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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橋一怔,眼眸輕輕抬起。

  如願讓她看了過來,只是那眼中的恨意依舊不夠深,甚至情緒太淡了,這讓柳無白輕嘖一聲:「依舊是個連恨都學不會的蠢貨。」

  只是她不恨,依舊是有人替她恨著的。

  「柳無白,你真該死!」

  靳半薇承認她並不是個好術士,一個優秀的陰陽術士應該時時刻刻都保持冷靜,冷靜地分析局勢,剖析出最好的對付妖邪的辦法,可她每每面對這些傷害裕離的東西都會被仇恨沖昏頭腦。

  她快步上前,手中的五帝銅錢發出聲響。

  柳無白抓準時機,一躍而起,他身體被裹得像蟬蛹,身上還有根根花枝,只是提足氣力了他依舊敏捷,他蟄伏許久,忽然靠近,身上的花枝擦過了靳半薇身上的皮肉。

  他雖被捆得緊緊的,但靳半薇靠的太近了,而且她們都沒有留意到他可以動。

  「小靳。」

  看著那飛快奔向靳半薇,如願沾到術士血的柳無白笑得暢快。

  佛靈浮出來的時候,已經阻攔不了靳半薇的血順著花枝流進柳無白的身體裡了,正如柳無白所說的術士血是他最好的良藥,佛靈臉色不太好看。

  可柳無白的臉色很快變得同樣難看,他驚慌地看向了那被任橋扶住的靳半薇:「你的血有問題!」

  靳半薇掙開了任橋的攙扶:「鬼姐姐,我沒事的。」

  靳半薇捂著受傷的胳膊,走到了離柳無白更近些的地方,低聲笑著:「你才是那個蠢貨,紙紮師的血可是助長她手段的最好利器,你主動取我的血,不過是在加速自己死亡的速度。」

  他身上全是靳半薇的手段,居然還敢在這種時候去沾靳半薇的血,不得不說他並不聰明。

  不過這也是源自他對紙紮師的不了解。

  靳半薇忽感她當時決定專研紙紮術很明智,這世上修煉到高階的紙紮師太少了,基本上都是才入門的級別,弱小的紙紮師太多,以至於讓大部分都覺得紙紮師並不強,也不會花時間去了解紙紮師的手段。

  隨著鮮血的湧入,那些玫瑰枝開始變成紅色,它們竟是開始抽取柳無白的鮮血,柳無白的身體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乾癟下去,活像是一具乾屍。

  「砰!」玫瑰枝吸收了太多的鮮血,竟是在一根根開始爆開,每每爆開都會炸開他一寸肌膚。

  任橋連忙撐起來了傘,拽著靳半薇後退了一些,為靳半薇擋住了四濺的血肉。

  可她望向柳無白的眼睛,一點點開始改變,她將傘放在了靳半薇手中,掌心多了一朵盛開的紅色蝕靈花,她縱身朝前,突然沖向了柳無白,靳半薇一愣:「鬼姐姐,你做什麼?」

  任橋沒有出聲,她只是將柳無白拽了起來,蝕靈花被打進了他的體內,屬於柳無白的血落了些到她身上,染紅了她片片衣料,看著隨著蝕靈花入體,好容易在爆炸後恢復些的身體開始慢慢斷開,她才說:「柳無白,你錯了。」

  柳無白:「什麼?」

  別說柳無白沒有聽明白了,就連佛靈和靳半薇都沒有聽明白。

  任橋望向柳無白的眼神很平淡,只是語氣微微有些變化:「我說你錯了,我不是不懂恨,起碼你劃傷小靳的時候,我很生氣。」

  雖然她的臉上的神情沒有變化,但行動上似乎都在報復他。

  「真可笑,你既然沒有為你自己感到憤怒,反而因為這個小姑娘受了輕傷生了氣惱的情。」柳無白臉上的皮膚都開始崩壞,只是吐息除了變得有些凌亂,居然還是能夠說出完整的話:「神靈不該愛眾生嘛,你這種人何時也有小愛了。」

  任橋看了看柳無白,她視線微微垂下,難得地看到了些痛苦:「我不是神靈,也不是人了,我是鬼。」

  她頓了頓,拉開了跟柳無白的距離:「拜你們所賜。」

  佛靈也從絹布里浮了出來,她看著任橋的眼睛憐惜又充滿慈愛,望向靳半薇的眼裡多了些認可。

  「轟隆隆。」柳無白的身體隨著玫瑰枝和蝕靈花的力量一寸寸炸成了肉塊,妃琳捂著心口,忍著那尚存的不適感,看著那些肉塊,恨不得上前踢上兩腳:「這種東西死得也太輕易了。」

  可她話音剛剛落下,那些肉塊居然開始蠕動,它們以極快的速度竄到了一塊,爬向了金棺,血肉經絡開始相連,竟是在頃刻間重新化作了一條活生生的蛇。

  佛靈連忙追了過來,可他在一瞬間竄向了那口金棺,金棺的力量竟是推開了靠近的佛靈,佛靈的身體晃了晃,靳半薇連忙上前扶住了她:「佛靈前輩。」

  任橋則是扶住了佛靈另一邊胳膊:「前輩,您還好嗎?」

  「我沒事。」佛靈搖搖頭。

  盤踞在了金棺上,那小蛇漸漸變大,慢慢恢復,再次化作了柳無白的模樣。

  他冷笑一聲,揉了揉剛剛散架的身體,囂張至極:「你們殺不了我的。」

  佛靈:「既然我們殺不了你,那你躲什麼?」

  尚存的疼痛感讓他十分不滿,他瞥著那佛靈:「你別逞能了,我能感受到你快消散了,等著你徹底消失,她們就都得死!」

  佛靈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幾乎是天克柳無白的存在,柳無白不敢跟她硬拼,此刻只能依靠金棺的力量逃避著佛靈,雖然他十分厭惡佛靈,甚至想要打倒佛靈,但他還不是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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