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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她一直安安靜靜,匪首隻以為她嚇傻了,此時她突然開口,語氣還鎮定如斯,反倒是把匪首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

  「別想太多了,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幾輛馬車都載不走你。」溫知意道。

  匪首臉色一沉:「怎麼可能?穆將軍不要你的命了嗎?」

  「我猜他應該是想留著我的命的,」溫知意想了想,「他只是不覺得你有本事取走我的命。」

  「你……」匪首滿腹困惑還沒出口,就感覺到一隻手搭上了他持刀的右臂,這隻手手指纖長漂亮,正是屬於他懷裡的人質的。

  匪首絲毫沒有防備她,直到手臂上一陣大力傳來,他被自己的人質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從窗口摔了出去。

  兔起鶻落間,情勢逆轉。剛剛還甚是囂張的匪首呈躺屍狀,而令人憂心不已的柔弱人質,以一個瀟灑地姿勢把人摔出去後,溫溫柔柔地說了聲抱歉。

  「不好意思,沒控制好力道。」

  李將軍和王知府對視一眼,沉默地向窗口挪動,低頭看著街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匪首,後者正掙扎著試圖起身。但大概是摔得太重,他的動作看起來與其說是掙扎,倒不如說是抽搐。

  兩人又看看溫知意,顯然都不怎麼信她關於控制力道的藉口。

  李達回過神來,開始審視眼前情勢。眼神一掃,就見剛剛被推開的賣唱女子,此時正癱軟在原地,尚未回過神來。

  若是剛剛溫知意把匪首原地摔出,他順勢就可以換個人質。

  所以她把匪首乾脆摔出窗子,應該是怕他留在樓里,轉手就又挾持了其他人。

  而這間酒樓向東的大窗,正對著溫知意,她卻把人從西側窗扔了出去。李達俯首一看,看到東面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又看到西側窗臨著側巷。便猜到她如此作為,是怕砸到路上行人。

  他審視完這些,轉頭看向溫知意。剛剛幾句話的工夫,她便看清楚眼前情勢並順勢解決。要麼是她特別聰慧,要麼就是她以前有過臨場對敵的類似經驗。

  但不管是哪一種,她顯然都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種只會拖後腿、需要他人保護的弱女子。

  所謂的給夫君看簪子,大概也是她的藉口,她出面,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救那位賣唱女子的。

  此時,穆雲起已經一個縱身從窗口飛躍而下。

  「這位……」他湊近匪首,驀得想起自己尚不知此人姓名,便沿用了剛剛王知府的叫法,「這位菲菲,你……」

  匪首用最後一絲力氣撐起身子,仰頭瞪著他,一字一句道:「老、子、不、叫、菲、菲。」

  穆雲起沒有對其慘狀生出絲毫憐惜之情,他想起剛剛架在溫知意脖頸上的那把刀,向正匆匆跑來的侍衛要了繩子,親自把匪首捆得嚴嚴實實。

  酒樓里,李將軍和王知府看著匪首被成功捉捕,鬆了口氣。

  兩人轉頭神色複雜地看向溫知意,卻見後者正把那個剛剛被匪首推倒的賣唱女子扶了起來,給她拍了拍沾上灰塵的衣服:「別怕,你的傷口沒傷到脈絡,不要沾水,過幾日便能痊癒。」

  李達怔了怔,突然覺得穆將軍的夫人是個很溫柔的人。

  這個想法剛剛生出,他耳邊就應景地響起了匪首連續不斷的哀嚎聲,李將軍沉默,迅速打消了自己奇怪的念頭。

  「穆夫人,你是……」李將軍遲疑了一下問出口,「你剛剛上樓,是特意來解救這位姑娘的嗎?」

  她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對他眨了眨眼,行了一禮:「打擾幾位用膳了,我先行告退。」

  王知府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大概還沉浸在她剛剛那一個瀟灑利落的過肩摔里,沒有出言挽留。

  李達也怔住了,剛剛她那一禮,王知府還處在茫然中,沒看出不對。但他看出來了,那是個標準的軍中禮,和薛溫酒第一次出現時,對他行的禮,一模一樣。

  薛溫酒、溫知意,想到兩人從未同時出現過,李達若有所悟,隨即神色恍惚,你們年輕人真會玩兒。

  擒獲了匪首,又遊歷了雲城,眾人踏上回京的路。

  回程的馬車裡,穆雲起看向溫知意:「你倒是了解我,我在窗邊一個眼神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聽到了樓里傳來的尖叫,再看你的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穆雲起沉默,在匪首劫持了那賣唱女子時,他試圖傳遞給溫知意的信號是有危險,別過來。她看他一個眼神就明白樓里發生危險,很有默契,這很棒。

  但「有危險,別過來」,大概是被她理解為了「有危險,來解決」。

  穆雲起心情複雜。

  溫知意打量著隊伍後方多出來的一輛小馬車,好奇問道:「那馬車裡是什麼人?」

  「準備請回穆府的廚子,」穆雲起一邊翻著準備呈上的奏疏,一邊回答,「雲初湖邊那家酒樓請來的。」

  「我稱讚過的那家?謝謝你。」雖然穆雲起沒明說,但溫知意也知道他是特意為她去挖了人家酒樓的牆角。

  「跟我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了。」穆雲起活學活用,套用了她的句式。

  回到京城,帝王看了雲城知府的奏疏後。果然對這次剿匪結果很是滿意,對穆雲起和李達二人均加以賞賜。

  順勢給穆雲起賜了職,在兵部任職,領四品將軍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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