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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正神?」
謝向陽回神,聽到老太太喊他。
「您說。」
老太太雖然是個新魂,但是謝向陽還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老太太一樣對待。
「老身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懇請您幫忙。」老太太語氣嚴肅,說著又要跪下,謝向陽連忙拉住她。
「不用跪。」讓他感覺怪怪的。
雖然他是神,但是還沒習慣啊。
老太太點頭,面容仍舊嚴肅,令謝向陽也不禁緊張起來,他還是第一次接受新鬼的委託。
也是他第一次踏入新領域,絕對不能出錯。
而是看老太太這嚴肅樣兒,事兒應該挺嚴重。
老太太呼出一口青氣,肅穆道:「福德正神,我兒子家的雞被他隔壁天殺的偷了。」
謝向陽:「???」
哈?
我沒聽錯?
「老身兒子家的雞丟了七天,直到我死後才發現,隔壁天殺的居然將它白日藏在廚房廢灶,晚上偷偷將它放出來,太可恨了!那雞本是要燉與老身那懷孕的媳婦的。」老太太面容扭曲,陰氣越來越盛,有點要走火入魔的架勢。
謝向陽連忙壓住她的陰氣,恢復她的理智,勸慰道:「這事兒的確不厚道,但是,你可以直接託夢給他啊。」
虧他看她那麼嚴肅正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原來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福德正神,這是老身的遺願。」老太太強調。
「然後?」謝向陽歪歪頭。
「您不去辦,老身不投胎了。」老太太丟下這句話,自顧自消失了。
謝向陽:「……」
那你趕緊地自己託夢啊!
還威脅我!
謝向陽真無語了。
「公子,她是新魂,新魂無法託夢,唯有過了七天後才能。」
熟悉的嬌嫩聲傳來,俏麗的牡丹顯出身形。
謝向陽利索地後退到結界內,垮下臉:「你怎麼還沒走?」
「可惜了。」牡丹美目盛滿了遺憾,「公子一日不答應奴家,奴家就日日守在此處,天長地久,公子遲早會被奴家感動。」
美人向他訴說著滿腔愛意,然而謝向陽一點都不感動。
「好的,您老慢慢等,我去睡覺。」謝向陽回身向她辦了個鬼臉。
「我老?」牡丹俏容閃過一絲怒氣,「謝向陽你給老娘回來!你居然說我老!」
「果然無論是哪個物種,女人都不能被說老,千年老鬼都繃不住了。」謝向陽搖搖頭,悠閒地朝房間走去,任由她在身後叫囂。
第二天,謝向陽做完了早課,百般無賴,昨夜老太太的面容閃現在眼前。
「要不去完成她的心愿?」
反正有些無聊,還能順便給土地廟打廣告。
他和邵衡打了個招呼,跟著導航去了林家村。
門前掛著白燈籠的一家應該就是老太太他們家,謝向陽在院外敲門,卻沒人應,他仔細聽著,明明裡面有說話聲。
謝向陽剛想走近門去,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根據系統的回答,林家村也是他的土地範圍,他應該可以像在土地廟一樣,不用親眼目睹,用神識潛進去。
他深呼一口氣,努力回想自己在土地廟時是如何做的,慢慢睜開眼睛,將視線落到院內,再竄進屋子。
屋內有三男一女,四個人呈正方形站著,互相對峙,氣氛焦灼。
「老三,阿娘對你一向好,她也是在你家走的,我們不會否認你的付出,但是,我們也是孝順她的,當初說要接她去我家住,是她自己不肯,可我們也每月定時給錢贍養,所以,阿娘的錢,我那一份是絕對不能少!」
「老二,你還好意思說,就你還給錢贍養?學個詞就當自己出息了?一個月二十塊也叫養?打發花子都比它多。」
「那大哥你常年在外,一年到頭連阿娘的面兒都沒見過,怎麼和我這個在跟前伺候的兒子比。」
「哼!要說伺候,自從阿娘不能起床,不是我伺候嗎?」
女人不服氣地爭辯起來。
屋內吵嚷個不停,謝向陽還聽到鄰居家說嘴:「老太太剛走一天他們就為了老太太的錢打起來了,裝都不裝幾天,真是存心讓人走的不安心啊。」
「要錢還裝什麼裝?老太太勤儉了一輩子,連根針都不捨得買,肯定攢了很多。」
「嘖嘖,你也想發財?可惜你老娘命硬著呢!」
沒一會兒,鄰居家也吵吵起來。
謝向陽:「……」
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至於再來不來?謝向陽是肯定不會再來了,一群兒子忙著打家產,還在乎那一隻雞嗎?
他鬱悶地回村,想著晚上如何跟老太太說一下,卻發現村民們圍著村口不知在看什麼熱鬧。
「李大叔,怎麼了?」謝向陽拼命地往前擠都擠不進去,無奈放棄。
李大叔看到他,滿臉笑容,豪爽地拍打他的肩膀,哈哈道:「小道長,你們要發財了!」
謝向陽一臉懵逼:「哈?」
「都讓讓,小道長回來啦!」李大叔推著他嚎著大嗓子一路往前擠,謝向陽眼睜睜地看著大家像看見什麼稀奇動物似的和他打招呼。
「小道長,您回來啦?」
「您要發財了!」
謝向陽還是一臉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