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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語氣信誓旦旦,仰頭看著面前的人,眼神熱烈,猶如雲開見山面。

  雙目秋水脈脈,彎彎的細眉微挑,讓人生出叫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傾慕錯覺。

  「你想讓我拜楊老夫子為師?」葉淞不覺間已俯身,盯著她。

  許知知後傾了些,奈何背後是車壁。

  她伸出手指,指尖點在葉淞的肩骨處,一是保持距離,二是……提醒她正背後的傷,對上對方的眼睛,緩緩道:「若是文臣,你就不用再挨打了。」

  一瞬間,車廂沒了聲音,馬車也行駛到了一段平整的路段,安靜極了。

  隨著男人一聲輕笑,許知知才得以呼吸。

  「嗯。」尾音勾著笑意,壓著的嗓音又低又磁,隱約幾分柔軟的氣音,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許知知心跳的飛快,一時間分不清是心跳還是馬車的噠噠之聲。好在這時間並不長,車外厚重沉穩的聲音傳來。

  「夫人,前面有輛馬車。」

  她猛的抬頭,幾步掀開帘子,果然,馬車的樣式與小廝形容的一般無二。

  「就這樣的距離,跟著。」她捏起袖口吩咐著。

  「是,夫人。」

  蘭亭山綿延數十里,她不確定山賊在哪一塊伏擊,四面打探地形的同時,不知曉背後的一道目光也在打量著她。

  葉淞隨意的把玩起手中的玉牌。

  側身的車簾拂風而起,明明暗暗的光影映出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睛,隱約閃爍著幾許病態的暗節。

  饒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嫂嫂……確實有幾分趣味。

  是覺得,蕭燁川比他還可怕嗎?

  「來了。」許知知見前面的馬車正緩緩停下,看著金屬反射的光線,數了數人數回頭道。

  正撞上迎來的目光,烏黑白邊的袍子,宛如一塊無暇美玉熔鑄成人,靜靜的坐在那兒,說不出的清冷俊秀。

  讓這樣一個人去劫人,確實是有些為難。

  許知知咬了咬唇,「山賊人數不多,你去騎馬,將人救回來直接跑,千萬別戀戰。」

  葉淞緩緩放開手中的玉佩,越過許知知看向外面。

  就在他要動身時,手背被一方柔軟按住。

  一道偏軟的嗓音:「你……注意安全,實在不行的話……就掉頭。」

  畢竟葉淞一死,她不敢保證,蕭燁川會不會當天晚上就把她接進宮……

  女子的手小,搭在他的手上,卻好似被包覆住一般,柔軟溫棉的觸感,他動了動手心。

  似是有所察覺,那隻小手就要拿開。

  眸瞳就似一汪幽深的大海,瞬間翻起雲涌,葉淞反手抓住了許知知。

  「嗯?」

  許知知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起帶到馬上。

  呼啦啦的風打在臉上,她凌亂了……

  不是,是她沒說清楚嗎?

  「你帶上我幹什麼!」三個人怎麼坐的下啊,累死馬嗎?

  「嫂嫂不是說,救人?」葉淞看著前方,清雋的面容揚起缺德的笑,不知是故意還是怕她聽不清,他的下顎撐在許知知的肩上。

  ……

  後頸處傳來酥麻,似電流一般淌過全身。

  「你……」

  震天的響聲,好傢夥,兩邊的山石衝出幾大群人,連成包圍圈,乍一眼都數百人之多。

  也顧不上曖昧的姿勢,連喚葉淞勒馬撒丫子快跑。

  「嫂嫂不救人了?」男人似沒聽到一般。

  「……」哪壺不開提哪壺,但看著前面烏涌涌的人頭,許知知顫抖著聲兒:「大哥~快掉頭吧,我錯了。」

  雙手幫他一起牽住韁繩。

  葉淞微微後移了些手腕,一手拉住韁繩向上提起,一手抱穩懷中的人,一聲長鳴嘶啼,馬兒前腳揚起,轉了個方向,餘留下一片塵土。

  許知知總算鬆了口氣,再看向原來馬車的地方,準備叫人一起逃。

  定睛一看,丫的,哪還有人。

  憶起前幾日,鏢局當家的信誓旦旦的保證推銷,憤恨的小手激動的緊緊握起,「必須退錢!」

  後背一陣顫震,耳邊淺淺笑音,頸脖處的冷汗經風一吹泛起陣陣涼意,此時一道溫熱的氣息淺淺拂過:「嫂嫂還是先想著如何逃出去罷。」

  許知知剛要回答她有信心。

  後面被馬兒的嘶鳴聲所驚動的山賊也反應過來。

  「大當家,後面還有一對人馬。」

  「追。」

  許知知歪嘴一笑。

  開玩笑,這可是她重金租的汗血寶馬。

  第22章 被抓!

  一處隱蔽的峭壁之下,烏雲遮月。

  細微的月光透過層層樹葉的遮掩,一座長院,四周聳立著泥土圍牆以修竹掩飾。

  正中的主院。

  「回稟大當家,此次劫得銀纏兩千兩,珠寶兩箱,」那人說著大笑幾聲,又靠近些道:「最意外的是還截獲了一匹汗血寶馬。」

  馬兒本就是稀貴之物,說句不好聽的,一匹馬的價格比人還貴。

  而這次竟搶了個能日行千里馬中之王的汗血寶馬。

  一時間寨子的氛圍活躍起來。

  為首的男子見氣氛差不多,站起身。

  「抓來的人呢?」沙啞且極具震懾力的嗓音,正是這群山賊的大當家——席風逆。

  一眾人安靜下來。

  一旁穿著半裸露的虎皮短衣,黑色大褲一隻腿放下一隻腿束起,不修邊幅的模樣便是二當家,隨意回道:「你不是說留活口,都在柴房裡關著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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