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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的不止謝言之一人,他們的眼神交匯又自然挪開,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而那位受傷的男同志,也被安排著在旁邊空地先包紮傷口,他不願意離開,要留下看見人販子親眼落網。
他們人多,並且還有不少人聽見動靜跑過來,即使這樣也不能掉以輕心,人販子已然窮途末路,手上還
有鋒利刀具,殺傷力不容小覷。
謝言之繞道在人販子身後,目光牢牢鎖在前方的五個人身上,握緊了拳頭。
突然身側的拳頭傳來了堅硬冰涼的觸感,謝言之低下頭,接著周圍的電燈光亮,他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
是塊灰黑色的石磚。
磚頭上握著一隻大手,他順著那人地胳膊看過去,那人眼神看看他再看看石磚,又揚了揚另一隻手上的石磚,示意他接住。
謝言之接過石磚,心情難以言喻,無聲說了句謝謝。
人販子手上有利器,他們出來巡邏身上什麼也沒有,就這麼打上去註定會吃虧,拿著堅硬的石磚,多少是個趁手的武器。
人越來越多,附近街道聽見動靜的巡邏人員全部跑了過來。
謝言之幾人隔開的被拐走的同志,已經被後方趕來的其他人轉移走。
漆黑又濕冷的夜幕下,人販子被圍在中間,警察沒來之前,在場的人員沒有一個後退。
人販子刀尖朝前,向前方試探兩步,人群絲毫沒有被逼退的現象,反而將他們越圍越緊。
寒風肆虐,吹的人臉生疼。
五個人販子背對背相靠,這樣的場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他們知道水稻縣除了警察外,還不分白天黑夜的有群眾自發組織的街道巡邏人員。
逃不掉他們就在這兒等一等,來之前他們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等個十天半月不是問題。
再怎麼警戒也還要過年不是,他們將未來可能發生的每一步都計算了進來。
水稻縣不是他們第一個犯案的地點,拐
賣經驗豐富,也從來不多在一個省內作案。
他們才從外地來,在水稻縣做了充分的準備。
本以為這次會和其他幾次拐賣一樣,躲起來幾天,裝作他們已經離開的假象,等到縣城鬆懈,他們便可以順利離開。
千算萬算,人販子沒有算到水稻縣各位同志的團結。
縣城和各個村子都有自發組織的巡邏隊,全縣的警力都集中守在各個縣城的各個出口,嚴格審查來往的人員。
接應他們的車和人根本進不來。
巡邏的人員每天都在,沒有絲毫的減少。
人販子們也從最開始的自信變成了焦慮不安。
一天天等待下去,等不到接應車子,拐來的人送不出去,他們自己出行也受到限制。
煩悶憂愁之下,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
焦慮幾天的人販子看到了希望,這場大雪就是老天爺送他們離開的訊號。
試問漫漫寒夜加上肆虐風雪,巡邏的是人不是神,怎麼還會堅持出現在各個街道呢。
人販子篤定沒有人會再出來巡邏,他們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真的會有人出來堅持巡邏。
他們給拐來的幾個,不聽話的灌了藥,聽話的能主動跟他們走的只是綁了嘴巴,大雪天路不好走,沒有車子,搬著這麼幾個人,來回很不方便,能省點兒力氣是一點兒。
從地下出來後,走在街道上,他們看見了黑夜中星星點點的光亮,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想要退開卻無路可逃。
被綁住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嘴巴里的布條鬆了,朝著光亮地地方大聲喊叫。
很快他們就被堵住了去路,還不只是幾個人,人數少的話,他們可以拼一拼,殺出一條路來。
可是出現的數量遠遠超過他們五人。
既然逃不掉,不如拼死一搏,五個人販子互相對視一眼,舉刀沖向人群中。
人販子率先動手,謝言之他們也沒必要再等待。
在後方的謝言之看見他們衝過來的動作,拎起石磚就朝距離他最近的人販子手上的刀砸過去。
他全部的力氣都積蓄在手上的石磚,要保證一擊打下人販子手上的利器,講究快准狠。
不然人販子開始反擊,揮舞一下手中的刀,他們全部都放不開手腳。
轉眼間,人群混成一片,警察趕來的時候,大家已經將人販子制服了。
「大家辛苦了,先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感謝大家的團結配合。」 年長的警察同志過來對大家道謝。
真沒想到抓住人販子的是各個街道的巡邏人員。
而且,茫茫大雪他們還在外邊巡邏,沒有工資沒有任何利益驅使,全部都是自願出來巡邏的。
年長的警察同志看的眼眶發熱,尤其是見到那位被粗糙包紮過的男同志,周圍站著的人群,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狼狽的痕跡。
這一晚上,吵醒了街道上的很多人,醒了眼睛就很難再合上,心中激動難耐。
人販子終於落網了,水稻縣被拐走的各位同志也還沒有來得及被他們賣掉。
警局內,警察同志安排前來配合做筆錄的人群坐在煤爐旁邊烤火,拿出吃食和熱水出來讓大家暖暖肚子。
被解救出來的幾位同志,等不及要回家,不想要等到明天再回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