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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沈家的小輩，就連放在在酒桌上對沈若霏說說笑笑的那些沈家的元老們也都「笑意盈盈」地看著夏嫵，像是要從她這兒看出個什麼不一樣的名堂才肯罷休。
夏嫵察覺到這些人的眼神，勾唇笑笑，半點兒都不慌。
「請多關照。」
她舉起酒杯示意，把酒杯里的酒液一飲而盡，轉頭對沈虹說：「我想去看看家主的狀況，這邊麻煩沈總管收場了。」
沈虹像是有些意外。
按理來說才到一家新公司正常人想的是先與旁人搞好關係。
今天沈若霏把沈家所有人都叫過來不僅是讓他們知道以後沈家多了個夏嫵，還大有讓夏嫵認人的意思。
沈若霏離開之後夏嫵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認識更多沈家人方便將來行事。
但她並沒有按照所有人預想得那樣。
她不諂媚不討好，家宴結束自覺退場，把這邊的爛攤子扔給沈虹去處理。
他們沈家人想怎麼勾心鬥角都和夏嫵沒有任何關係，夏嫵需要效忠的只有沈若霏。
夏嫵這番做法讓沈虹覺得有意思，她沒有把夏嫵強留下來，只是說：「好，如果家主鬧起來記得一定得讓她好好休息，她最近總是頭疼，夏小姐能這麼關心家主，讓我更加放心了。」
「您客氣了。」
那些想來試探或者是用言語刺激夏嫵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夏嫵頭也不回地離開，邁步朝主宅的方向走去。
心裡窩了那麼多話沒處說兒，坐在另一桌的小輩們似乎有點兒不怎麼甘心。
「就讓她這麼走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貨色呢！」
「夏嫵你還不知道啊？以前是寰納科技的執行總裁啊。」
「她啊！怎麼把她請來沈家了？」
「誰知道沈總管心裡怎麼想的啊！」
「我聽人說等夏嫵完全接過了沈總管的位置，沈總管就要像那些其他元老一樣離開沈家了？」
「……」
小輩們在討論什麼沈虹自然不關心，只是她重新回來的時候曾經跟在沈元青身邊的那些老臣們像是不大滿意的樣子。
「這個夏嫵我聽過，行事狠辣張揚，不留情面，沈家把她請來，怕是少不了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吧？」
說話的人是沈元青的小姨，以前在沈家地位很高。
沈虹對她有幾分尊重，笑著說：「家主對沈家力不從心，總得讓有本事的人來管管她才行，雖然夏小姐在外名聲是不太好，只是誰見了她的真本事會不認可呢？」
沈玉金哼笑一聲說：「管理公司和管理家族可不是一個概念，小鴻啊，還是得多當心，別到時候摔了跟頭，家主就只能跟在你屁股背後哭了。」
「那是，您教訓得對。」
人漸漸散了，沈若霏站在臥室的窗戶後面，透過紗窗看向一個個離開的沈家人。
就今天這場家宴，起碼堆積了上萬個心眼子。
臥室門被敲響，沈若霏回頭看了一眼，夏嫵輕輕推開門，見沈若霏雖然臉頰泛紅，眼神卻還是清明的，就知道她方才是在裝醉。
「沈家比我想像得有趣。」
門鎖被徹底扣上，夏嫵站在沈若霏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沈若霏把放在一旁的醒酒湯端起來喝了兩口，看著沈虹堆著笑容送那些長老們離開，以及家宴徹底散場後就湊過來圍在沈虹身邊的小輩們。
她似是感嘆，「虹姨太辛苦了。」
碗裡的醒酒湯實在是不怎麼好喝，沈若霏喝了一半就放下了。
夏嫵側頭看著沈若霏，眼神悠遠深長，像是在思考。
方才在席間夏嫵已經通過那群人和沈若霏的寒暄以及對話大致推斷出了他們與沈若霏的關係。
沈家的小輩們雖然對沈若霏不是很服氣，卻還是需要沈家這塊招牌成為他們的後盾。
換而言之這些小輩們還是很好搞定的。
比較麻煩的是那些坐在主桌上不動聲色的長輩們。
他們提出的問題看似都是在關心沈若霏和沈家，實際上卻是在從沈若霏的下意識表情和反應中試探。
早些年沈元青給了他們太多權限，以至於沈元青一死，這群長老們相繼離開沈家，搞得現如今沈若霏跟個光杆司令一樣。
若不是沈虹在這裡撐著，沈家做主的怕早就不是沈若霏了。
沈若霏察覺到了夏嫵的目光，她坦然地朝夏嫵輕笑，「你知道南宋北沈嗎？」
「南方宋家，北方沈家。」
「沒錯，雖然這兩家手裡握著的錢財與權力不相上下，但終究還是宋家排在沈家前面。宋家有穩定的四家臣，各司其職，定期篩選考察，制度嚴明，但沈家卻不像宋家那麼冰冷，按照我母親的話來說……」
夏嫵接著沈若霏的話，「很有人情味？」
第20章
「Bingo！」沈若霏打了個響指。
像是自己也覺得好笑, 沈若霏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是人情味，其實就是在學宋家如何將權柄下移, 既要人家對沈氏完全忠心，又要保證那些權力能時刻收回，還要博個寬宏待人的名聲, 真是什麼便宜都被沈家給占了。」
夏嫵想到了方才在席間時沈若霏說的話。
雖說今天來的人都姓沈, 和沈若霏是認識了多年的親戚，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和沈若霏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