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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珏放下手,似笑非笑嘲諷, 「這不是你們期望的嗎?」

  放任他浪蕩、墮落, 最好變得一無是處,把自己作死。

  鶴天行瞥了眼侄女, 沒有辯解。

  誠然,他確實希望鶴令璟不成器。

  但是他被名流圈邊緣化那麼久,還有能耐把大人物得罪個遍,鶴天行屬實沒想到。

  畢竟他姓鶴,名義上還是鶴家的小少爺。若是做得太過分,鶴家少不得給他收拾爛攤子。

  「小珏,你跟他親近,幫忙勸勸阿璟。」鶴天行擺出偽善的姿態,「他收斂點,鶴家還能保住他。」

  「他求你們保了?」鶴珏直接懟回去。

  「……」鶴天行啞口無言。

  「再說,我跟他也不親近。」鶴珏拎起包包,唇角扯出一抹嘲諷。

  「你們做出那些事情之後,阿璟跟鶴家任何人,都不可能親近了。」

  「什麼事?」鶴凌皇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謎語。

  當年,鶴天行和鶴天道邀請三弟去海島度假,唯獨沒邀請鶴凌皇。

  後來他只知道三叔和三嬸遭遇海難,至於怎麼發生的,鶴凌皇懶得深究。

  「你不必知道。」鶴天行臉色沉下來,對兒子說,「既然阿璟不接電話,也不必費心聯繫他了。他自己惹得禍,自己看著辦吧。」

  「哈?」鶴令璟露出黑人問號臉。

  如果他搶了周青故的女人,親爸和大伯非把他皮拔掉一層。

  怎麼換成鶴令璟,他們全然採取放任的態度。

  莫非,鶴令璟才是家裡最受寵的?

  鶴凌皇很不服氣,撿起手機想電話轟炸鶴令璟,發現已經徹底摔壞了。

  「艹!」鶴凌皇踹開手機,恨恨地說,「你們不管是吧?我管!」

  .

  十一月中下旬,漠城開始大幅度降溫。

  國藝的舞蹈練習室建得早,沒有安裝地暖,全靠空調取暖。

  每次上課前幾分鐘,教室里如同冰窖般。

  饒是如此,舞蹈生依然要鼓起勇氣,換上練舞服和鞋,在冰涼的地板上練功。

  按照慣例,每個月的月底或者下個月的月初,要舉辦一次校內的演出,這也是舞劇專業唯一的正式舞台。

  受到期中匯演的鼓舞,這一次冬季匯演,同學們格外有幹勁,早早準備好劇本和編舞。

  祝蘿分到了一個分量頗重的角色,在整場舞劇的後半段出場。

  不僅長時間站在主舞位置,還有一段長達30秒的solo表演。

  雖然祝蘿沒有登上過正式舞台,但老師和同學們,都對她非常有信心。

  畢竟每天在一起訓練,祝蘿的狀態和舞蹈功底,是有目共睹的。

  只要她能好好發揮,肯定能成為全場焦點,讓這段表演大放光彩。

  只有祝蘿自己滿心忐忑。

  練習期間,她每天最早來到練教室,勤勤懇懇練習到最後一秒。

  其他同學都覺得,這支舞就算倒著播放BGM,祝蘿也能跳下來。即使舞台出了點小狀況,憑肌肉記憶,也能得到好評如潮。

  但她還在練。

  卷得要死。

  搞得參與演出的其他同學,半點不敢鬆懈,跟在祝蘿身後,努力練習自己的part。

  「祝蘿,你歇歇吧!」韓素素累得大口大口喘氣,扶住肚子彎下腰,「救命,我跳得肚子疼。」

  她捂著肚子坐下來,還非要扯住祝蘿,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祝蘿被迫停下動作,默默看向祝蘿。

  她肚子疼,為什麼要自己休息?

  祝蘿已經習慣高強度訓練,這才哪到哪啊。

  「一想到你跳得比我好,我休息你還在練習,我心裡就難受。」韓素素騰出一隻手,鎖住祝蘿的胳膊,「快,陪我摸魚。」

  「就是,祝蘿你休息一下。」

  「別卷了!離登台還有好幾天呢,咱們班快被你卷死了。」

  祝蘿只好妥協,「好吧,那我休息一會。」

  「真棒!」韓素素湊過去,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同樣的舞,你跳了那麼多次,不會膩嗎?我要是有你的熟練度,我早就不練了!」

  祝蘿搖搖頭,「我還想再練得熟一點,假如……」

  她皺著眉,眼底化不開的憂愁。

  韓素素想起學校里,關於祝蘿的傳說,大咧咧問,「你真的會怯場嗎?」

  「嗯。」

  「怯場好辦啊,你不要在意觀眾,把他們都當初蘿蔔土豆大白菜,怎麼放鬆怎麼來。」韓素素問,「你什麼時候最放鬆?」

  祝蘿聽了她的話,低低呢喃,「最放鬆的時候,好像……」

  晚上回到家,祝蘿換上練舞服,站在鶴令璟面前。

  鶴令璟坐在熟悉的位置,懷中抱著死乞白賴非要跟來的瓷兒,近距離欣賞祝蘿跳舞。

  祝蘿跳完一遍,更加自己狀態可以更好,又跳了第二遍。

  「好看。」鶴令璟誇獎。

  祝蘿卻沒有很開心,反而一臉憂心忡忡,「為什麼我上台的時候,沒有這麼好的表現?」

  她發現了。

  給鶴令璟跳舞的時候,狀態最放鬆。

  明明按照以前的標準,鶴令璟是自己最怕的一類人。

  鶴令璟說,「你之前給孩子們表演的時候,而已跳得很好。」

  「對哦。」祝蘿想起那天的表現,總算有點放心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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