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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幕有些噁心。

  鬼帝凝望著靳半薇,她眼裡有片刻的迷茫,而後猛地尖叫出聲:「是你!」

  那聲音刺耳難聽,像是突然揚起的雜音,刺穿了耳膜,靳半薇捂著耳朵,她當然知道鬼帝不是在驚怕她,而是感受到了她體內屬於任橋的氣息。

  鬼王對同類的感知力比活人要好太多,而且她現在被任橋的力量保護,那不斷外溢的鬼氣毫無遮掩,自然是好認的很。

  鬼帝在感知到任橋氣息後就變得奇怪了起來,她時而冷言冷語,時而軟聲哀求。

  「你也要殺我?可你不是不殺鬼的嗎?如果你想殺我,為何當年不動手?」

  「原來你也並非是慈悲心腸的女菩薩,不過也是個偽善的人,我從前就說這世上人都偽善,你卻不信我,如果世人都像你說的那般好,我就不會慘死,而你也就不會死。」

  「……」

  從她的聲音里似乎還聽到一點對任橋死亡的惋惜。

  靳半薇沒想到她進鬼城以來,唯一一個會惋惜裕離生命的居然會是一隻鬼,還是著鬼城最強的鬼。

  此刻再想想厲妗和白筱竹對任橋的態度,更覺諷刺。

  鬼帝每說一個字,她那道猙獰的傷疤都會跟著顫動,那頗有韻味的臉被傷疤破壞大半,但依稀可見當初的風采,她沒有折損的下半張臉有些眼熟。

  靳半薇只覺得她像極了一個人,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見靳半薇遲遲沒有回應,鬼帝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不是她。」

  她指尖微微顫動,眼眸里的黑蟲越來越多,關季月驚呼一聲:「不好,她在破天鎖!」

  靳半薇也留意到了,那從她眼裡爬出來的黑色小蟲居然在頃刻間爬滿了綁著她的鎖鏈,血紅色的鎖鏈都變成了黑色,那黑色的小蟲一點點撕咬著鎖鏈。她一開始就沒有坐以待斃,從被天鎖捆住開始就一直在自救。

  隨著蟲子撕咬鎖鏈,鬼帝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暴戾,一道道刀疤從她身上浮現出來,嘈雜的鬼泣聲能蠱惑人的心神,開始有人不受控制地朝著光幕靠近,靳半薇拽了一把身邊要往前走的人:「冷靜一點。」

  並非單純因為好意,只是放任這個人靠近光幕,這對她們也不利。

  鬼帝看起來她生前是被亂刀砍死的,一片片肉上都掛著深淺不同的刀痕,那些刀痕看著刀口都不太一樣,似乎是不同的人落下的,也不知究竟是怎樣的一群人會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恨意。

  靳半薇還在思索,只覺得手背一痛。

  她低眸看去,手背之上已經出現了細細的咬痕,像是某種小獸所為,淡青色的痕跡十分顯眼,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她攔住的人,那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眼眸細長,眼尾上勾著,一雙狐狸眼裡有幾分薄涼。

  她一把甩開了靳半薇的手:「少管我的事。」

  不過一次好意,倒是被反咬一口。

  果然這裡面人沒幾個好東西,靳半薇的整條手臂都仿佛被打了麻藥,甚至連抬起都做不到。

  她還在奇怪究竟是什麼東西咬的她,就看見一條青綠色小蛇趴在了女人的肩上,耀武揚威地衝著她吐著蛇信子,牙齒上還有她的血,女人看她的樣子,笑容詭異了幾分:「果然沒什麼本事,如果沒有鬼借給你力量,你別說是操控這麼多陰兵陰將了,怕是剛剛進鬼城就被嚇死了吧,我還以為你或多或少有幾分本事,沒想到是個只會抱女鬼大腿的蠢貨。」

  靳半薇成功被她氣笑了,如果她不是不想讓這個女人靠近光幕,她也就不會挨這一口咬了。

  雖然她主要是不想她妨礙到關季月,但也是救了她的命,她以為她是誰啊,依著那鬼帝的手段,眼前這個人說不定能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誰才是蠢貨!

  「是啊,我這麼弱,抱大腿一個怎麼夠呢。」靳半薇的右手臂按住了左手臂,隨著她輕輕一捏,那被小蛇咬過的傷口竟是滲出黑色的鮮血,她皺皺眉,朝著那已經布完陣法的關季月喊道:「老闆,我被咬了!」

  關季月一驚,她將一把長劍甩出懷中,她長劍竟是直直地朝著女人飛了過來,精準無誤地將她肩頭那條小蛇扎中,釘死在了她身後的枯樹上,那蛇漸漸沒了聲息。

  而她人也竄到了女人身後,冰涼的匕首抵住了女人的脖頸:「沈元陶,你找死嗎?」

  沈元陶冷笑一聲:「你要殺我嗎?我可不是鬼!殺人可是犯法的!」

  「虧得你還知道。」

  她的匕首刻意歪了一下,擦著沈元陶那細嫩的皮膚過去,她鬆開了沈元陶,但沈元陶脖子上已經落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解藥給我,不然我就用你的手段宰了你。」

  沈元陶後背已經冷汗淋淋,衣服都被浸濕了,她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但關季月太快了,她們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沈元陶的脖子已經挨了一下。

  畢竟還是一個家族出來的,沈依陶快步跑到了沈元陶跟前,悄無聲息地將她護在身後,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哎呀,季月姐姐不要這麼凶吧,我家二姐姐只是想跟這位小姐姐做個朋友嘛。」

  她嘴上明顯是在搪塞她們,可手上卻不敢慢,連忙彎腰從沈元陶懷中摸出個白瓷藥瓶丟給了關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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