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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似其餘秀女那般,又要做個優雅貴女,又要作出妖嬈姿態。

  萬一半路碰見皇上,可不就有個表現的機會。

  景禾從小便不喜柳姨娘的做派,如今到了自己,更是不會學這些。

  許靜嫻比景禾激進許多,她厭惡極了,礙著世家姑娘的素養,並未私下說他們什麼。

  一行人走到御花園,宮人們早已準備好一切,只等著諸位秀女入席。

  席間並未設皇帝的主座,前邊的秀女見了,皆是大失所望。只是皇上不來,他們仍是爭著坐到前邊去。

  許靜嫻對皇上沒那等心思,不過是來走個過場,自是不熱心湊到前面,只拉著景禾坐到角落去。

  「哇,這個好吃的!小禾,你試試看!」許靜嫻見桌上已擺好了糕點,指著那道牛乳糕,激動之下,直接夾了一塊遞給景禾。

  「真的呀!我試試。」景禾笑著應道,拿起牛乳糕咬了一口,只覺那牛乳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確確實實是好吃的。

  許靜嫻盯著景禾一動一動的小嘴,瞧著比給皇上做飯的廚子還緊張幾分。

  她等了一會兒,才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問:「怎麼樣?好不好吃?」

  景禾見許靜嫻緊張,微微皺起眉,露出為難神色朝她看去。

  許靜嫻見景禾這般神情,心中一緊,瞪圓了眼,忙問:「怎……怎的了?是不喜歡嗎?」

  景禾瞧著許靜嫻緊張得磕巴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捂著嘴咽下口中的牛乳糕,才道:「傻靜嫻,唬你的!好吃得很,我好喜歡呢!」

  許靜嫻一拍手,露出大大的笑容,喜道:「真的呀!那……那多吃些!」

  景禾忙按住許靜嫻的手,搖了搖頭,「還要試試別的呀,可不能只吃這一樣。我可許久沒回京城,還不知有什麼新樣式的,你可得跟我說說。」

  許靜嫻聽了這話,自是吸引了注意,滔滔不絕說起這幾年的新興的東西來。

  景禾神色認真,聽著許靜嫻眉飛色舞地聊京城,並未注意到,斜後方有一名宮女,正暗暗記下二人的話語。

  雖只是一次小小的花宴,但宮中還是按著章程,叫了樂府的憐人來唱唱曲,也免得宴上只有吃酒吃菜,沒別的樂子。

  景禾對聽曲不大感興趣,又嫌席間煩悶,便藉口更衣,離開席上打算透口氣。

  許靜嫻本要跟來,但景禾瞧她聽得津津有味,巧言叫她留了下來,只獨自一人離開。

  花宴是在池邊辦的,景禾一離開池邊,便鑽進了一片點綴著花草的假山群中。

  雖說幼時曾隨母親進過宮,但多年過去,景禾對皇宮的印象已變淡許多。

  只隱約記得,她離開清寧殿透口氣時,曾見過一名少年皇子……

  「小禾苗,你一個人出來,是不喜歡花宴嗎?」

  未待景禾多回想當年,便聽見一個極好聽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這個稱呼……

  景禾回過身,與一身玄色華服,發束銀冠的俊美男人目光相觸。

  「民女……拜見皇上。」景禾速速垂下眼,屈膝就要跪下一拜。

  誰知男人動作極快,大跨一步上前,扣著景禾的手腕,將她抵在假山上。

  男人一雙妖冶的狹長鳳眼帶了幾分委屈,薄唇微微一壓唇角,只道:「小禾苗,你好生生分,當初在山洞裡,你可還說要報恩的。」

  報恩……

  可男人九五之尊,他缺什麼呢?

  更別說景禾自身難保,又如何報恩……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大離的皇帝,陸遠寒。

  曾經被送到行宮磋磨,在廝殺中奪權,踩著無數人的血,坐上那張椅的九皇子。

  「皇上,民女僅有微薄一命,只能來世結草銜環……」

  景禾也不是不想報恩,若有機會,能幫陸遠寒的,她定是要幫的。但如今看來,陸遠寒並不需要她來幫忙。

  不等景禾說完,陸遠寒便打斷了她的話,「朕不要來世,朕要今生。」

  景禾眼皮一跳,略略掙扎了一下,沒能從對方與假山之間掙脫開來。

  她從未與一個男人這般曖昧,曖昧到隔著衣物肌膚相貼……

  幸而陸遠寒是皇帝,否則景禾怕是要以穢亂宮闈的罪名處死。

  「小禾苗,你在想什麼?」陸遠寒將景禾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他如何不知道景禾在想些什麼。

  那年遇險,陸遠寒便瞧出來了。

  眼前這個小禾苗心中,有一萬個主意,根本不是一個安分之人。

  而陸遠寒,就喜歡不安分的。

  「你放心,睿王還不配要你。」陸遠寒鬆開景禾的手腕,在後退一步,與景禾拉開距離。

  「皇上是打算……點民女入宮嗎?」景禾抬起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直視陸遠寒。

  「真聰明。」陸遠寒露出笑容,眉眼間滿是勢在必得。

  景禾聽見這話,心中一顆石頭放了回去。

  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既如此,那明日殿選……民女等皇上的好消息。」景禾露出笑容,朝陸遠寒福了福,轉身小跑著離開。

  陸遠寒的視線一直跟隨著景禾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

  他的神色意味不明,複雜無比,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

  花宴散了之後,景禾回到自己屋內,吩咐芳草將明日要穿的衣衫先收拾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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