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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溫知意不同的是,繁瑩公主倒是挺符合受害者的形象,正在瑟瑟發抖。可她這瑟瑟發抖的模樣居然不是衝著山匪的,而是衝著榮華郡主的。

  也不知郡主做了什麼,讓她這麼聽話。

  侍衛思緒一時有些發散,實在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總不會是溫知意憑藉美貌得了寨主的青眼,便藉此來欺壓公主吧?

  溫知意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摸了摸那張虎皮,感嘆道:「這虎皮居然是假的。」

  一旁的壯漢賠著笑:「我們這儔金山哪裡來的真老虎?用個假的湊合湊合嘛。」

  侍衛茫然了一瞬,就算面對著新任壓寨夫人,這山匪的態度是不是也過於禮貌了些?

  接下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溫知意嘗了一口山匪奉上的烤肉,一臉嫌棄:「太難吃了,撤下去吧。還有那邊倒酒那個的動作能不能麻利點?你們平時就是這麼伺候老大的?」

  我們老大窮苦人家出身,平時可沒你那麼多窮講究。負責烤肉的山匪敢怒不敢言,把那盤烤牛肉拿下去重新加工。

  溫知意隨手翻著手裡的一本庫房小冊子,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就點了點:「這個琉璃屏風是哪裡搶來的?搬過來給我看看。」

  「是過路的一支西域商隊為了保命主動孝敬的。屏風在寨主的臥房裡,小的這就給您搬來。」土匪對她堪稱有求必應。

  此時,有山匪把一碗酒呈上。

  溫知意接過酒碗嗅了嗅:「換一碗。」

  倒酒的山匪戰戰兢兢道:「這已經是我們寨里最好的酒了。」

  「酒好不好倒在其次,」溫知意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也許我應該說得更清楚一點,給我換一碗沒下藥的酒。」

  大堂里靜默了一瞬,負責倒酒的山匪臉色發白,似乎試圖辯解,最終又囁嚅著沒敢說出什麼話來。

  溫知意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原儔金山山寨副寨主:「誰再敢反抗,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副寨主適時發出一聲哀嚎。

  溫知意瞪他:「我射的是你的腿,又不是致命傷,哀嚎什麼?」

  副寨主躺在地上抱著被打傷的腿,聽了這話,滿臉怨憤委屈地看她一眼。

  許是這可憐巴巴的眼神打動了她,溫知意問道:「真的很痛嗎?」

  副寨主拼命點頭,期盼著眼前的女孩能允許寨里的大夫給他包紮一下。

  溫知意想了想,認真建議道:「疼得受不了的話,就把腿卸了吧。」

  副寨主:跟人沾邊兒的事兒您是一點兒都不干啊。

  「把我的弓呈上來。」溫知意想了想,又出么蛾子。

  一旁的土匪恭恭敬敬把那一把已然被溫知意據為己有的弓呈上。

  溫知意拿起弓箭,對大堂另一側貼牆站立、頭頂一隻桃子的一名男子道:「寨主大人,你可站穩了,弓箭不長眼啊。」

  她懶洋洋地射出一箭,伴隨著一聲慘叫,那支箭在寨主的大腿上劃出一道血痕。

  溫知意把弓放在一邊:「技藝不精,勿怪啊。」

  寨主當然不信,她剛剛用箭如神,躲在高處遠遠放冷箭幾乎射殘了他們寨里大半的人。這會兒距離這麼近,指著頭上的桃子,卻射中了大腿根,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侍衛觀察了一會兒,一邊懷疑人生,一邊飛速掠下山向大家說明情況。

  於是大家一起懷疑人生了。

  領隊的人留下一部分人手駐守山下防止山匪逃竄,其餘人馬一同上山。

  正小心翼翼伺候著溫知意的山匪們,看到官兵進門,居然露出兩分欣喜的模樣。

  「你們來了,太好了,」溫知意看到他們,放下酒碗起身,臉上同樣露出欣喜之色,「我和殿下都嚇壞了呢。」

  侍衛們:山匪的喜悅之情看起來都比您真誠些。

  侍衛們上前將山匪一一擒獲,也不知道之前是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山匪們幾乎都沒什麼反抗的動作。

  一同上山的還有兩名年長女官,是宮裡特地派來處理可能會發生的特殊情況的。

  其中一名拿起手裡的披風上前給公主披上。

  另一個則看看手裡的披風,又看看溫知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用披風上前裹住溫知意這個「飽受摧殘的小可憐」。

  但見溫知意這精神煥發的模樣,至少事先準備好的安撫開解之語倒是可以省下了。

  溫知意和女官對視一眼,沒察覺她的意圖,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這個琉璃屏風我可以帶上嗎?我還挺喜歡的。」

  「當然。」女官抽著嘴角應下來,覺得自己一行人並不是來拯救被山匪劫掠的小可憐的,而是來幫溫知意這個土匪黑吃黑的。

  第20章 第 20 章

  侍衛們早在山下備了馬車,馬車裡帶著全套的衣物,飾品。

  這是預先準備給兩人換上的,以免回京時,形容狼狽的被人看到,人多口雜傳出去閒話。

  溫知意倒也不會拒絕乾淨的衣物,上了馬車在女官的幫助下更衣。

  侍衛們倒也不太好意思把此行稱之為營救。畢竟他們出現之前,溫知意似乎在山匪窩裡開心又快樂,疑似還強行過了一把山大王的癮。

  眼看營救沒用上,安撫的話沒用上,某些緊急措施也沒用上。

  此時看著溫知意乖乖換了衣服,眾人心裡詭異地產生一種此行不算白跑一趟的欣慰感——至少郡主用上了我們帶的衣服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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