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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梅惶惶不敢置否,眼神茫然而空洞。

  這時候,院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兩個身形修長的年輕公子健步如飛,徑直朝她們走來。

  其中一個瞧見崔梅,面露驚詫之色。

  「母親,原來你也在此處,讓我好找。」

  來人正是崔梅的獨子,江琉,江子嚴。

  他穿著一席航綢墨藤紋直綴,玉簪束髮,模樣生得星眸皓齒,俊朗秀雅,看人時目光炯炯有神,給人意氣風發少年郎之感。

  而立在他身側,個頭比他更高些,面容也更加沉穩端方的,是姜家的嫡長孫,亦是秦茹的長子,江柯,江子軒。

  江柯給人的感覺與江琉完全不同,若說江琉是暖陽朗照的陌上少年,那江柯便是那行吟江畔的儒雅詩人,他一席輕衫,儀質溫雅,通身皆是書卷氣,所謂端方君子,不外如是。

  他一上來便恭敬地同二位長輩作揖行禮。

  「見過母親,叔母。」

  秦茹笑盈盈地看著兒子,抬手讓他起身。

  「我的好兒郎,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江琉玩笑道:「世母還說呢,把我母親叫來也不同人知會一聲,讓我好找。」

  秦茹含笑,也與他促狹,「喲,弟婦你快瞧瞧,我把你叫來談天解悶,還被人怨怪上了,下回我可不敢了,饒了我吧。」

  眾人笑作一團。

  唯有崔梅笑不出來,她苦著一張臉教訓兒子,「子嚴不得亂語,如何能對世母不敬。」

  江琉不敢再說話了,秦茹見氣氛冷下來,連忙打起了圓場。

  「弟婦莫要太嚴肅,沒得嚇壞了孩兒,子嚴方才到處尋你,定是有事相商,子嚴,是不是?」

  江琉頷首,卻是欲言又止,「母親,我想……想……」

  話未完,他突然躲到江柯身後,扯了扯江柯的衣袖,「還是長兄替我說吧。」

  江柯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弟弟,無奈地搖了搖道:「子嚴想同我一起去城郊秋獵,又怕叔母不同意,畢竟他大婚在即,雜事忙碌。」

  江柯替江琉說完,崔梅久久未有響應。

  秦茹見狀,察言觀色道:「弟婦,既然子軒子嚴都想去,要不咱們就答應了他們?那些婚前的雜事,咱們兩個多辛苦辛苦得了。」

  見秦茹這般說,崔梅順勢點了點頭。

  江琉高興地雀躍起來。

  「多謝母親,多謝世母。」

  *

  山崖下,夕陽西沉,暮色一點一點籠蓋四野。

  江桐還在昏迷,衛燕守著他,一步也不敢離。

  可當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知道這樣是不行的。

  水邊潮氣太重,她們不能在此處過夜,得尋個乾燥避風的場所。

  好在不遠處有個山洞。

  衛燕便將江桐扶起來,將他整個身子勉強背起來,一步步轉移到山洞中。

  山洞中好歹不那麼潮濕了。

  可等夜晚來臨,溫度會越來越低,她和江桐若是沒有火堆取暖,會活活凍死。

  好在她和江桐身上都帶了火石,只要撿來乾柴就能生火取暖。

  於是衛燕去四周尋來乾草樹枝,升起篝火,驅散寒冷。

  幹完這一切後,衛燕早已累得精疲力竭。

  她靠著崖壁守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江桐,眼皮越來越沉,緩緩昏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只覺身子一會兒如墜冰窖、一會兒如遇烈火,格外煎熬。

  她知道自己定然是又發燒了。

  這一次燒得比上一回厲害得多,整個人的意識都是模糊的。

  被發燒折磨得頭疼欲裂時。

  她心中唯有一個念頭。

  她不能倒下,她必須撐下去。

  她要把江桐帶出這困境。

  她決不能放棄。

  第7章 得救

  ◎我開始有些佩服三嫂了◎

  到了後半夜,衛燕從半夢半醒中醒來,渾身滾燙得厲害,頭暈目眩,看起來是高燒未退。

  可更讓她感到無措的是,她發現篝火不知何時已經燃盡,此刻洞內變得無比寒涼。

  她心下一慌,第一個念頭便是。

  江桐如何了?

  她借著洞外照進來的零星月光,挪到江桐身邊,發現他身體格外冰涼,呼吸亦是微弱不堪。

  衛燕心亂如麻。

  在經過了強烈的心理鬥爭後。

  她最終做下了決定。

  她摸索著江桐的身子,一點一點,解開了他的衣帶。

  肌膚相貼時,那滑膩寒涼的觸感,讓衛燕止不住渾身顫抖。

  她的決定很大膽,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她要用自己體溫去捂暖江桐的身子,驅散他身上的寒氣。

  山洞內,二人衣袂紛亂,糾纏交錯。

  不知是緊張還是發熱的緣故,衛燕的脖頸與後背竟生出了一層薄薄香汗。

  她將雙手一點一點攀上江桐的後頸,挪動身子,與他緊緊相貼。

  就這樣,相擁而眠。

  *

  翌日,衛燕醒轉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暈得厲害。

  她強撐著力氣坐起來,給自己和江桐穿好衣裳。

  經過一夜的暖身,江桐卻依舊昏迷著,半點甦醒的徵兆都無。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若是不能及時找到大夫醫治,江桐或許會因此而喪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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