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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團,不過好歹看了3年,從身形上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這邊正在門前鏟雪的人剛聽到第一聲狗叫的時候,還以為是幻聽。

  暴風雪之下,狂風都是嗚嗚有聲,特別是穿過各種樓棟建築的時候,嗚咽更顯,如泣如訴如獸吼,常呼嘯得人們心裡發慌。

  直到汪汪汪的叫聲越來越近,他們一臉驚訝地轉過頭,才看見前方不斷靠近的隱約黑影,這種天氣,竟然有人敢在外面跑?

  不會被凍死嗎?他們才剛出來了不到2分鐘,已經快被凍成冰雕了都。

  陸域聽到這熟悉的狗叫聲,心裡也是一驚,一把丟下了雪橇,忙奔了上來。

  他裹在一件黑熊獸的巨大皮毛外套內,粗糙的圍巾胡亂在頸上圍了幾圈,和頭頂的帽子連在一起,渾身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寒霜,像刷了一層巨厚無比的白色睫毛膏,看上去有點好笑。

  「風雪這麼大,溫度這麼低,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嘶啞,透過圍巾悶悶傳來,在狂嘯的暴風雪中沙啞得讓人都快聽不清。

  幸好傅晚寧聽力好,她皺著眉頭看了陸域一眼,轉過身在雪橇上的那個箱子中掏了掏,掏出一個她臉上的同款滑雪鏡遞給他道:「先戴上,眼睛真的會被凍壞的。」

  這樣的極致低溫下,將眼睛**裸暴露出來,任風雪吹打,真的想想都難受。

  蘇雨秋走了過來拉了拉他的手,見他握著鏟子的手上帶著的也是粗糙的皮手套,針線都沒縫製好,看著一副四處漏風的樣子。

  畢竟也是自己養了3年的小伙子,不禁一臉心疼,這底下的手得凍成什麼樣啊!

  陸域顧不上說什麼,帶著他們就要往一側走去,「往這裡,這兒的窗戶被我們破開了,你們先進去避避風,外面真的是太冷了。」

  傅晚寧抬眼望去,不過能見度太低了,就算只有十幾步遠的距離,也看不清楚破開的窗戶是在哪裡。

  當下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這全副武裝的,幫你們先把門口清理一下再說。」

  這麼凍的天,饒是陸域裹得嚴嚴實實,都覺得自己骨頭都凝成了冰柱,走路僵硬異常,又哪裡會讓傅晚寧跟著他在這雪地里受寒。

  他伸手招呼了下那些還在鏟雪的人,扯住她的衣袖道:「放心,我們是輪班出來鏟雪的,剛好到我們休息了。」

  他故作輕鬆道,「再多呆一秒鐘,我都覺得自己快成為冰雕了。」

  雖然語氣輕快,不過也確實如是。

  在零下近90度的極寒之下,血肉之軀哪怕穿得再嚴實,要堅持超過3分鐘基本都是奢望。

  更別說,還有這樣凌虐的暴風雪,在加速帶走人們身上的熱量。

  傅晚寧見其他人聞言,都一臉欣喜,當即轉頭往那個窗戶的方向奔,才和爸爸媽媽帶著西西山山它們跟著陸域往窗戶的方向走去。

  其他出來鏟雪的人走在前面,一個個都爭著早一點進基地中,外面真的再多呆一秒,他們就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

  若不是怕被封死在基地中,社區辦的人強制每個符合條件的都必須輪班出來鏟雪,他們才不會出來這兒受苦,坐在能量塔下取暖不香嗎?

  也因此,他們表面上雖然服從了社區的安排,但實際上每個人心裡都不太樂意,連帶著出來鏟雪也都不太盡心,就顧著瘋狂抖腳搓手取暖,防止自己被凍僵了。

  在他們看來,鏟雪什麼的就是無用功。雪今天鏟掉了,過了一夜,暴風雪又堆滿了,能有個什麼用?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傅展書與蘇雨秋緊隨他們身後,蘇雨秋貼著基地的牆壁一側,傅展書手裡抱著個大紙箱,與她並肩著行走在外側,剛好幫她擋住點風雪。

  身後的陸域傅晚寧與他們的節奏幾乎如出一轍。

  陸域第一時間接過了那個大紙箱,也將傅晚寧護在內側,他看著前方的傅展書與蘇雨秋,再看了眼在他身側的傅晚寧,霜花睫毛下的眼睛彎了彎。

  傅晚寧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眼睛都放在那幾隻毛孩子身上。

  就這幾步路的路程,她們也沒再坐到雪橇上去,幾隻毛孩子就拉著空雪橇,跟在他們旁邊撒歡著跑,興奮地撲著跳著。

  不得不說,毛孩子們這厚厚的皮毛是真的抗凍啊!

  傅晚寧剛開始聽到說「暴力拆了個窗戶的時候」,還在想著,到底有多暴力。

  等到了窗前一看,才發現那是真暴力。

  基地窗戶玻璃是新型的抗高溫特種防爆玻璃,暴力根本無法砸碎,而且也怕砸碎了傷人。

  四周的窗戶框架也牢固非常,是特製的合金材料內裹實木,在極寒冰封之下,早已和周邊牆體凝為一體了,便是想卸下也沒辦法。

  而且因為電路被破壞了的原因,基地中又通不上電,用不了電鑽等器械,只能在防爆玻璃上鋪上一層布料,防止爆裂,而後一個個使用蠻力,輪流用斧頭將窗戶四周的框架劈開。

  此時抬眼看去,2*3米的大窗戶已經被整個砸掉,四周框架上的合金與裡面的實木上被斧頭砍得坑坑窪窪,遍布砍痕,斷口處尖銳的不平凹凸上很快又掛滿了冰霜。

  傅晚寧毫不懷疑,進出的時候如果不小心被刮到一下,那尖銳的冰狀凸起將會穿透皮毛,在人體狠狠劃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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