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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得自有一番飄渺的心思,可不知這樣的自己也落入了對方的眼裡。

  也不知怎麼,江嫵的視線落下來,盯著裴弗舟那一襲抿緊的唇,她忽而往前靠了一下。

  裴弗舟輕攏眉宇,似是有些措手不及。

  可江嫵卻只顧著自己一點試探的心思,不去理睬他一雙眸色里的失措和不解。

  她微微仰起了臉,可還是有些夠不到他,似乎差一點.......

  於是不自覺地踮了一點腳,繼而一點一點地靠近過去。

  他卻變得凌亂起來,這個吻,是她主動要給的?

  垂眸看,江嫵的視線正落在他的嘴上,可她的面色卻是淡淡的,甚至沒什麼波瀾。

  這似乎不像一個認真的、羞澀的吻,倒像是在試探什麼。

  然而,她靠得愈發近了,這具柔軟的身軀隔著光滑的典服貼了過來,弄得他心亂起來。

  他不知道她這是何意,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若是從前,可能也會傾情地不顧一切地去俯身吧......

  可現在不同了。

  他好像變得不自覺地小心翼翼起來,只要和她向前一小步,拉拉手,離得近些,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可她今日好像有點奇奇怪怪的,竟教他束手無策起來。

  夏日午正的陽光格外地充足,非要將原本就灼熱帶著清香的氣息,弄得再難以招架一些。

  他有點呼吸不過來,簡直快要被她包圍了,像是一條柔軟纏綿的錦緞勾住了他的脖子和喉頭,細細密密的窒息填補了周圍的空氣。

  他低垂著眸子,眼見她柔軟紅潤的嘴唇就要碰到了他的......

  下一刻,他下意識地輕輕往後避退了一寸,不讓她再繼續毫無理由地「進犯」。

  她腳步一踉蹌,向前一傾,裴弗舟趕緊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抵住了她的唇。

  他垂視著她一雙愣怔好奇的杏眸,烏色的眼瞳正打量起他的臉,仿佛在搜索什麼神情。

  裴弗舟不由一哂。

  就知道,她方才並不像是動了情要吻他的那種情愫。

  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嗤笑。

  和她這麼對視著僵持了一下,他不由低柔地輕聲揶揄,帶了點寵溺的味道,

  「花痴。」

  「......」

  江嫵遲神了一下,輕輕努嘴,不以為然,只強行反駁道:「說誰呢?」

  不過,還是慢慢落了腳站好,不再去試圖試探地吻他。

  自從得知了他對她那樣複雜難解的感情,她現在有些有恃無恐起來,底氣足了很多。

  想起他從前對她橫眉冷峻的架勢,也覺得不過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

  江嫵一臉的恬淡,裴弗舟卻心裡不明所以。

  他悄然瞥了她一眼,默了默,忍著不好意思,愣愣地問道:「你剛才......要做什麼?」

  江嫵抬目反看過去,很配合地把問題扔了回去,「嗯...好像什麼都沒做啊?」

  裴弗舟被噎了一下,只好不說話。

  他瞧了瞧她的手,猶豫一下,試探地伸手去拉,問道:「拉弓沒帶指套,手很疼吧?」

  她嗯了聲,「還好,就是有點火辣辣的。」

  他有點忐忑,見江嫵卻沒有躲,只是依順地把手給他去牽,不由心底跳出幾個星子似的。

  他手掌拉過她柔軟的手,攤開來看。

  白皙柔軟的指腹和手心上,泛著淡淡紅色的勒痕,還有幾處,似乎破了一點皮。

  其實這些都不算受傷,可那緋紅與白的對比,教他瞧得心中也跟著抽氣。

  裴弗舟一皺眉,忍不住擔憂地輕責道:「我說你真的會射鴨麼......還是你姿勢不對?怎麼成這樣。」

  她乜他一下,欲抽回手以作懲罰,悶道:「還是不信?不如你進宮自己去瞧呢。」

  裴弗舟趕緊說我信,在她手溜走之前,抓住了她,替她開解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在我沒來的時候,自己引弓太用力了......」

  掌心握著柔軟的一團,可又不敢用力包裹住。

  他想到什麼,忽然有點難為情,頓了頓,終於勉力厚著臉皮問,「那給你吹吹好麼?」

  江嫵也是被這話弄得微微一怔,有點不好意思,然而不忘故作一副驕矜的姿態,「嗯......那你輕點。我怕疼。」

  他說我知道,而後低頭輕輕吹拂了幾下。

  清冷凜然的絲絲氣息流淌在手心,那火辣辣的感覺被吹得消散開來。

  一會兒,她不疼了,他的呼吸輕輕噴吐在肌膚上,只剩下微微的熱意和癢。

  那種癢蔓延到心裡去,似乎又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蹙了下眉,輕輕挪開了手,道:「不疼了。」

  他依言放下,也不勉強,只是虛虛地拉著她,道:「我那裡還有藥,去抹一些吧?上完藥一起吃飯好嗎?」

  她嗯地揚聲搖了搖頭,「不用呢。我這次出來是辦宮務,不是宮假,一會兒就回去了。」

  他聽她要走,心裡有些失落,可還是繼續想關心她的生活,問道:「什麼宮務?」

  江嫵道:「這不是西域諸國要朝覲了?是外命婦入宴的事情。」

  裴弗舟瞭然地應聲,隨口對她道:「哦,原來是這個。我那日也得去,還得應付一晚上。」

  江嫵喃喃道:「我看了單子呢,本以為突騎施會來,這樣兩國交好,一了百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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