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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部的動作很快,當日便派人來取景禾的庚帖,三日後送至欽天監,測算八字。

  這幾日中,景禾也不出門,只叫芳草尋來些料子,趕了塊手帕,好議親時候叫負責大婚的使臣帶回宮裡去。

  待議親過後,便是六禮之首的納采。

  由禮部準備聘雁等彩禮,叫負責大婚的使臣送到蘇府來。

  景禾不好出門,只叫芳草遙遙瞧了一眼。

  回來後,芳草驚得合不攏嘴,只說皇上出手闊綽,不愧是一國之君。

  給得那般貴重?

  景禾微微皺眉,站起身往衡香院走去,正好與滿臉憤憤然的蘇蘭碰上面。

  景禾去選秀那日,剛被放出來的蘇蘭氣不過,跑到好友家中小住了幾日。

  而今日,想來是得了消息,特意回來的。

  「你!站住!」蘇蘭一見景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衝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叫道。

  「姐姐這是做什麼?叫父親瞧見,想是要惱的。」景禾搬出蘇丙煜來,柔柔笑著。

  「你!我……我有事找你!」蘇蘭壓下火氣,想著柳姨娘對她說的話,上前拉住景禾的手,勉強擠出笑容。

  景禾視線停留在蘇蘭臉上,看得對方渾身不自在,才趁機抽回手。

  她不理會蘇蘭,只往衡香院的方向走,道:「姐姐與我,想來沒什麼事好說的。」

  蘇蘭恨恨咬唇,仍是追上去,拉住景禾,道:「妹妹,你我是姐妹,怎麼會沒什麼事好說呢!」

  景禾冷冷看向蘇蘭,並不問什麼事,只沉著臉道:「放手。」

  平日裡景禾總是嬌柔弱小的模樣,如何像今日這般,說話神態帶著威嚴。

  蘇蘭叫景禾瞧得有些發怵,忙別開眼,沒什麼底氣地說:「你……你那麼凶幹什麼!」

  景禾冷笑,並不解釋,只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不理會蘇蘭的胡攪蠻纏,跨入衡香院。

  此時的衡香院內,更是一場大戲。

  「從來女兒的彩禮,都是加進嫁妝單子裡頭,叫她帶到夫家的,哪有留下女兒彩禮的道理!」

  蘇丙煜的怒吼從屋內傳來,外頭的丫鬟不敢靠近,皆是躲得遠遠的。

  王媽媽也被趕了出來,見景禾二人過來,忙上前阻攔。

  「二位姑娘,老爺、太太在裡邊說話呢,你們還是過會兒再來吧。」王媽媽神色尷尬,給蘇蘭使勁使眼色。

  「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娘親的院子,哪有我被檔在外邊的道理!」蘇蘭昂起頭,趾高氣揚地說著,推開王媽媽往裡走。

  「方才聽著,似乎是我的事兒呢,也該進去瞧瞧的。」景禾皮笑肉不笑的,繞過險些摔倒的王媽媽,進了屋內。

  王媽媽跺了跺腳,氣得不行,卻不好說什麼,只能跟過去。

  可她還沒進門呢,一個盞子便狠狠砸在她面前。

  「誰叫你們進來的,半點規矩都沒有!」蘇丙煜氣得眼睛發紅,衝著兩個女兒吼道。

  景禾不接話,她只抬眸朝柳姨娘看去,輕笑一聲。

  「規矩,方才聽著姨娘的意思,是想留下皇上給我的彩禮。」

  「也不知……姨娘這又是哪門子規矩?」

  作者有話說:

  爭取十章內洞房,應該寫的到吧(目移)

  第8章 私下見面

  ◎小禾苗,你臉紅了。◎

  「什么姨娘,那是太太,是你母親!」

  姨娘二字,似是喚醒了蘇丙煜的回憶,叫他整個人僵硬起來,怔了良久才氣勢洶洶地反駁。

  景禾卻不接這話茬,只揪著彩禮的事兒,問:「父親還是說說,原本打算如何處置皇上給的彩禮。」

  提起此事,蘇丙煜更是底氣不足。

  從私心來說,他自然也是想留下的。

  可那……那是皇上給的東西!

  若真的貪心過頭,留下這些東西,豈不是觸皇上的霉頭嗎!

  蘇丙煜貪婪又自私,卻不是蠢到家了,全然不懂得權衡利弊。

  得罪陸遠寒,那全家都要倒大霉!

  因小失大的事,蘇丙煜可不做。

  柳姨娘滿心都想著自家女兒,瞧著那些彩禮可是眼紅,只想著能添到自家女兒嫁妝中,便是天大的好事。她如何想得到那麼多,她眼中只有為蘇蘭謀劃。

  她見景禾提起彩禮一事,惡狠狠地瞪過去,道:「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兒!」

  蘇蘭這時也反應過來,瞪著景禾道:「對!你插嘴幹什麼,皇上送來的彩禮如何安排,自有父親母親做主,輪得到你多嘴!」

  景禾知曉母親的嫁妝幾乎被吞乾淨,自然不能叫陸遠寒送來的彩禮也叫人吞了。

  她只勾唇冷笑,漂亮的桃花眼帶著銳利的怒氣,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可不等景禾說什麼,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看來朕來得不是時候。」

  陸遠寒來了?

  景禾心中一驚,不敢相信地回頭看去,只見陸遠寒一身低調的紅白衣衫,唇角帶笑,眉目間卻透著一股肅殺冷意。

  蘇丙煜怎麼都沒想到,這位陰晴不定的君王,竟荒唐到了這等地步!

  大婚之前,私下跑到未來皇宮家中。且瞧這架勢,估摸著是要插手他們家事的!

  但陸遠寒無論如何,都是皇帝。

  對蘇丙煜來說,是絕對不能違背惹惱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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