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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一開始就對謝言之帶上了偏見,覺得出現在工地幹活的,水平都不高。
能找到二手交易的門路,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兩個人的聊天打開後,韓德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謝言之的談吐根本不似普通人,不說自己原先是收廢品的,根本不會讓人注意到他學歷不高。
生意談成之後,真正讓韓德軍留下的是一句話。
謝言之說,不上學也要讀書,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讀書。
不上學是因為當時的生活所迫,他沒有辦法再支付起學費,是被迫的。
他無法控制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讀不讀書他可以控制。
每天抽出些空餘時間,將中午吃飯或者其他的時間節省起來,睡覺前再堅持看幾頁書,總會找到時間的。
這樣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韓德軍因為這樣一句話,決定多和謝言之聊一聊。
一聊就等到了張建業和李蓁蓁到來。
「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明天再繼續談。」 韓德軍再怎麼想要繼續談談未來規劃,也還是先要小夫妻團聚,不能耽誤人家兩口子。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補昨天和前天的空缺。
以後還是每天都更新,抱歉,我前兩天實在是太忙了
第102章 二更
◎夜晚的醫院格外嚇人◎
李蓁蓁和韓德軍僅僅是打了個照面, 她錯開身,讓路給韓德軍。
等到人離開之後,她再也控制不住步伐, 身體撲向病床邊上。
「這得多疼啊。」 李蓁蓁眼睛濕潤, 視線逐漸模糊。
心臟都險些停止跳動,連帶著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她也不想哭,可是病床上謝言之蒼白的臉色,以及外露剛動好手術的腿,她的眼淚就不聽話了。
病房內昏暗的燈光映照在謝言之臉上,更顯蒼白。
原先李蓁蓁想要質問的話在見面的這刻全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不疼了。」 謝言之動作緩慢, 被窩底下的手慢慢挪出來,抬起給李蓁蓁擦了擦眼淚, 啞聲道:「別哭, 蓁蓁,仔細眼睛疼。」
李蓁蓁哭了一小會兒後,就快速收拾自己的心情, 哭泣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起身從袋子裡拿出干毛巾給謝言之擦臉。
眼眶發酸,極為漂亮的眼睛中還閃爍著淚光。
怎麼會不疼呢, 麻藥過後, 最是疼痛。
謝言之額前的碎發全被打濕, 額頭上還有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張建業追上來後, 沒有著急進來, 同樣留出來空間讓小夫妻兩個單獨相處。
直到李蓁蓁和謝言之兩個在病房裡吃完飯之後,張建業看了看手錶後, 才推門進去。
時間馬上九點, 不早了, 回去的越晚越不安全。
「嫂子,我說我哥沒事兒吧,你就放心吧,這裡有我照顧就行了。」 張建業推開門,故作輕鬆說。
李蓁蓁給謝言之擦手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開始,嗓音沉悶:「我不走,建業你現在趕快回去吧,早點兒休息,我來照顧。」
謝言之欲言又止,頭轉向一側,透過沉沉如墨得窗戶看見天上掛的月亮,最終還是開了口。
「蓁蓁,晚上讓建業留下,你在家休息休息,這裡不方便。」
這裡沒有能躺的地方,初冬得夜晚很冷,空氣中都瀰漫著薄薄的冰霜。
晚上在這裡打地鋪後背會發涼。
而且晚上的醫院格外嚇人。
走廊到處都是空空蕩蕩,外出上廁所接水一個人會十分恐懼。
四周到處都鋪滿白色,病房與病房之間僅僅相隔幾步路。
空曠的陌生地方,夜晚總是難以給人安全感。
不適合李蓁蓁留在這裡。
白天人多的時候,溫暖的陽光照進屋子,那時候李蓁蓁來既不會害怕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謝言之是這樣想的。
張建業和謝言之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誰也沒有想過讓李蓁蓁夜間來陪床。
對女同志來說,晚上熬夜容易長痘,皮膚會變差。
他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不在乎那些,又皮糙肉厚,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也不會有什麼。
換做李蓁蓁來躺一晚上,怕是第二天就會感冒發燒。
病床窄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兩個人想要擠一擠也只能側躺。
謝言之的右腿動了手術,根本不能動彈,還不知道要在醫院住多久,也不可能出現擠在一張病床上睡覺的情況。
一直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需要身體健壯的人來。
李蓁蓁沒想過離開,做完手術的第一個夜晚,她想要留下來陪伴著他。
不過,她的想法終究還是落了空。
謝言之和張建業兩人的態度一個比一個強硬,不允許她晚上留下來。
兩個人苦口婆心勸說,三張嘴巴各說各的。
最後在謝言之愈發虛弱蒼白的視線中,李蓁蓁抿緊嘴唇,選擇了後退一步。
都不同意她留下,她也只好等到明天早上再來。
明天早上她是一定要來送早飯的。
李蓁蓁在給謝言之掖好被角,見到人呼吸逐漸均勻睡著後,跟著張建業離開病房。
深更半夜,當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去,張建業辛苦一些,給她送回去之後,拿上鋪蓋再來醫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