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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了?」
「考差了?」
「人家第一!」
「成績出來了?」
最後問的是謝向陽,召來幾個不可思議的眼神。
「陽哥,你真是村網通啊。」呂英俊感慨。
謝向陽撓撓頭髮,山中不知歲月,他真不知道啊,他也沒看消息。
「剛出沒幾天,陽哥你注意點消息吧,老師估計要打電話問你志願的事。」
謝向陽點頭:「我回去再查,你先說說學霸的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和那些東西有沒有關。」
女生舔舔嘴唇,囁喏道,「但是,佳佳真的不對勁。
我爸媽和佳佳爸媽是朋友,昨天我聽到佳佳媽媽打來電話,說佳佳不想上大學了。」
謝向陽瞠圓了眼睛:「不上大學?她腦子被驢踢了?」
「你們也奇怪吧,她成績都能上首都大學了,但是聽我媽說,她在家就是鬧著不要讀書,要出去工作。」
呂英俊:「乖乖,她是腦子進水了吧,不要成績給我啊!」
「唉,也不知怎麼了,」女生嘆了口氣,面露擔憂,「向陽你說,她會不會是撞邪了?」
謝向陽深吸一口氣:「這我不能肯定。」
一個人的想法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外界的誘惑和壓力,改變真的不要太輕易。
一篇文章,一個騙子毀掉她的思想的概率,比撞邪大多了,謝向陽最先考慮的就是她的現實情況,比如她最近一段時間遭遇了什麼。
女生嘴巴微張,欲言又止。
謝向陽看她表情猶豫,直接問道:「還有其他事情?」
「我想到一件事,也不知有沒有關係。」
「沒關係,想到什麼就說出來。」謝向陽放輕了嗓音,揚起溫和的笑容,宛若春風拂面,令人安詳平靜。
這是他最近慣用的手段,裝溫和點安撫鼓勵對方的情緒。
百試百靈。
女生果然平靜了許多,鼓起勇氣道:「佳佳是個喜歡游泳的女生,但是她最近都不去游泳了。」
「這事我可能知道原因。」周圓圓插話,其他人將視線轉向她。
「兩周前我在市體育中心的游泳館見過她,她差點就淹死了,還一個勁兒地說水裡有人拉著她的腳,但是,當時我就在她身後,並沒有看到人。」
謝向陽皺眉,莫非真有隱情?
說到水,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水鬼,涼風習習,眾人頓時打了個寒顫。
「我覺得,我們光猜也沒用,還是繼續上山吧。」呂英俊弱弱提議。
謝向陽看了眼天色,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了,催促他們趕緊上山。
到了山頂,謝向陽又收到一番吐槽。
呂英俊摸著興雲觀脫落的牆皮眼神鄙視:「這就是你說的歷史悠久?」
謝向陽理直氣壯道:「哪點不悠久了?現在觀里窮沒錢修繕,你摸的那塊牆皮就是歷史文物,小心著點。」
呂英俊服氣了,他陽哥的這張嘴他是懟不過了。
「但是這裡真的很舒服。」兩位女生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發出感嘆。
土地廟的氛圍平靜祥和,讓她們剛爬上山浮躁的心都安靜了下來,還似乎沒有那麼疲憊了。
謝向陽帶她們參觀興雲觀,聞言笑道:「以後可以多來。」
觀里沒什麼好參觀的,除開正殿和偏殿,就是庭院,謝向陽招呼他們在庭院喝茶歇息,不一會兒,邵衡帶著兩位道長回來了。
謝向陽高興介紹:「這是邵衡,我師弟!」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
然而同學們並沒有領會到他的意圖,而是都湊到邵衡面前,問他手機號碼和他的長髮。
遭受冷落的謝向陽:「呵呵,看臉的時代。」
邵衡對他們不感興趣,匆匆打過招呼後回到房間,他方才與真元觀的道士聊了許多,頗有收穫。
女孩們:「真酷!」
謝向陽撇撇嘴:「臭著臉當酷?」
「陽哥兒別理她們,都眼瞎了。」呂英俊語氣酸澀。
「呵,你們就是嫉妒。」
呂英俊氣憤地背過身。
這時,兩位道長走到謝向陽面前道:「聽聞守恆道長將興雲觀傳給了你,希望你以後——」
「嘭。」
觀里的大門終於承受不住風吹雨打,光榮退休。
年長的道長無奈地看了眼荒涼破爛的興雲觀,吞下嘴邊的話,轉而道:「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興雲觀聯繫我們。」
「你們和老頭子啥關係?」謝向陽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我的師伯和守恆道長是故交。」
謝向陽微微頷首,看來老頭子沒白活,除了信眾,還有朋友惦記著他。
「行,以後有緣再見,不知兩位道長下一步要去哪兒?」謝向陽隨口客氣。
「受人所託,前去穗江市。」
「我家鄉啊。」謝向陽眉眼染上真心的笑意,爽朗陽光。
穀雨瞧他靈秀的模樣,想起邵衡的話,半是惋惜半是得意道,「此次前去是因為一位善人的女兒被邪祟糾纏,若是你有空,也可跟我們前去見見。」
跟隨長輩出去歷練是他們這行的習慣,然而眼前的青年失去了師父,無依無靠,半次歷練也沒有,就算是有天賦又如何,在這深山老林里,註定要被時代拋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