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王母是女仙之首,七聖之一,自有威嚴氣勢。
「那這又是——」呂誠指著畫想問什麼,忽然看種星帶著道童回來,連忙擠開位置,讓他倆進來。
「小道友,你快瞅瞅這畫是觀里的嗎?以前有沒有見過?」
道童瞄了眼古畫,搖搖頭:「不曾見過,觀里有西王母畫像,但在主殿,這不是觀里的。」
種星不禁擰眉,抿了抿唇,送道童回去。
呂誠懊惱得一拍大腿:「那這畫是哪的?晦明昏迷跟它有沒有關係?我找遍了屋子,也就些衣服和普通法器符篆,那些法器我都見他用過,沒什麼特殊的。」
屋裡唯一新鮮的,就這幅畫了。
可畫是哪來的呢?
謝向陽若有所思:「我大概知道一個地方。」
第62章 古畫
一個小時後, 謝向陽一行人又來到了正德街牌樓。
「邵……邵哥,你說他要去哪?」呂誠耐不住性子,湊到邵衡身邊打聽。
邵衡面無表情道:「走就是。」
於是一群人走啊走, 路過昨天叫賣千年雷擊木的小攤,拐了個彎兒, 直行約莫一百米,來到了熟悉的店鋪門口。
「呂明堂?」
「畫是我家的?」呂誠瞪大眼睛。
「難道他昨天和我們分開後又回來了?」種星緊隨謝向陽的腳步, 跨進門檻。
店裡依然只有呂家三叔在, 老頭忙裡抽閒抬頭瞥了他們一眼,慢悠悠道:「貨物既出概不退款。」
呂誠刷得黑了臉。
瞧瞧, 有這麼做生意的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家黑店呢。
「三叔,你還記得老徐嗎?昨天咱們一塊來的, 他後面有沒有回來買東西。」
呂誠詢問,種星則注意到謝向陽並不是衝著這家店來的, 或者說,不是衝著店主。
他入門之後, 目光一直落在一幅畫上。
那是掛在中堂牆壁上的一幅畫,畫上也是一個螓首蛾眉的女神。
這畫有什麼奇怪的嗎?
能被呂家堂而皇之掛在店面的畫, 應該不是什麼邪魅的東西。
種星凝眉,眸光卻忍不住緩緩落到畫像的背景,眉毛, 一雙剪水秋瞳上。
畫像的畫工輕描淡繪,唯獨一雙秋瞳,波光盈盈,水色勾人, 堪稱畫龍點睛之筆。
恍惚間,種星仿佛看到一個飄渺女仙,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忽然,耳畔傳來謝向陽的問話聲:「呂先生,這幅畫畫的也是西王母吧。」
種星陡然回過神來。
這畫上的美麗女仙是西王母?
西王母圖一向威嚴莊重,如此清麗脫俗的女神像怎麼會是她。
呂三叔詫異回首:「沒錯。」
頓了頓,他又添了句:「你挺識貨。」
「西王母?這畫的怎麼會是西王母?我瞅著她和西王母一點關係都沒。」
呂誠愁眉苦臉。
「呂先生,請問畫能暫借幾天嗎?我們有一個朋友無故昏迷,疑似和這幅畫有關。」
謝向陽一遍說著,一遍深深地望著柳眉微豎的女神像。
呂誠發出眼神攻擊,語氣幽幽:「三叔——」
呂三叔揮揮手:「拿走拿走。」
呂誠咧嘴一笑。
謝向陽轉身看向邵衡,「師弟,麻煩了。」
他們一行人,邵衡的身高最高,一伸手就勾到畫。
畫到手,眾人又打車回徽羽觀。
床上的徐晦明仍然昏睡著。
種星照顧人頗有經驗:「他嘴皮子有點干翹皮了,阿誠,拿棉簽蘸點水濕潤一下。」
呂誠認命去幫忙,一邊拿棉簽往徐晦明嘴巴亂戳,一邊叨叨:「小明啊,哥還沒照顧過人呢,你小子醒來不喊我一聲哥這事沒完。」
另一頭,謝向陽已經把店裡的女神像和屋內留下的那幅畫一起,張開擱在桌子上。
邵衡仔細對比兩幅畫,雖說畫的都是西王母,但除筆法相似外,他看不出兩者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更想不明這些畫和床上之人的昏迷有什麼干係。
「師弟看出什麼了?」謝向陽桃花眼微微上挑。
邵衡老實回答:「筆法相似,你懷疑它們是同一人所畫?」
謝向陽搖搖頭:「不止。」
「你看這雙眼睛,感受到什麼。」
邵衡覺得莫名其妙,傾身細看,眉是眉,眼是眼,面無表情道:「無感。」
隔壁種星聽到他的回答,不禁湊過來,看著畫像皺眉。
謝向陽笑了,抬了抬下巴:「種道友,你覺得呢?」
種星目光在兩幅畫上睃巡,畫中的女仙仿佛在笑,他一臉嚴肅:「秋水盈盈,波光瀲灩,此乃真仙人。」
謝向陽唇角微勾,倏然把畫覆上,說出自己的感受:「仙姿玉色,通天氣派,威嚴畢露。」
坐在床邊忙活的呂誠笑了:「怎麼你們每個人說得都不一樣。」
種星肅著臉向謝向陽請教:「謝道友,你從哪裡看出威嚴?莫非是西王母的刻板印象?」
謝向陽淡淡挑眉,手指點了點畫中女神的眼瞳。
怎麼會……種星眉頭皺得更緊,一手托著下顎,沉思不語。
呂誠樂了,飛快丟掉棉簽,湊到桌旁:「我來試試!」
「咦,這畫中人怎麼耷眉臊臉的。」
這下子,眾人哪裡瞧不出這兩幅畫有古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