣尖銳的痛感從下面傳來,她腦子轟的一下……藥,有人騙阿,後面的來不及想,眼前驟然一黑,人軟軟砸了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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