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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茂頂著那幼態的臉露出兩分陰冷的笑來:「旻子迂可是三清道門千年來最有天賦的卦師,我們可沒那本事影響她的卦,但女人嘛,總歸是很信任自己男人的,她太信任任清栩了,就連卜卦的銅錢被替換了都沒有發現。」

  果然,靳半薇就覺得是有問題的。

  她只見旻子迂算過兩次卦,但她的卦象造詣明顯是要高於所有人的,哪怕是天賦絕頂的關季月在卦象上都不如她,她並不覺得任清栩她們有本事能夠屏蔽天機。

  原來是算卦的銅錢出了問題。

  靳半薇抓著任橋一點點後退,她們的身體徑直穿過了火牆,隨著她們離開,火牆裡的火焰竄的更厲害了,一條條火龍像是能吞掉萬物。

  盛茂藏進蟲妖堅韌的外殼下,逃避著火龍,靳半薇扁扁嘴,忽然說道:「我覺得你話說的不對,據我所知你前妻卓凝應該更信任彌空吧。」

  「艹,你上哪知道的!」

  盛茂怒罵一聲,人也從蟲妖的外殼下鑽了出來,他憤怒地朝著靳半薇的方向撲過來,只是他剛剛離開蟲妖的後背,一條火龍就朝著他的身體咬了過來。

  盛茂揮動衣袖,烏黑的蟲群替他擋住了火龍,他轉了個身重新落回蟲妖后背。

  蟲妖因不斷被火龍炙烤,後背都燙得厲害,盛茂就像是踩在鐵板上,他氣得鼓起來了圓潤的臉。

  他凌空而起,手中突然出現一根笛子,隨著笛子被吹響,那呆滯的蟲妖竟是生出來了十二條腿,每一條腿都格外的粗壯堅實,還十分鋒利。

  它揮動著腿朝著那八面火牆砸去,隨著一根根腿被燒成灰燼,火牆也慢慢散開了。

  盛茂在火牆散開的一瞬,抓著浮喜竄出了火龍包圍的地方,而那隻蟲妖沾上太多火焰,頃刻間化作了灰燼。

  靳半薇面對他兩脫困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她看著盛茂手裡的笛子,漂亮的眼睛慢慢升騰了水霧,任橋急慌忙地摸上了她此刻有些涼的胳膊:「小靳,你怎麼了?」

  「姐姐,那根笛子裡有你的魂魄。」

  她不會看錯的,那裡面就是裝著任橋的魂魄。

  以前她還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可現在都升到這個份上了,靳半薇隔著封印都幾乎能看清魂魄的全貌了,她不可能再懷疑自己的眼睛。

  她在盯著笛子,而盛茂她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浮喜緩過一口氣,她還是問出了心中最大的困惑:「靳半薇,難道說你一開始就是在跟我演戲?」

  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浮喜又何必自討沒趣問她一次。

  她沒吭聲,浮喜也就當做她默認了,可這就讓她更為困惑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靳半薇身邊的任橋:「這不可能,神仙骨不可能騙人的。」

  原來她能這麼好騙,還因為對神仙骨完美品質的信任。

  靳半薇又翻出了一張清心符貼在了心口的位置,低聲道:「姐姐沒有說謊啊,她只是沒有說話而已。」

  浮喜猛地驚醒,任橋剛剛似乎一共就沒有跟她說幾句話,而她開始閉嘴是從靳半薇捏她手後開始的。

  浮喜瞳孔一點點縮緊:「你怎麼這麼聽她的話!」

  危險的氣息不斷從浮喜身上冒出,只是她此刻實力大減,完全威懾不到靳半薇和任橋,靳半薇甚至輕描淡寫地接了句:「你不用這麼生氣,你騙我,我騙你,這不是很公平嘛。」

  她說完這句話,浮喜就更氣了。

  靳半薇不懷疑,如果浮喜現在還有充足的實力,一定會控制不住上前捏碎她,但浮喜現在絕對沒有這個本事的。

  浮喜氣得半死,盛茂那張幼態的臉倒是浮起來了怪異的笑容。

  他盯著任橋看了會兒,有一種悲憫的語氣說道:「裕離,任清栩說你是這姑娘的鬼妻,我原本還在高興你找了個依靠的,現在嘛,我發現你命真不太好,生前被算計,死後找個依靠,還找了個這麼會算的,她才多大啊,人就這麼能算了,她能從你身上謀算走的,只怕比我們都多。」

  盛茂是在演戲給誰看,這種悲憫根本不該掛在他臉上。

  他不配。

  面對他這種挑撥的手段,靳半薇冷哼一聲:「我也是被你們逼得。」

  她心中憋著火,但人不得不冷靜。

  任橋則是寬撫地摸了摸靳半薇的手臂,他直視著盛茂的眼睛:「你們都好奇怪。」

  「嗯?」

  盛茂摸不清任橋為何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只是很快,任橋就給了答覆:「無論是你,還是任清栩,你們都很奇怪。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小靳會圖我什麼呢?如今的我是只鬼,沒有血肉讓她貪圖,就連殘缺的靈魂也是她一點點給我找回來的,她沒有什麼好圖謀我的地方,倒是我一開始就在貪圖她的溫暖。」

  而也是因為貪圖這份溫暖,她才會騙靳半薇,陪著靳半薇演十日鬼妻的戲。

  她也不算個笨蛋,難道還能蠢到連真情假意都分不清嘛。

  無論是誰問,任橋都是敢答一句的,在殷姝死後,這世上沒有人比靳半薇更心疼她。

  靳半薇不會算計她,可這些真正壞的人反而一直在試圖曲解靳半薇的善。

  幽暗中,忽然響起來一道年輕,還有些熟悉的女聲。

  「常沂姐姐,你不是常說神女無情嘛,可我看人家神仙骨也是有情的嘛,只不過是看不上你,你聽聽她說的,她貪圖溫暖呢,怎麼你送的溫暖,她就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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