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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知意扶額,她當然想得到這些不好聽的話指的是什麼。

  「寒霜提出要給她一些銀子,幫她在京里找個落腳處,但許姑娘很有骨氣地拒絕了,」說到骨氣二字時,長公主神色間有些諷刺,「她說她不要這些髒錢。」

  「作為一個潦倒的孤女,許姑娘心氣倒是很高。」溫知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評價道。

  長公主瞥她一眼,溫知意無奈問道:「所以,殿下想讓我怎麼做?」

  延平長公主聞言微笑,似乎是對她的識相表示讚許:「那畢竟算是寒霜唯一的親人了,本宮若貿然出手。萬一將來被寒霜知道了,難免跟本宮鬧些彆扭。」

  所以要我來背黑鍋,溫知意表示理解。

  看她的表情,長公主笑了笑:「反正人是你夫君帶回來的,要你處理也不算冤。不管你怎麼做,只要別讓她再來讓寒霜煩心就是了。」

  於是溫知意百忙之中,又把許含冬安排進了自己的行程表。

  許姑娘倒不難找,她還住在將軍府的管家給她安排的客棧里。

  溫知意在客棧房間裡等她,許含冬進門時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你來做什麼?」許含冬警惕地看著她。

  「聽說許姑娘已經找到親人,我來道一聲恭賀,」溫知意笑道,「另外,許姑娘既已找到親人,想來也不必繼續住在這家客棧,我已經和老闆說了明日退房,許姑娘明早記得搬出去。」

  「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找到的親人是什麼人!」許含冬跺腳。

  「什麼人?」溫知意漫不經心地問,「比許姑娘此刻還窮困潦倒嗎?」

  「那倒不是,他是……他是……」許含冬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總之他很丟人,我不會認他的。」

  「別急」,溫知意安慰道,「等你落魄潦倒,在京城連個落腳地都找不到的時候,你就會願意認他了。當然,也許到時候他已經不想認你了。」

  「……」溫知意有特殊的安慰技巧,總是能讓聽她說話的人陷入一陣漫長的沉默。

  半晌,許含冬才輕聲道:「他在給人當面首。」

  溫知意聳聳肩:「許姑娘不是也曾動過給穆雲起做妾的念頭嗎?」

  「這怎麼能一樣?!」激動之下,許含冬甚至忘了遮掩自己對穆雲起的念頭。

  「哪裡不一樣?」

  「他是男人啊,」許含冬想了半晌才想到反駁的理由,「他可以選擇讀書、習武,可我是女子,我不嫁人還能做什麼?」

  溫知意聽說過一些許寒霜的身世,他是京里一位小官的兒子,後來父親犯了事下獄,長公主把許寒霜撈了出來,從此他就一直待在公主府。

  本朝規定,犯官之子不得參與科考。

  但這些沒必要告訴眼前的許含冬,溫知意想了想:「其實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聽她附和自己,許含冬茫然地抬頭看她。

  「你知道嗎?十幾年前,陛下曾頒下政令,允許女子參與科考。」

  許含冬怔了怔:「我沒聽說過。」

  「沒聽過也正常,」溫知意點點頭,「當時鬧得挺大的,不少人提出反對,但聖上堅持。有個書香門第出身的閨秀聽說這事,要去參加科考,被她父親綁了回去。後來也基本沒有女子去參加,這事就不了了之,漸漸被人遺忘。」

  前段時間,帝王在溫知意面前提起此事,也承認他那時操之過急。

  允許女子參與科考的政令是保存下來了,但是沒人去考有什麼用?

  陛下讓溫知意想對策,她也頭疼,只能先想辦法儘量忽悠一些女子去書院學習。

  溫知意樂觀地想,真要能忽悠出個女官出來,陛下有了新的培養對象,也許不會再這般壓榨她了。

  但這事兒不太好辦,時下的大家閨秀們。雖然琴棋書畫基本都要學,但一般都是在家裡延請師父,基本沒有人會把家裡的女孩兒送去書院的。

  因為書院大都是男子,就算送家裡的女兒過去,書院也不可能單獨為她一個人單開個女子班。

  溫知意至少得先忽悠夠一個班的人,才能運行起來。

  此時她職業病犯了,準備拿許含冬練練手,親切問道:「你讀過書嗎?」

  「沒有。」許含冬完全不知道話題為什麼一變再變,茫然搖頭。

  「想讀嗎?」「不想。」

  「真的不想?我可以送你去書院讀書習字,彈琴作畫,什麼都可以學。」

  「真的不想,」許含冬搖頭,「我學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去考科舉。」

  「你可以去考啊,想想看,舉人、進士,多風光?」

  「得了吧,女子拋頭露面的,多丟人啊,」許含冬說,「再說了,讀書得讀多少年啊,就算真能考上,還不知道什麼歲數了,到時候還怎麼嫁人?」

  「好吧,不去就不去,京郊大營正在招女兵,你想不想去試訓?」溫知意問。不從文,那從武也行啊。

  「不想。」許含冬搖頭。

  「那你想做什麼?」

  許含冬整個人都很茫然,她以為溫知意是憑著一腔醋意,不肯放過她,故意來折騰她的。怎麼聊著聊著,溫知意就開始為她的前途擔憂了呢?

  「我想嫁個有錢人,當妾也可以。」

  「可是你請穆雲起帶你上京,不就是因為不想去給縣裡的財主做妾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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