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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支了個露營帳篷,戶外露營燈下一張摺疊桌,桌上有蠟燭紅酒玻璃杯,幾樣精緻小食,摺疊躺椅上還掛了墨鏡和望遠鏡。

  第二件事是讓林為寧在雁洄離開的這段時間,製造她在家的假象,看現場情形,完成度很高,甚至於享受了。

  「你搬那麼多裝備,不費勁嗎?」

  林為寧嗤聲,「我那車後備箱無敵,再多都能裝,再說了,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將就。」

  阿戊看眼雁洄,她聽力似乎好轉了,他將背包從林為寧手裡抽走,轉身進屋。

  「有人來過嗎?」

  「沒人來,監視的倒有。」

  「前邊房子對面的小樹林?」

  「是,我用望遠鏡發現的。」林為寧已經不驚訝了,這妹妹仔不單詭秘,手藝重,心思也深。

  聽到這裡,阿戊從雁洄臥室退出,進了地下溶洞。

  任務完成,林為寧收拾物品,送了雁洄望遠鏡,「這幾天我有個直覺,那些人不是沖我來的,你要小心。」

  「嗯,謝啦!」

  「第三件事呢?」

  「再等等。」

  「還要多久?我可等不起,那邊證據一落實,我就得飛瑞士了。」

  雁洄說:「很快了。」

  ……

  洗完澡回臥室,書桌上有雁洄常用的幾種傷藥,她上藥包紮,手裹得像棒槌。她好像……不擅長做對自己好的事。

  提燈走到地下溶洞,很安靜,沒有水流聲,沒有搶食聲,石池裡就剩零星幾條白鱔。

  阿戊光身躺在池裡,聞聲睜開眼,「雁洄?」

  燈放一旁,雁洄蹲著,雙手擱池沿上,下巴杵著厚厚的紗布,眼眸靜靜的。即使畫面遐想,內定如斯。

  阿戊默默地放鬆身體,此刻的雁洄無法令他有其他的情緒。

  「確認溶井是遺留的礦洞後,我在暗河裡撒了磷粉。我們都想錯了,來亮想掩藏的不是溶井後的居所,不是殺人事實,從頭到尾就是溶井。」雁洄淡淡地說。

  溶井原身是礦洞的這個事實,將所有的事追溯到起點,所有的所有簡單化了,但也讓他們變複雜。

  雁洄皮膚很白,白到像那種失血的營養不良,昏黃的燈光也不能替她添色。阿戊半起身,在她耳邊問:「晚飯吃了多少?」

  「一碗。」

  阿戊似乎滿意,「那你該好好睡個覺。」

  雁洄偏頭,他唇和鼻尖碰到了她的耳朵,她定了定,問:「阿戊,我是什麼味道?」

  那樣自然地勾勒起在五海瑤的夜晚,叫阿戊進也不是,退也不能。

  「為什麼這樣問?」

  雁洄側臉枕手臂,說故事般的語調,「以前上初中高中住校,宿舍的人說我身上有氣味。其實我知道因為什麼,阿巴讓我接觸釣屍後,那種氣味就洗不掉了,我只是好奇,真的有這麼讓人排斥嗎?」

  「雁洄。」

  低低的嗓音,有太多的壓抑。

  唯有目光,直白淺顯,訴不清道不盡。

  「嗯,我在。」

  他們的目光在暗昧搖晃的光影里相觸,在各自的情感里生色。

  阿戊俯近,親過她的眼和臉頰,再吻上她的唇,淺淺而離。

  他說:「有心人自己明了。」

  作者有話說:

  沒幾章了,想問一下,會想看感情戲嗎

  第47章

  南寧醫科大醫院。

  新生兒監護室里, 一排排的小箱子裡,住著一個個紅通通的小嬰孩,農伯透過玻璃窗看護士指的位置, 只能大概看個手腳,臉被儀器擋住了。

  不過確定孫兒們好好的就行, 農伯沒多留戀,走出新生兒科, 去了另一個病區——血液內科住院區。

  病房沿陰暗的走廊一路過去,來往家屬滿臉疲態,護士站里幾個護士埋頭工作,氣氛凝重。

  廁所外的水房咚咚地響, 是水龍頭水壓太高, 水撞在不鏽鋼鐵槽里的響聲。農伯腿不好,走得慢,看到有個人在彎腰洗飯盒。

  「高訪。」

  那人不確定似的抬頭,「農伯?你怎麼在這?」

  「我孫兒在這住院,」農伯瞟了眼高訪邋遢的穿著, 「你媽的病需要轉更好的醫院吧?」

  母親生病的事鮮少人知, 高訪和農風丁素無瓜葛, 他提起警惕,「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萬成礦業的顧先生嗎?他能幫你。」

  *

  農植龍更忙了, 青苗等著孩子的消息,等到外頭一點小動靜都要驚醒。吃睡不好,她看起來很憔悴,整個人恍惚而執拗。

  青苗祈求過兩次農嬸, 讓她帶自己去看孩子, 可是在月子中, 路途又遠,農嬸跟她講道理:你家公去看望了,電話回來,他們都很好,你也別一直記掛這事,別折磨自己。

  被婉拒後,青苗夜不能寐,也許怕面對自己的情緒無常,農植龍有時會外宿。

  身體的疼痛越難忍,農嬸用被子把青苗包裹得只露眼睛,帶她去了醫院,做檢查都說沒事。家裡很多事要忙,農嬸也會埋怨青苗不懂體諒。

  漸漸地,青苗再說難受,農嬸只剩寬慰:植龍暫代鄉長一職,等他坐穩了,你也就面上有光了,這是好事,你為什麼總胡思亂想呢。

  再後來,農嬸人後有了怨言:青苗幾回跟雁洄一起,不是我有偏見,醫院不是說腐植腐屍都有毒氣,接觸對身體不好,她又讓雁洄摸肚子,又一起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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