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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倓道:「牽涉其中之人, 已寫在之前的密信中了。但臣還懷疑, 京中還有品級更高的官員牽扯其中, 否則,這些人不至於那般肆意妄為。」

  陸遠寒點點頭, 又問:「我們不必一擊便抓住幕後之人,只要……先抓他們的人,能問出多少算多少。看能不能順藤摸瓜,翻出些什麼來。不過, 現在你要做的, 不是這個。睿王的案子, 來的路上秦喜應該已經跟你說了吧?」

  齊倓道:「是,秦督主已經把情況大約跟臣說過了。不知皇上的意思,這睿王是如何處置呢?」

  景禾抬眸看了陸遠寒一眼,代替他答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手下留情。尋常百姓犯了事如何處置,你便如何處置睿王,明白了嗎?」

  齊倓微怔,心中暗暗有了計較,抬眸朝陸遠寒看去,頓時瞭然,道:「是,臣一定依照娘娘的吩咐去辦。」

  說完,齊倓也不耽擱時間,離開皇宮辦睿王的案子。

  景禾在福康宮又留了一會兒,用了午膳,才回到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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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後。

  齊倓追查到之前協助睿王逃避追查之人,其實背後另有其人。是他們一直在以利益引誘睿王,並以陸遠寒一定會原諒他為理由勸說,讓他覺得自己犯錯是完全沒有成本的。

  在大離,錦衣衛辦案都是直接向陸遠寒稟報,就算最後判了,也不必知會其他衙門。便是大案子,也沒有三司會審這樣的大陣仗,都是自己審,自己抓人,自己判,自己行刑。

  齊倓本身又是個老手,很快便將案子查清楚,親自到陸遠寒面前稟報。

  陸遠寒沉吟片刻後,並未做出什麼決定,只說:「朕到詔獄瞧瞧他。」

  齊倓垂眸揣摩著陸遠寒的心思,也摸不准陸遠寒究竟是突然想放過睿王了,還是心中仍有什麼疑慮。他只跟在陸遠寒身後,一同來到詔獄後,忍不住道:「皇上,是案子還有什麼不對的嗎?」

  陸遠寒搖頭,說:「不,你做得很好。後邊應該還有人,睿王定然是不清楚的,否則現在一定問出來了。所以,你接著往下查,暗查,不要打草驚蛇了。」

  齊倓這才放下心來,應下之後就要跟進去,卻叫陸遠寒攔住。

  陸遠寒回頭朝齊倓看去,道:「你等在這裡,不必跟進來。」

  說完,陸遠寒關上牢房門,走到角落,看著蜷縮在陰暗處的睿王,道:「你倒是瞞著朕,偷偷幹了不少事嘛。」

  睿王在詔獄待了這幾天,早就嚇得魂不守舍,現在見陸遠寒過來,只當他是來救自己的,連滾帶爬撲到他腳邊,抱著他的腿叫道:「皇上!皇上!您饒了臣吧!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陸遠寒仔仔細細地打量睿王,笑了,說:「你雖說好色貪財,但一向膽小,不至於做出這樣出格的事。其中應該還有別人在教唆吧?」

  睿王轉動眼珠子,想了半天,才說:「這……只是聽人說有個很賺錢的買賣,臣……臣就鬼迷心竅了……」

  陸遠寒猜到睿王要說的約莫也就是齊倓查出來那些,也懶得多浪費時間去聽他支支吾吾,便抬手截住他的話,「這些朕都知道了,不要再浪費朕的時間了,說點有用的。」

  睿王壓根不清楚那幕後還有誰,他本就不大聰明,又自負至極,叫人挑唆一番後,便信以為真。他思索片刻後,實在想不出什麼,只哭著對陸遠寒道:「皇上!皇上您看在……看在趙答應的份上,饒了臣吧!臣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下回……下回定然不會給您惹麻煩了!還請皇上看在趙答應曾幫過您的份上,再幫幫臣,臣真的不想死啊!」

  聽得睿王提起趙答應,陸遠寒皺起眉來。

  他沒想到,睿王竟然還有臉拿趙答應當年幫過他的事求情。

  不過轉念一想,睿王都能肆無忌憚地惹事生非這麼幾年,怎麼就不敢提起趙答應呢。

  陸遠寒自嘲地笑笑,笑自己竟然還對宗室留有幾分情面,睿王可不是趙答應養大的,他是張貴妃養大的。

  與跟在趙答應身邊的陸遠珩很不一樣,睿王與那些人……是像極了。

  睿王見陸遠寒不說話,只當他是鬆口了,哭嚎得更加大聲,生怕小聲了,他覺得自己不夠慘。

  陸遠寒只聽得耳朵疼,不願再留在這裡,扯開狗皮膏藥般的睿王,離開牢房,對齊倓道:「行刑日定早一些,以免生出變故。」

  齊倓道:「是。」

  鳳儀宮內。

  景禾剛處理完宮務,便見冬池從外邊回來,問:「怎麼樣?」

  冬池行至景禾跟前,恭敬行禮過後才道:「許老太太請了先生細細算過,說是今年不宜議親,連下定都不好,說是最好拖到明年呢。」

  景禾皺眉,她是不信這個的,耐不住大離便是這種習俗,老人家又信這個。她沉吟片刻,才問:「那十四可說什麼了?」

  冬池也愁眉苦臉的,道:「十四爺自是一切都依許家的,是宗室那邊……頗有微詞。」

  景禾更是皺緊了眉,怪道:「是人家十四成婚,又不是他們。十四都不急、不氣,他們摻和什麼。」

  「出什麼事了?」

  陸遠寒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景禾朝屏風處往去,正好與繞過屏風的陸遠寒目光相觸。

  景禾站起來,問:「怎麼回得這樣早?不是說去詔獄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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