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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思竹趕緊回應，「啊對，對對對。」
原佑的腮也抽了一下，他點頭，「走吧。」
「那我們走了，再見原佑護法哥哥。」
原佑：「……」
「這李袖小姑娘好像有點活潑啊。」
等賀思竹帶著姜見青離開，站在原佑身後的仙官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甜蜜。」
「就是，這哥哥前妹妹後的，我等老古董還是思想不夠前衛。」
另一個人喊，「原佑護法哥哥~」
原佑一掌落下來，「活得不耐煩了是麼！」
清清楚楚聽到這竊竊私語的賀思竹：「……」
頭好痛，真的。
*
穹蒼界位於天之極之側，同樣是一處獨立於仙域的神界。這裡四處圍繞著雪山，只留一個山口，且山口顯現的時間每天也固定，約莫在晝夜交替時，即破曉與黃昏時刻。
此時正是黃昏時，姜見青披上滿身霞光，穿破層層雪山去見應如流。
奇怪的是，應如流並不在，巫欲也不在。
好像不久前剛下了一場大雪，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所有的一切都被蓋住。
而按理說，穿過穹蒼界外層的這一片雪山，裡面就是一大片原野。這片原野四季如春，生有大片的藥草和螢蟲。
當年她就是在這裡偷偷捉螢蟲的。
不清楚穹蒼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居然這麼冷清。
姜見青找到應如流的居所。
雖然來這裡許多次，但這還是姜見青第一次進這個大殿。大殿頂層有卦圖，上面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都是古語，姜見青能認清其中的大部分。
越往裡走越安靜，姜見青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她發誓，如果不是來找應如流，她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這總讓她想起一些陰森的不好的畫面。
她嘗試著喊了一聲應如流。
偌大的空間迴蕩著她自己的聲音。
算了，還是別出聲了，更嚇人了。
怪不得應如流從小脾氣那麼差，在這鬼地方待這麼久，換成誰都會暴躁的。
姜見青扶著牆，一直走到應如流的房間裡。
他的房間很空蕩，中間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張紙，上面是應如流原本要教給她的古語。
這張紙的字還沒寫完，因為當時在雙生契那一頭姜見青睡著了。等她醒來時，應如流還沒有掛雙生契。
那一端傳來他翻書的聲音。
姜見青問，「我睡著了你怎麼還在呢？」
不知道為什麼應如流那端就沉默了一下，「我想多陪陪你。」
這句話從應如流嘴裡出來，居然有種別樣的溫柔，姜見青心裡軟得不成樣子。
她當時還在想呢，應如流那個硬骨頭怎麼會說出這麼軟的話。
原來是早有預謀。
應如流的房間沒有人。
隔了兩座假山，院落的另一端是應如流兩個師兄的居所。
裡面空蕩蕩的一片，同樣沒有人，直到她找到了最後一個居所。
更準確來說，這像是一處宮殿。宮殿十分氣派，但是缺少打理，總透著一股冷氣。
上面寫著：不歸殿。
不歸殿？
應如流師父末回的行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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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欠你一場婚禮大典◎
聽應如流說過,自末回仙逝後，不歸殿就不住人了。他兩位師兄的居所也都空下。
當時姜見青聽這句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來看,卻細思極恐。
是末回仙逝以後,應如流的兩個師兄也慢慢不回穹蒼界了？
他兩個師兄的消失，和末回有沒有關係。
當時在潭月秘境裡那個和應如流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應如流叫他老東西。那個人，就是應如流那本來該仙逝卻沒有離去的師父？
不歸殿也十分安靜，裡面偶爾傳來兩聲咳嗽。
大殿裡面有一個巨大的銅製爐鼎，爐鼎下面燒著火，大殿上層飄著一層煙霧,整個大殿充斥著一股中藥味。
姜見青晃了兩下手，讓縈繞在鼻尖的濃烈藥味散去一些。在層層的霧氣之盡頭,她看到那裡坐了一個人。
正是應如流。
他雙瞳緊閉,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儼然入定了。
察覺到有人，男子猛地睜開雙眼。
紅褐色的雙瞳映照出大片的焰火,愈發襯得他唇紅齒白，眉目絕艷。男子陰狠的雙瞳像晚間的火燒雲,顏色瑰麗而奪目。
姜見青：「……」
這個人不太像應如流了。
「我來找人。」姜見青往後退了一步,突然抱拳,「……但是我可能認錯了。告辭！」
大殿的門合上,內殿一片黑暗,銅爐下的焰火將整個大殿映照得明亮異常。
男子閉上雙眼，再睜開,雙瞳的紅色慢慢褪去,恢復原本深夜一般的顏色。
他並沒有看姜見青,只是往爐鼎里扔了個類似紅色蘑菇的東西，應該是某種藥草。
他不說話，姜見青就看著他，一直看到應如流越發心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