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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是柳無白撕心裂肺的詛咒聲,任清栩都充耳不聞。

  他並沒有負罪感,畢竟柳無白只是條蛇妖,不說術士,許多活人都是吃過蛇肉的。

  口腔中的鮮血爆開,柳無白的鮮血順著任清栩的口中流出,濃郁的血腥味也鑽進了任清栩的鼻尖,他並沒有覺得難聞,而是沉浸到即將擁有的力量了。

  他覺得裕離和他的同伴,大概是足夠愚蠢的,她們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在來阻止他吞噬柳無白的力量。

  裕離是很強,但她魂魄不全,到底有幾分力量還是個未知數。

  當然神仙骨的特殊,確實是會讓他有幾分忐忑,這也是他虛偽地戴上慈父外殼試圖哄騙她的原因,可強的也只有裕離,其他那些人,哪怕是黎歸初她都是沒有放在眼裡的,黎歸初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他太了解這個徒弟的斤兩和手段了。

  從黎歸初上山開始,他今天就註定沒有辦法再回去。

  殺死他,任清栩是在必定。

  黎歸初現在可真是了不得,在三清道門的地位遠遠勝過了他這個掌門,這種人要是活著,三清道門的弟子怎麼可能完全變作他手中的槍子,指哪打到哪。

  等著他吞噬柳無白的力量,擁有了堪比鬼魂的恢復速度,甚至不會懼怕符紙法器,那裕離唯一的優勢也沒了,那時候就是黎歸初的死期,更為準確的說是她們所有人的死期,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以活著下山的。

  這是任清栩對自己的承諾。

  只是內臟開始一寸寸爆開的時候,任清栩方才醒悟,他才是那個笨蛋,甚至愚蠢的可笑。

  小腹悶響一聲,他的肚皮竟是從裡面破了個口子出來,鮮血和被炸開的血肉順著傷口滾了出來,任清栩還未反應過來,第二聲爆炸就響了起來,又是一道口子,任清栩連忙拿著上好的藥粉出來,灑在了自己的傷口上,只是第三聲爆炸也響了起來。

  看著自己身體的裂口越來越多,疼痛不斷加重,任清栩終於是按耐不住地一把扯住了柳無白的脖子:「你,你做了什麼?」

  柳無白現在雖然目不能視,但他早在那失明的日日夜夜養成了敏銳的嗅覺,他嗅到了柳無白身上的血腥味,聽到了一聲聲有些熟悉的爆炸聲。

  他忍不住幸災樂禍:「報應不爽。」

  這一聲讓他的頭顱再次被任清栩踩斷。

  任清栩暴躁的一次次踩過那已經斷開的脖子,聲音急躁煩悶:「艹,你究竟幹了什麼!」

  他爆了粗口,完全沒辦法再維護那仙風道骨的樣子。

  當然他現在也的確不像是仙人了,一身道袍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染,上面還掛著一些碎肉,看著血腥又恐怖,唯獨不再跟那個神態自若的道長有任何關係,他臉上現在只剩下了憤怒:「柳無白,你幹什麼了!」

  身體還在一寸寸爆開,他能感受到腹部一下一下被轟擊著,隱隱約約還有些火燒的灼痛感,灼痛感順著腹部爬到了喉嚨,任清栩張開口,一團團黑煙從她唇齒間鑽了出來。

  脖頸斷的更徹底了。

  可這沒有關係,紅羅蠱沒有辦法完全吞噬他的力量,他終究是會復原的。

  只是復原的太慢了,如果可以,柳無白真的很像將踩在他脖子上的腳碾碎,不過此刻的他只剩下了一張嘴來譏諷任清栩:「哈哈哈沒想到啊,任清栩你居然也會被這個小鬼擺一道!」

  他笑聲很響亮,聲音也清楚的落在了任清栩耳邊。

  任清栩驚訝地抬起眼眸,他終於是正視了那弱小到可憐的紙紮師。

  他來得並不快,幾乎是只看到了結局,他以為柳無白的狼狽是來自這些人的合擊,倒是沒有想過靳半薇一個人所為的可能,畢竟她的氣息太弱小了。

  如果將裕離身上的氣息形容成一座山的話,靳半薇就是一顆小石子。

  石子丟進山中也就消失不見了。

  任清栩的身體晃了晃,他一瓶又一瓶的藥粉倒在了身上,可那爆炸的聲音依舊響著,怨恨的眼眸終於是望向了靳半薇:「你到底做了什麼?」

  靳半薇和任橋並肩站著。

  眼睛死死地盯著任清栩,效果比靳半薇想像中的更多,任清栩的身體幾乎要被她炸斷了,只是他們的身體都被裕離的力量改造的太可怕了,這但凡換個人一定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任清栩居然還能中氣十足地跟她說話。

  太可惜了。

  他分明就該這樣被她炸斷身體,一點點變成死肉,最後消散才好的。

  聽到任清栩質問的聲音,靳半薇覺得可笑,她摁了摁眉骨:「你問我做了什麼,不如問問你自己為什麼這麼貪心?」

  靳半薇也是在和柳無白的談話中,說到那句紅羅蠱餵進去以後,肉身長時間不死,力量和血肉會變化成一顆顆可以食用藥丸的時候才想到的。

  他們這些人大都是為了力量不擇手段,就算真的吞噬了同伴也不奇怪。

  再者說了黃鳶精還是只黃鼠狼精,就算他生吞了虛弱的柳無白都是不稀奇的,更何況是柳無白力量血肉所化的藥丸。

  可以說她原本算計的不是任清栩,而是柳無白任何一個同夥。

  靳半薇很清楚這些人都過於強大了,強大到她可能還沒有辦法能夠百分百確定勝利,所以難免要動點腦子,她賭他們不夠團結,柳無白根本不會說自己被餵了不少紙蓮的事,也在賭他們那些人會貪圖柳無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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