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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什麼位置?林為旻在什麼位置?」

  「黎儷在左,我居中,小旻在右。」

  雁洄說:「她上了我的鉤,應當是有話願說的。但是她無法擺脫,可能是有什麼在拖著她。你說,那到底是什麼?」

  李昶失聲,險些站不穩。

  *

  規劃了確切的路線,斯蒂夫下潛到110米時,發現部分引導繩丟失。憑藉洞潛經驗豐富,他繼續下潛,在深度118米時,潛水燈隱約照出雁洄所說的石牙道。

  煙囪狀洞穴石壁上,沉積出尖牙一樣的石鐘乳和石筍,像捕獵的利矛陷阱一般伸出交錯,難以通行。

  而遺體就掛在這些石牙中。

  切換氣瓶,斯蒂夫嘗試進入石牙道,氣瓶磕撞難免,他小心翼翼地保護呼吸調節器,避免被勾到。好不容易來到石牙中,他拽住遺體身上的氣罐頭,一點點地拉出來,然後綁上繩,一同升水。

  因為大氣壓強不同,腐敗的遺體在上升過程中會出現爆破的可能,斯蒂文準備了穿刺用具,按照醫生朋友所說的位置進行穿刺釋壓。

  遺體出水後,斯蒂文首先找了高訪,讓他親自接手遺體的看管工作。因為洞穴潛水是一項危險的極限運動,查明死者死因,有利於日後規避這樣的失誤。

  斯蒂文還發現遺體背部除了穿刺的針孔,還有一個不規則的傷口,他想到雁洄用來釣屍的魚

  又過一日。

  劉化荷做小工之餘,熬夜將瑤服的花腰帶趕製出來,並一家家送貨。

  最後送到漁具鋪,已經中午,雁洄不在鋪里,可能吃飯去了。

  在鋪里等上一會,貨架上的東西也看膩了,劉化荷大著膽子去瞧里院。

  柴堆,桌椅,水池,灶,貓兒和……男人。

  男人!!劉化荷瞪直了眼,下一瞬雁洄將她的視線擋住。左顧右盼無門,擋的是嚴嚴實實。

  「是雁洄啊,我這邊……這給你送花腰帶來了。」

  「繡好了嗎?」雁洄走去拿起腰帶,彩紋瑤錦,珠穗琳琅相扣,很是漂亮。

  雁洄不吝誇讚,劉化荷呵呵地笑。

  「還真別說,人家花腰帶都用五彩珠勾紋,而你的是小米珠和銀珠穿繡而成,特別挑絲線的色,可費功夫了。也就我有這手藝,能把你的要求完美地呈現出來。」

  雁洄確實喜歡,多給了工錢,劉化荷推脫了一下,便笑臉盈盈地收下了。

  「還有你那套盛裝瑤服,襟袖裙圍的瑤錦,是五年前你阿巴請我繡制的,那紋飾最是複雜,足足費了我幾月時間……」

  她說著說著又嘆氣,「唉,歲月催人,你阿巴都去了五年了,不知何時起我的眼睛也模糊了,那繡工是再也沒法復刻囉。」

  雁洄靜靜地聽,劉化荷知道自己又話多了,這就說要走了。

  雁洄送到門口,劉化荷說:「你回吧。」

  雁洄轉身時,劉化荷使出全力蹦高。啪!落地,可算是看清了後院抱貓的男人。

  乖乖!好俊的一個後生,眉型長,眼睛有神深邃,唇角微抿,好一個正氣端正的主。

  「怎麼了?」雁洄聽到了響聲。

  劉化荷忙擺手,「麼事麼事!」

  掩嘴笑嘻嘻地走了。

  鈴鐺聲響,郵差又來。

  除了匯款單,雁洄還收到一封信。

  郵差的單車剛騎遠,高訪登門。

  雁洄給他倒了茶,偷空望了望後院。

  阿烏躲開了。

  高訪喝茶潤嗓,聲音疲憊,雁洄走神地聽。

  晴空里鳴雷,過雲雨藏匿,客往別處。

  今天的漁具鋪,真不務正業地熱鬧。

  「……遺體完整打撈,身上沒有其他致命性傷口,死因初步推斷是發生了氮醉。氮醉發生的原因有很多,她可能是與同伴失聯後,驚慌失措地尋找,而忘記了此時應該要上浮,人在深水環境氮氣會進入血液中,致使人頭腦混亂失去判斷甚至意識,無法在水中保持中性浮力,才任由身體往下墜。」

  雁洄問:「僅僅因為氮醉?」

  高訪默了默,鄭重地搖頭。

  雁洄說:「地下河暗流是不可抗因素,或許存在能將人卷進石牙道的可能,但是在身有外物的情況下,身體也無剮蹭青淤,而被動地進入石牙道,幾乎是不可能。除非是自主性進入石牙道。」

  那到底是在什麼情景下,會讓一個失聯的潛水員,不顧自身安危去冒險。

  高訪說:「斯蒂文也是如此想,如果她當時是在清醒狀態,怎麼還會繼續進行大深度下潛?」

  唯一的可能是,林為旻當時確實清醒,並且目的明確,氮醉的發生時間可能在更後面。

  「還有,斯蒂文檢查了林為旻的氣瓶,本該在最深處切換的階段氣瓶,容量卻是滿的。」這也是推斷氮醉失去意識的主要一點。

  「再就是架珠水洞右下蝕通道,110米以下引導主繩丟失,斷口齊整。」

  「喵~」狸花貓躍過門檻,到雁洄腳邊繞了兩圈,扔下一隻血淋淋的燕子。

  燕子低飛,暴雨欲來。

  「除了岩石的長期磋磨,另一個可能是……」

  天變陰沉,颳風了,淹沒了雁洄的聲音。

  在雨前出發回派出所,高訪看到漁具鋪櫃檯擺著的花腰帶。

  原來時間過得如此快,明日就是祝著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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