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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說心裡有人,此時倒是有些興致。

  「能入二郎的眼,自當是高門世家的絕世美人了。」太子讚嘆。

  裴弗舟心裡一凝,不由想輕輕哂笑。

  只是個喜歡睡到中午自然醒、又不怕夜禁跑出去玩的姑娘而已。

  說江嫵是絕世美人,似乎有捧殺的嫌疑,可她的臉的確好似和他的心連著線似的,一顰一笑,皆是牽動他神思。

  裴弗舟想起江嫵,唇邊不自覺地掛了點笑意。

  太子留意他神情,猜裴弗舟必定很是珍愛之,於是道:「今歲元正的朝會群臣家眷進賀,你不如將她也帶進宮吧。正巧教本宮也看一看,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教你如此心嚮往之。」

  裴弗舟一聽,握拳咳了兩聲,沒好意思說自己只是單相思。

  *

  東宮不便多留,裴弗舟拜別太子後,柴錡同他一併從皇城出來。

  到了御街的街口,裴弗舟踅過身,側頭道:「柴令史找裴某還有事?」

  柴錡朗然稱是,恭敬一拱手,「將軍敏思。」

  裴弗舟道:「但說無妨。」

  柴錡沒有多言,只從袖中拿出一三寸長的紙卷,遞給裴弗舟,道:「殿下難得心性平靜,屬下不敢再擾。這是屬下去長安搜集到的另一份名單,只呈予將軍。」

  裴弗舟頓了頓,接過來打開一看,神色不禁一沉。

  柴錡道:「方才給太子的,不過是幾個重要之人,將軍已經將他們分散開來,想來能抑制住事態。可這些,與他們蛇鼠一窩,雖未散兵不足為懼,可足見七皇子籌謀已久。屬下恐時機之差,太子若要成事,必須加快了。」

  裴弗舟是個一點就透的人。太子想蟄伏等待,可七皇子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眼見一場風濤來臨,太子若要抗住,必須有更穩健的根基足以抵擋聖人易儲的心。

  根基何在?眼前只有突騎施這個硬骨頭。

  裴弗舟有點頭疼,繞來繞去,怎麼又成了蘇弈的叔舅二人身上。這戰事辦妥即太子的大功,輸了,怕是要風雨欲來。

  他揉了揉眉心,近來煩心事太多,頭疼得厲害。

  「為何告訴我?」裴弗舟閉著眼問了一句。

  柴錡坦然,「錡欽佩將軍,想做一番事業,因此甘願追隨。」

  裴弗舟目光流轉,「你就這般信我?」

  柴錡笑道:「將軍不是也信任屬下麼。去長安這件事,聽聞是將軍舉薦。」

  裴弗舟一時語窒,他那是真的無心之舉,竟是歪打正著,拆了他和江嫵的好事,又教他以為是自己信任。

  因此心裡有些無奈,只點頭道:「你辦事妥帖利落,來日定位棟樑。」

  柴錡被誇,不好意思地笑笑。

  「元正日將軍要參加朝宴,又要歸家陪伴親眷,錡不敢耽擱。不過,元正之後將軍有假吧,不嫌棄的話,不如來我家飲一杯屠蘇酒。」

  裴弗舟一哂,玩笑道:「你不會也要給我介紹女郎吧?」

  柴錡說不敢,「將軍不是有心上人了麼,必定如珠如玉。其實是我家小弟,他自幼習武,十分仰慕金吾的威風。將軍可否指點他一二?」

  裴弗舟笑道:「小小年紀如此志遠,這有何不可?」

  柴錡謝過,而後一嘆笑,道:「倒是羨慕將軍自在。不瞞將軍,先前家裡頭給我安排了相看,我正愁著應付,索性能去長安,就那麼罷了。如今年關,怕是又催得緊了。」

  裴弗舟隨口道:「是你心中有人選了麼。」

  柴錡說不是,而後抬起眼眸,裡頭閃爍過堅定志遠的眸光,「屬下不想談婚論嫁,只想做一番事業。」

  裴弗舟聽完輕輕一嗤,笑著搖了搖頭。

  *

  江嫵正坐在熏籠旁認認真真地繡香囊。

  自打她從外頭回來,已經老老實實地坐在矮凳上,對著這塊細絹飛針走線地研究半天了。

  抱穗打起簾端著小茶食探身進來,不禁笑道:「姑娘是轉性子了麼,都做了一個時辰還多了。」

  江嫵平時對女紅不愛上心,縫了兩針就放下。練字的時候,倒是更有耐心。

  她聽抱穗揶揄,不怎麼理睬,只垂眸,繼續比劃著名圖案,隨口道:「誒,這些東西總歸要練一練的。反正也是閒著。」

  她說完,她皺眉對著那圖看了看。

  江嫵繡的是浮屠語中所言的迦樓羅,也就是金翅的大鵬鳥。

  目如火眼,喙如鐵鉤,尤其是一雙翅膀,燦燦然如綴著金珠碎玉,灼灼似寶劍,好不高傲。

  當然,這樣的難度對與江嫵的手藝來說,實在是不會走就想飛的那種。

  抱穗伸著脖子瞅了一眼,忍不住捂嘴笑,「姑娘也知道心急學這些了,看來是有好事。」

  江嫵笑了一下,「其實就是隨便找個順眼的圖練一練。」

  說著,她穿起一根金線,開始和那大鳥的翅膀較勁,順便說起桂姨娘好心給她張羅的那事,想了想,似是自言自語,道:「你還別說,我有很強的預感呢!這一次興許能成。」

  抱穗聽了直努嘴,「先前宋夫人尋的柳司史、康補闕都沒音信,哦對了,還跑了個柴司史不是?這國公府的姨娘,認識的人能妥帖麼。」

  說著,恰好盧氏和沈蕙串門回來,抱穗伸著脖子聽著聲,沮喪地坐下,「瞧瞧,人家自己張羅好郎君呢。姑娘也不跟著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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