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
輾轉反側一番,直接撬開了齒門,乾脆地席捲起來。他不放過任何空隙,每一處都要占領一下。
遇到她要退縮時,他不肯她溜走,這時候恍然大悟了,總算知道強硬的意思,利落地按住她的後腦,愈發加重起來。
良久,總算放開了。
月光下,她氣息微微起伏,眼角泛著灼熱,衣衫也扭亂了。可他卻依然衣袍端正,無波無瀾。
這個吻更多是滿含技巧,情緒倒是其次。他通時達變,能舉一反三,復問道:「這個怎麼樣?」
她羞紅了臉,不吝嗇地小聲道:「......挺好的。」
她腦子暈暈的,下意識地蜷縮了腿,然而抬起膝蓋時不小心碰上了他的佩刀。
裴弗舟悶悶地抽了口氣,原本就已經緊繃著,倏地被撞得更難受。
江嫵連忙說抱歉,下意識地順勢上了手,好心幫他把刀柄按回去。
他說「別動。」,趕忙去阻止,然而伸手在黑暗裡抓了空,還是晚了一步。
江嫵壓了兩下不成,反而迎面惹來幾縷粗沉的氣息。她頓了頓,察覺出不對勁,手腕一顫,趕緊縮了回來。
還好黑夜裡看不見彼此,這一刻都留了一層臉面。
她不動了,然而心卻突突地跳起來,抿了抿唇,細聲道:「這到底是什麼。」
裴弗舟不想回應這個問題,然而垂眸見她一雙眸子映著皎潔的月色,有一種覬覦的姿態。
他嘆了氣,低沉著聲道:「家傳寶刀。」
她疑惑地喃喃起來,「怎麼以前我沒見過?......」
他艱澀一下,「這刀識人,不然不輕易出鞘的。」
江嫵哦了聲,欲探未探,只這麼被他按在懷裡,傻傻地抬眼問,「那它現在出鞘了麼.....」
"額,算是吧。"
「怎麼還算是呢.......」
自己的刀自己了解,裴弗舟沒法說得太詳細,只好道:「若出了全刃,可能還要鋒利些。」
她驚訝起來,「這麼厲害......能削鐵如泥麼。」
他垂眸嗯了聲,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眼睫,低低說,不止,「......大概,還能抽刀斷水。至於刀法麼,有點複雜......刀意輕憐利落,或者強橫狠惡,看情況用吧。」
江嫵錯愕起來,這什麼刀,還能抽刀斷水,未免太詭異了。她謙虛地柔聲道:「嗯......確實複雜。我是不懂這些的。」
她還在傻呵呵,裴弗舟卻聽得嗤笑,有點笑裡藏刀的意思,低聲喃喃道:「無妨。以後你就懂了。」
「以後?現在看看不行麼。」
裴弗舟嗯了聲,「現在不行,還不到時候呢。」
江嫵仰臉看他,那懷抱里熱熱的,似是出了點汗,她問,「那什麼時候才可以?」
他沉了下喉頭,抵著她的額,繾綣低啞道:「嗯......要待我、麒麟前殿拜天子,羅帳卻扇千金時。」
他說得動情,可她卻一皺眉。
卻扇,那不就是大婚之時?所以他這是說的功成名就,洞房花燭麼。
江嫵不好意思起來,低眉笑笑,毫不知情道:「好吧。那你到時候就不要小氣了。」
他一哂,輕抬著劍眉看進她眼底,說,那是當然,手指不自覺地緩緩滑過她的臉頰,道:「彼時寶刀贈美人,你不想看也不行……」
她又茫然幾分,皺眉道:「贈我?...可我不會什麼刀啊劍的。」
「那不要緊.....」裴弗舟勾了勾她的下頜,低笑道:「到了那時候......我會教你的。然後,給你一刀。」
江嫵呆呆的,嘴巴半張,「你,你要給我一刀......」
"嗯。"
她趕緊別問了才好,如今越問,反而勾起他捉弄的意思。
他想了想,慢條斯理地糾正道,「恐怕不止一刀。」
她害怕起來,顫聲縮了縮腿腳道:「至於麼,這麼大仇......」
裴弗舟聽得忍俊不禁,琅琅地笑了兩聲,說是啊,「這不是都怪你?」
她更不懂了,「怎麼怪起我?我幹什麼了.....」
話音甫落,他翻了上去,她不老實的腿還掛在腰上,於是就著這架勢,故意使勁動了兩下。
江嫵不會什麼武,自然打不過他那刀,原本安安靜靜的駐紮地突然遇上了鐵騎。
她是那種花架子太多的人,壓根招架不住真刀真槍。
驟然陌生的感覺引得她措手不及,這波浪實在突如其來,顛簸得兩下就要翻船了。
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來,不由驚恐地大叫,抓著他的肩膀,下意識跟著嬌呼幾聲,道:「啊、弗舟......弗舟。不要!我害怕!」
她喚他的時候聲音裡帶著顫軟的,這麼一叫他的名字,聽得他骨頭酥酥的。若非自己堅定不肯,只是嚇唬,恐怕就要把持不住了。
他停下來,勉力才沉了氣,腦袋也暈暈的,充了血似的,喘了喘,低沉道:「當然怪你.....誰讓你不聽話,總是犯『禁』。」
她知道錯了,也不敢了,嗓音嗚嗚起來,抬手推他,然而卻很輕鬆地推開了。
裴弗舟翻身重新躺下來,試著平息呼吸,然而這次太過火了,壓抑不住,反而愈發地凌亂起來了。
兩人不說話,只聽見氣息疊在一起的聲音,她的味道飄散過來,這實在不好。
他頓了頓,乾脆趕緊起身下了榻離去。
江嫵一見他要走,以為是生氣了,一骨碌起來在褥上膝行兩步,急聲挽留道:「別走......我已經知道了,不會三番五次招惹你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