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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晦明:「你知道一個叫邵衡的人嗎?」
種星倏地睜開雙眼,眸光銳利。
種星不在群里,徐晦明給他看手機。
群里謝向陽正在介紹。
「這是我師弟邵衡,正在修煉。」
他點開頭像。
冷峻的青年盤膝而坐,束髮,青袍,一半身姿落入陰影,明暗的分割線勾勒出線條深刻的下頷。
種星面色微變。
徐家小道士又發來消息,「謝道友竟然認識邵家人?」
謝向陽淡淡挑眉。
「應該?」
謝向陽也不了解邵衡的身世,但憶起他們在馬家遇到邵廖時的師弟的神色變化。
實不相瞞,謝向陽曾經腦補過邵衡是不是邵家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父母不認慘遭拋棄被老頭收養,吃百家飯長大的悲慘少年失去相依為命的師父,傷心欲絕之下黑化,發誓重回本家奪回一切的莫欺少年窮的故事。
不過他這句話,卻把對面弄蒙了。
徐家小道士:「道友說笑了,你不知道嗎?邵衡道友曾是邵家子弟,參加過上一屆玄門大比,差點奪冠。」
徐晦明想起自己在群里一口一個罩著謝道友的發言,尷尬地腳趾摳地。
有這樣的猛人在,憑藉謝向陽的實力,到時候還不一定誰罩誰呢。
謝向陽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他沒忍住轉頭看向打坐的青年。
邵衡察覺他的目光,撩起眼皮:「何事?」
謝向陽心下嘀咕,您可真能忍吶。
「你為什麼不說你參加過上次大會?」
邵衡重新閉目:「沒什麼好說的。」
「差點奪冠了耶!」
邵衡沉默不語。
謝向陽不清楚他的心聲,既然邵衡曾經來過這裡,玄門中一定有人認識他,愈發期待和徐晦明等道友的見面了。
正德街距離長玄觀不遠,謝向陽和邵衡坐公交過三個站就到了。
墨藍色的牌樓下立著三個青年,左邊的人穿著黑色西裝,右邊的鬍子拉碴,一頭鎖骨捲髮,中間的人穿著深色道袍,仨人長得都不差。
「謝道友!」
穿著道袍的青年笑容最燦爛。
謝向陽撓撓頭,發現一群人里,他年齡最小。
謝向陽:「各位道友叫我向陽就好。」
徐晦明看他青澀俊秀,和家裡的弟弟差不多年紀,笑著點頭,順便介紹:「我就是群里的徐家小道士,」隨後指向身邊的兩位青年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被你救過。」
「一臉穩重的是種星,愁眉苦臉的是呂誠。」
穿西裝的種星:「……」
一頭捲毛的呂誠:「——閉嘴吧你。」
這介紹還不如不介紹。
謝向陽被逗樂了。
這徐晦明濃眉大眼,一看就和他有緣。
呂誠:「你別誤會,我是出門前算了一卦,不是衝著你。」
謝向陽便聽徐晦明解釋呂家世代學周易,種星拜入真元觀,而他則是一個小居士。
聽到種星來自真元觀,謝向陽多看了他幾眼,真元觀可是他的老鄰居了。
這一看卻發現這位真元觀弟子,目光灼熱地盯著邵衡。
謝向陽摸摸下巴,手肘悄悄搗了搗邵衡的胳膊:「你們認識?」
邵衡睨他,眼神就差說「沒見過」了。
師兄弟暗暗交流,其他人沒發現。
謝向陽轉而好奇呂誠的算卦水平。
談起這個,晦明和種星艱難憋笑。
他們仨都是加入了有關部門後出任務時結識的。其中徐晦明熱衷探險,最愛作死,這次就是他聽到長輩們說溪寧村的神秘失蹤事跡和有重寶大墓出世,巴巴地隨名虛道長去溪寧村。
寶物沒尋到,困在了祖墳里。
種星恰好在附近出任務,收到他的求救信號,一頭栽進去了。
而呂誠……
「他收到我的信號,算了一卦,得出結果非但有驚無險,還有天大的機緣,樂顛顛得就跑過來了,要不是邵道友破壞了鬼王的婚禮,禮成後他就得上鍋了。」
徐晦明說因為呂誠長的最白,細皮嫩肉的,那鬼將饞他老久了。
謝向陽目瞪口呆。
好傢夥,你們這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搭一個啊。
呂誠:「……」雖然機緣沒見到,但這結果不是有驚無險嘛。
呂誠鬱悶:「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算卦水平,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那你說,你這次又算什麼了?」
呂誠一臉難為情:「我算到咱們今天都會遇上好機緣,除了……」
他瞄了眼謝向陽,臉頰微紅。
畢竟這個局就是為了謝向陽組的,大家一起來,正主沒收穫,這哪行啊。
謝向陽:「……」他到底該信還是不信……
徐晦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他就沒準過。」
徐晦明邁進大街的步伐格外自信。
謝向陽:「???」
「要是平時,咱們可能淘不到什麼好東西,但是近來大比在即,幾乎半個玄門的人聚集在這裡,許多人會趁機出手自己平常任務中得到但用不上的東西。」
話音未落,眾人便看到前方有個攤子在大聲拍賣雷擊木。
雷擊木是玄門常用的材料,能用來製作木劍、令牌、天蓬尺等法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