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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知意笑了笑:「我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那他作何反應?」

  溫知意聳聳肩:「我說了這句話之後,他更加看不慣我了。」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

  「是很討厭,」溫知意笑了笑,「他反對女學,其實也是一樣的原因。」

  「什麼原因?」

  「他怕你們通過科舉,進入朝堂,」溫知意解釋,「他不想看到更多女子站在朝堂之上。」

  「科舉?我們?」有女孩兒怔了怔,「孫大人會不會多慮了,我們哪有可能進朝堂呢?」

  「是啊,他多慮了,你們哪有可能進朝堂呢?」溫知意漫不經心地附和道。

  她這麼一說,卻又有人不服:「我們現在學的,不是和男子一樣的課業嗎?幹嘛這麼篤定我們不行?」

  「可是他們學了幾年,你們才剛剛開始,這怎麼比得過?」溫知意反問。

  「就算現在還不行,我們也可以多學幾年啊。再說我們中也有不少曾經讀過書的。何況,還有像祝姐姐這樣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天資聰穎、進步一日千里的,又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溫知意做若有所思狀,「現在你們的小考排名都是獨立的。半年之後,琴台書院會將你們的小考排名,與男子混排在一起,行與不行,到時再看吧。」

  女孩子們聽到她鬆口,頓時歡呼雀躍,議論紛紛。

  唯有溫知嵐,在一旁眾人皆醉我獨醒地對她姐翻了個白眼。

  溫知意接收到這個白眼,絲毫不以為恥地笑了笑:「我很期待,有一天你們能和我一同站在朝堂之上。」

  和眾人聊了幾句,溫知意就離開了書院。

  她走得瀟灑極了,但她的話在女孩子們心中炸出的波瀾卻久久不能平靜。

  考科舉?這是一條她們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有人當場就起了退縮之意,卻也有人興致勃勃想去試上一試。

  「那個孫大人實在太可惡了,他越是阻撓我們,我就越要站在朝堂上讓他看看!」

  ——

  回到將軍府,溫知意驚悚地發現穆雲起正試圖洗手作羹湯。

  面對一大鍋焦黑的不明物體,穆將軍面不改色:「我覺得這次我有進步了。」

  心地善良的溫知意點點頭鼓勵他:「我也覺得,上次是純黑,這一次黑中還夾帶著點棕色,黑得沒有那麼徹底。」

  穆雲起坦然接受了她的稱讚。

  一邊的丫鬟正艱難地試圖清理穆將軍的傑作,手中的鏟子不停和鍋里堅硬的糊狀物發出碰撞聲。

  這聲音終於讓穆將軍認清了自己的水準,他嘆了口氣:「別清理了,把鍋扔了吧。」

  溫知意笑了起來,穆雲起拉過她親了親:「對了,今日我遇到了宋公子,他說家中妹妹也想去書院讀書,問我琴台書院是否還有名額。」

  「那個總想拉你去青樓的宋公子?」溫知意笑著問。

  「是啊,我告訴他,我不想踏足青樓,是怕我夫人要跟我同去。」

  「我的確很久沒去過青樓了,最近實在太忙,」溫知意想了想,「所以,好啊,你想什麼時候去?我願意與你同去。」

  「我剛剛那句話,並不是一個提議,也不是一個邀請。」穆雲起一字一句地解釋。

  「好吧。」溫知意遺憾地嘆氣。

  穆雲起笑著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日日對著你夫君,卻還要垂涎其他人的美色,你像話嗎?」

  「不像話,」溫知意抱住他的腰,「我夫君才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

  忙碌間,又是半年過去,在琴台書院的帶動下,京城其他幾家書院也陸陸續續開設了女學。

  最尷尬的當屬之前離開琴台書院的幾位講師,他們因為不滿書院開設女學,便和孫大人聯合鬧事,藉此逼迫山長。

  但山長非但不受威脅,絲毫不畏懼他們的恐嚇。反而主動將鬧事的人請離,還立刻找到了合適的人代替他們。

  雖然白林書院接納了他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因為不滿女學才從琴台書院出走的。如今,白林書院也要順應時勢開設女學,導致他們的位置一時尷尬的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到舊日同僚都恨不得躲著走。

  白林書院開設女學之事,給了孫大人狠狠一擊,他氣急敗壞地再次跳出來反對,這一次他站在父親的角度,洋洋灑灑寫了七八頁奏疏,又在早朝一樁樁一件件地論述了書院招收女學生會對原本的男學生們產生的有害之處,提到對兒子課業的擔憂之情時,甚至落下淚來。

  溫知意未再動怒,她看了孫大人一眼,神色平淡。萬事開頭難,女學已經挺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如今平穩發展下,再加上當今帝王的鼎力支持,如孫大人之流根本不可能再撼動女學的根基。

  朝中官員接連把女兒送往女學,並不單單是因為女學在京城越發風靡,也是因為他們看懂了帝王的態度。

  因此,孫大人這一場聲淚俱下的表演註定是白費功夫了,無人聲援他不說,甚至還有人回了一句:「令郎的課業本就不甚理想,與開不開女學有甚干係?」氣得孫大人一個倒仰。

  之前溫知意與女孩兒們說好,半年後,琴台書院會將男女學生的小考排名混在一起。如今半年之期已至,她自然不會食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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