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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愈發囂張,周遭的同學在嘈雜的背書聲里也被這個話題吸引,紛紛側頭。

  窸窸窣窣的扭頭交頭接耳,都在議論孟紓有些透的後背。

  謝河野偏頭看了聚在一起佯裝背書實際在說著葷話的幾人,眉心緊蹙,默了兩秒不爽的「嘖」了聲,脫下了外套扔到孟紓身上。

  寬大的校服罩在孟紓的背上,顯得人愈發嬌小。

  後排站著的人交頭接耳的聲音戛然而止,謝河野稍一偏頭就對上了那幾人的探究的眼睛,冷冷一瞥,臉上儘是不耐煩,那人嚇得一抖,慌忙移開視線,說話聲徹底消了下去。

  謝河野回過頭來,發現孟紓正在看他。

  他解釋道: 「你校服太薄了,有點透。」

  孟紓說:「我知道。」她都聽見了,但她的外套早上落在媽媽車上了。

  她說:「謝謝。」

  似乎只是想表達感謝,傳達到了意思就回頭接著背單詞了。

  謝河野站在她身後的位置,看到她伸手穿進他外套的袖子裡,整個人都裹在他的校服里,他沉默了許久,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橙花香氣。

  孟紓的聲音是很清潤的嗓音,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謝河野慢慢直起身子,視線不自覺就落在她耳後的紅痣上。

  那顆紅痣在冷白的肌膚上顯得有點妖冶,和孟紓這個人給人安靜出塵的感覺有些違背。

  背了二十分鐘單詞就停了,師太接著講起了上次月考的試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謝河野總覺得鼻子邊都是若有似無的橙花香氣。

  李誦忽然湊上前開始四處借筆,師太正盯著檢查試卷上聽課的改錯痕跡呢,他們幾個站過來連筆都沒拿,剛和李誦討論皮膚的男同學一共兩支筆,一支紅的一支黑的,李誦借來黑筆裝模作樣,碰了碰謝河野的肩:「你不寫啊?」

  謝河野目光落到借李誦筆那人身上,那人攤了攤手:「我就兩支,真沒了。」

  李誦笑罵:「哪個高三的像你一樣就兩支筆,一上課就睡死,你自己看看這筆,墨一半兒都沒用完。」

  謝河野沒所謂的聳肩:「沒事,不用寫,師太來了咱兩交換。」

  李誦說:「行。」,把卷子壓牆上裝模作樣的勾勾畫畫寫了幾筆。

  謝河野靠著牆懶懶散散的站著,站一會又覺得無聊,下意識想轉筆,意識到沒拿手上空空,指尖摩挲了下就作罷。

  倏然孟紓轉過頭來,四目相對,謝河野懶散站著的姿勢維持了幾秒,不自覺就停直了。

  孟紓遞了兩支筆過來,說:「給你。」

  謝河野看了眼,白嫩的手心裡躺了一支紅筆一支黑筆。

  他無聲和她對視兩秒,旋即大方接過來。笑得有些混:「謝了,下課了還你。」

  高一新生報到的熱鬧持續到七點晚自習才結束,新生在在教室里聽班主任的開學第一課,一打鈴,校園又恢復了安靜。

  時不時高一新生那棟樓發出幾陣爆笑,熱鬧極了,但和他們高三狗無關。

  他們的世界裡只有高考,時刻都在為高考鏖戰。

  晚自習下課是十點半,謝河野、何京臣和李誦都是走讀生,下樓時,謝河野腿長,三步做兩步跳下台階,挑釁的看了眼他兩。

  高一高二的十點就放學了,苦逼高三狗延後半個小時,最後一節自習課物理老師忽然出現拖著講了十分鐘,現在的樓梯道空空蕩蕩沒什麼人。

  李誦說了句:「無聊。」但還是學著跑下樓梯,三人追著就跑得沒影了。

  樓梯口處。

  孟紓看了眼已經跑下樓的謝河野,外套抱在手臂彎,終究沒喊出聲,走下了樓。

  謝河野到校門口,和李誦勾肩搭背的準備去學校對面建起的停車棚里騎車,卻看到路邊熟悉的阿斯頓馬丁,他視力好極確定車牌號是家裡的車後,和李誦打了聲招呼就走過去了。

  車燈閃爍兩下,謝河野知道是讓自己在路邊等著,車開來門口的意思。

  李誦已經走了,謝河野站在校門口的香樟樹下等著。

  少年高高瘦瘦,站在路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路邊的石子,落在後面值日的學生三三兩兩齣了校門,有女生手挽手路過都會頻頻回頭看他,他已經習慣了。

  車已經在掉頭了,謝河野往路邊走了兩步,忽然就被一隻小手拉住短袖下擺,謝河野順著看過去,是孟紓。

  孟紓說:「你的外套,我洗乾淨再還你。」

  謝河野看了一眼掛在她白皙臂彎的外套,車已經停在面前了,他伸手撈過來,挑了下眉梢;「沒事,不用洗,就穿了半天而已。」

  喇叭叫了兩聲,謝河野回頭看了眼駕駛座上眉心略有些不耐煩地老媽,跑了兩步,又頓住。

  「你……」

  孟紓看向他,他說:「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他拉開蝴蝶門,坐上車走了,線條流暢的轎跑消失在路的盡頭。

  孟紓站路邊等了一會,母親孟舟歌的車從學校大門裡駛出,車窗降下,臉上是溫婉的笑:「孟紓,上車。」

  母親是學校里的歷史老師,她有課的時候孟紓和她一起上課一起回家,有時放學在路上碰上了,兩人就一起吃飯。

  母親照舊問了她今天的學習情況,孟紓一一回答。

  孟紓是單親家庭,是母親含辛茹苦獨自撫養她長大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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