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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談話讓姜見青心情極度愉悅,一掃這幾天挨打受傷的陰霾。尤其是應如流告訴她李袖醒了,愉悅變成了興奮,「真的?」

  然後她就不高興了。

  因為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姜見青望著站在長亭盡頭的秦衡,有些頭疼,「你又找我幹什麼?」

  上一次她就表明態度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聯繫,她不需要他道歉,也不需要他彌補,他已經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兩不相欠這不挺好麼?

  他當初帶錦韶走不是很乾脆麼,怎麼現在就這麼婆婆媽媽了?說一次不行,還得說第二次?

  看到秦衡,姜見青的臉就胯起來,現在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我還有些事要找應如流,麻煩你讓一下。」

  見他不動,姜見青低頭繞過去,卻又被秦衡伸手擋住,她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了?」

  秦衡語氣稍有陰沉,「方才那個人是誰?」

  從她和巫欲見面開始,秦衡就在這裡,他盯著她看很久了。她脖子上掛著的吊墜,亮晶晶的十分晃眼,被她用紅繩小心地系好,像珍寶一樣掛在身上,就像他當年送給姜見青的禮物,也被這麼認真地用心收藏。

  他們倆認識這麼多年,姜見青是什麼性格他一清二楚,什麼情緒都掛在臉上,遇到喜歡的不喜歡的從不掩飾,比如方才那個黑衣人,從姜見青那一雙彎起來的月牙眼來看,秦衡就知道她很喜歡他。

  姜見青:「?」這是什麼意思?以前他們還沒鬧翻的時候,他怎麼就沒對她這麼上過心,現在兩個人花開兩朵天各一方,反倒還捨不得起來了。

  人吶,就喜歡這樣欠,總在失去的時候追悔莫及。姜見青道,「易恆仙君,我和誰見面,想和誰說話,又或者是想和誰結為道侶,都沒有必要和旁人一一匯報。」

  她又加一句,「就和您當初對我那樣。」

  這是姜見青第一次將話挑明了,也是第一次用這種生疏的語氣叫他「易恆仙君」,秦衡眸光眼看著沉下來。

  說到底是過於溫柔的人,被這麼說也不生氣。秦衡走上前低頭看她臉上的傷,「我看你臉和脖子上都有傷口,從仙藥閣取了止痛散和活血化瘀的丹藥,還有一些護體符咒。」

  看著秦衡扶在她肩膀上的雙手,姜見青微微往後仰。這個動作,嘶。

  她往後退一步剛想說什麼,從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阿青的安危,就不牢易恆仙君費心了。」

  晃著扇子的應如流走到姜見青前面,正好隔在兩個人中間,他瞥一眼秦衡手上的要,忽然就「嘖」了一下,「仙君啊,這人呢是一個人,心應該也是一顆心,一個人不能有兩顆心,也不能有兩張臉,否則就成了不要臉,你說是不是?」

  姜見青:「……」

  應如流只要一出面,就總能出現新的陰陽詞。

  兩個龍鳳一般的人物,站在那裡不說話,都能感受得到濃厚的火藥味。

  聽了這話秦衡也不生氣,他的語氣很是溫和,是當初姜見青最喜歡的那種不急不慢,「阿青體制虛弱,對於修補身體的藥物有特殊要求,我和她相識多年,也是她曾經的道侶,送她一些藥石和護體法器也在情理之中。」

  「可巧了不是,作為她現在的道侶,我也準備了這些。」

  他轉身,往姜見青手上放了一個乾坤袋,裡面裝了零零碎碎的藥石和各種法器,「鄙人不才,剛好會煉製些丹藥,因為和姜見青尚有雙生契在身,所以對她的體制和身體情況了解深入。不過,在下仍舊要感謝易恆仙君勞心對在下現道侶的費心了。」

  像是故意找刺激,應如流故意加重現道侶三個字,聽得秦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向來溫和無表情的臉上都埋上了一層陰翳。

  姜見青默默吞了一口口水,敬佩之餘還在回想,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這麼深的道行,不說一句髒話就能把人激得啞口無言。

  「阿青,走了。」

  「好勒。」

  流星劃破夜幕,兩個人並肩而行,夜風裹住兩人衣角,遠遠望去,倒真像一對璧人。

  回去的路上,姜見青問應如流,他是和誰學的這些話。一個人的性格多少會受到環境影響,比如她,因為從小面對姜逢淵的臭臉,所以格外喜歡脾性好性格溫柔的人。應如流這種出口不成髒勝似成髒的人,可能多少也是被誰影響到。

  穹蒼界和天之極一樣偏僻,幾乎是不住人的,就她所知,也就幾十年前應如流的師父以及他師兄住那裡。應如流師父末回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那般謫仙人物,不該是有他這種涼薄的弟子。

  應如流怎麼變成這麼毒舌的?

  在天界處理完身後事後,姜見青又偷偷去一趟凰谷。現在天君派了仙兵駐守於此,沒有凰谷的阻撓,她也沒有花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南守谷的屍骨。

  但這屍骨長長的一條,又是此案重要物證,她不能完全帶走。姜見青問怎麼辦,通訊符另一端的舒圓缺沉默了好一會兒,「小神女,如果實在不方便,就取下南守谷的心頭骨給我吧。」

  舒圓缺還特意交代,一定要心房右側那塊偏黑的骨頭。

  在駐守仙衛的幫助下,姜見青將一大片骨頭拆解,還真看到了舒圓缺說的黑心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那骨頭有些溫熱,觸感就像是活的。但再盤一盤,那骨頭又涼下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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