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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一想,可不是嘛,見打不過三師兄,就是遠遠暗搓搓地盯著。
終於走出綠蹤湖,阿瑞鬆口氣,頭皮發麻的感覺才消失。
雖然綠蹤湖很美,千眼怪也很好解決,但是讓她再去一次綠蹤湖,她是不願意的。
「陰陽門的弟子,還有氣息。」
阿瑞遠遠看到一個全身破爛的男修躺在地上,臉上被咬得慘不忍睹,身上還掛著幾隻眼睛死死不鬆口。
不過那眼睛離了水好像沒了生命力一樣,也只是憑本能咬著。
阿瑞用藤蔓一個個捆住想揪開,發現眼睛裡探出無數根紅血絲,緊緊扒住男修的皮肉,要是她強行撕開,那肉也會掉下來一塊。
「用火。」齊浮生在旁邊說了一句。
周尚寧走過來,控制著小火球一個個去燒,那眼睛果然被燒落下來,齊浮生的刀又飛出來,把眼球一顆顆砍爆。
阿瑞看著那刀,縱了縱鼻子:血腥味好重,這刀不簡單,沒有一身煞氣,難以鎮住這刀。
阿瑞又看一眼齊浮生,但是刀和自己三師兄卻很完美。
金色青蛙跳了跳,對阿瑞說:「他的傷太嚴重了,還需要用綠蹤湖裡的水草給他解千眼怪的毒。」
齊浮生的刀直接飛出去,很快掛著一堆水草過來,甩在阿瑞面前,刀身在阿瑞面前做出幾個花動作,一副炫耀的模樣。
阿瑞抬手在它身上碰了碰:「真厲害,和三師兄一樣厲害。」
「嗖」一聲,刀進入刀鞘,快得阿瑞都沒有反應過來。
阿瑞沒在意,處理地上的水草,和景黎、周尚寧一起敷到男修身上。
只有齊浮生知道那刀是害羞了,飛回來時都是熱的,現在還躁動得一直跳,和他說著他師妹真好話,恨不得爬牆當他師妹的刀。
齊浮生知道自己的刀就是這樣,手用了幾分力氣,威脅它不許再搞怪。
男修沒有醒,阿瑞把大鵬鳥叫出來,讓他馱著。
大鵬鳥在洞府里吃烤肉吃得正開心,聞言很不樂意。
阿瑞端著烤肉說。
「你馱他,我餵給你。等會兒給你一滴靈乳。」
大鵬鳥立馬把男修馱到了自己背上。
阿瑞走著就往大鵬鳥嘴裡扔一塊烤肉,再餵雪狐和金色青蛙一塊。
齊浮生吸了吸鼻子,又跑神了。
這是小師妹烤得嗎?好香。
林中的妖獸也很喜歡,還好有他在,它們不敢過來。
齊浮生這時候還是和阿瑞走得最近。
他想知道究竟是只有阿瑞不用怕他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霉運,還是其他人都一樣。
他悄悄靠近了大鵬鳥。
「撲通!」
大鵬鳥腳絆在一塊石頭上,身體一歪,頭撞一棵樹上,把樹直接撞倒了,砸得無數鳥獸齊飛。
而大鵬鳥身上的男修順著他的翅膀滑下去,重重摔在地上,還滾了兩下。
齊浮生默默退回阿瑞的身旁:看來只有阿瑞一人能抵抗他,其他人還是不行。
阿瑞和景黎檢查一下男修的傷口,確定沒問題,又讓他躺大鵬鳥身上,這次阿瑞囑咐了一句,讓大鵬鳥看路,別再被絆倒了。
它身上的男修可經不住好幾次摔,再摔幾下,還能等救好他,他先被摔死了。
幾人繼續往前走,救人時齊浮生永遠離得遠遠的,阿瑞還不解。
但因為他一直在她身旁,她也沒多想。
「這些人得先送回回春谷帳篷里,大鵬鳥,你可以嗎?」
大鵬鳥自信地一仰頭,它當然可以了,不就是飛出密林嘛。
然後它看向阿瑞,眼神詢問她往哪個方向飛。
阿瑞:「算了,我先送你們出去。」
景黎和她一起。
無知無覺的周尚寧和齊浮生留在原地。
坐在大鵬鳥上,它低空飛行,小心不撞到樹,阿瑞用藤蔓給它指著方向。
「小師妹,你知道剛剛大鵬鳥為什麼摔嗎?」
阿瑞努力看著前面的路,時不時還注意一下身後或坐或躺的一群重傷修士,不是很在意地應道:「它不小心絆到石頭了。」
「不是。」
景黎和阿瑞講了齊浮生的事情。
「三師兄修煉和我們都不同。他的功法吸收的是人世間所有陰晦的東西,比如陰氣、屍氣、煞氣、血氣。所以三師兄他自帶晦氣。這不是貶義,是字面意思。」
阿瑞這才認真看向景黎:「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景黎點頭:「對。你難道沒發現三師兄一直都沒有靠近去救人嗎。他救人就是在殺人。」
「可是我靠近三師兄沒有事啊。」阿瑞覺得景黎的話矛盾,但她又知道景黎不會騙她。
「而且我還拉三師兄的手了。」
「只有你。」景黎意味深長地說,「三師兄剛靠近大鵬鳥,它就倒了,人摔了。後來他除了你之外,沒再靠近過任何人,和所有人都保持一米開外。」
阿瑞回想了下,還真是如此。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三師兄永遠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景黎點頭。
阿瑞皺了皺眉,眼裡浮現心疼:「師父也一樣嗎?」
景黎「嗯」一聲:「自我來澤靈峰後,三師兄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他嘆口氣。
曾經他也想靠近過三師兄,那結婚,不說也罷,想起來他還心有餘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