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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可憐我家姑娘原本俏生生的一張臉蛋啊,全毀在你們家的脂粉上了,你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給個說法,不然,就跟我去官府見官,找官家評理!」

  婦人越說越無禮,上前攀扯衛燕的衣袖,態度蠻橫至極。

  人群一陣譁然,議論聲此起彼伏。

  「若事情屬實,那這家胭脂攤可真是惹上大官司了呀。」

  「她們好像是剛出攤沒幾日功夫吧,我看兩個姑娘年輕得很,不小心出紕漏也是有的,到底還是年輕沒經驗啊!」

  「沒經驗如何還敢出來擺攤,不等於是害人嗎?」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碧草早已煞白了小臉,「小姐,咱們這下怎麼辦呀?」

  事發突然,衛燕難免慌亂,但她告訴自己必須鎮定,遂掰開婦人扯住她衣袖的手,拂了拂袖子,好整以暇地開口。

  「這位夫人,您先消消氣,若真是我們的東西出了問題,我們定然會負責到底的。」

  那婦人見她不卑不亢,便知對面不是能輕易拿喬的主,不再與她掰扯,冷哼一聲道:「這還差不多,該賠償就賠償,看你們年紀輕,我劉二娘也懶得跟你們多計較,得饒人處且饒人,便二十兩銀子私下了了罷。」

  劉二娘的話音剛落,眾人又是一片譁然。

  二十兩銀子!

  雖說杭州是江南富庶之地,可這麼多錢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半輩子的積蓄了。

  這般的獅子大開口,簡直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面對劉二娘的無理要求,衛燕自然不會應承,她微微一笑,溫和有禮道:

  「夫人您別急,我方才的意思是,您口口聲聲說自家姑娘是用了我家的胭脂出了問題,可我一沒見著人,二沒看到東西,光憑您空口白牙的,也難以令人信服,您說是不是?」

  劉二娘聽她如此說,氣得跳起腳來,怒罵道:「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劉二娘污衊你們,故意來找你們麻煩不成?」

  衛燕立在融融日光下,神情自若,「就算是官府斷案,也不能光憑一面之詞是不是?」

  劉二娘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陰陽怪氣起來,「我說你的心眼也忒壞了,我家姑娘現下毀了臉,你難道還要讓她出來拋頭露面,好讓大夥笑話嗎?你這是要逼著我家姑娘去投了湖才滿意是不是?」

  衛燕據理力爭,「夫人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若你家姑娘用的胭脂當真是出自我家攤子,我定然會負責到底,可若不是呢?」

  「若你家姑娘的胭脂不是出自我的攤子,我豈不是冤死都沒地方說理去?總不能您說什麼,我便認什麼,這天下沒有這般的道理,今日就算是對簿公堂,咱們也是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的,不是嗎?」

  衛燕的一番說辭讓人無可反駁,劉二娘沒好氣地瞥了衛燕一眼道:

  「那你想怎麼辦?」

  衛燕:「這個簡單,勞煩您派人去家中取來昨日你家小姐所用的胭脂,咱們比對比對,便知是不是我家的東西了。」

  劉二娘嗤笑出聲,「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家的東西在這條街上是獨一份的,胭脂盒上都刻了雅名,最是好認,我豈會認錯?我家姑娘昨個買回來那盒胭脂就叫紫菡萏,如何不是你家的東西?」

  衛燕還是認真堅持道:「是不是我家的東西,拿來一認便知。」

  劉二娘冷笑,「行,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派人去取來,好叫你無話可說。」

  很快,她便招呼了僕人去家中取來了胭脂。

  衛燕接過胭脂盒,細細翻看,朗聲對眾人道:「這胭脂盒確實是我家的。」

  劉二娘趾高氣昂,「哼,無話可說了吧。」

  人群再一次議論起來,喧聲不絕。

  衛燕話鋒一轉,打斷了眾人的喧議,她嗓音清越,擲地有聲,「這胭脂盒雖是我家的,可這裡頭的胭脂卻是被人動過手腳的,並非是我家的東西。」

  「什麼?」婦人的面色頃刻大變,「這怎麼可能?」

  衛燕輕笑,「夫人,您若不信,可讓專門人來驗驗,我家的胭脂,每一盒都是我親手調製的,放了什麼花香、融了什麼香料,聞一聞便可辨出來。」

  她將那盒假胭脂同自家的胭脂放在一處,比對給眾人看。

  「大家都給我做個見證,這是我攤子上的胭脂。」

  「而這一盒,被人替換了芯子的。」

  「顏色、光澤、氣味,都是不一樣的。」

  「大家都可以來聞一聞,用一用。我這些胭脂都是用上好的茉莉花蕊、薔薇花瓣還有石榴籽、鮮蘆薈研磨出來的,色澤透亮,清香宜人,且塗在面上有美容之效,絕不會讓人起疹發膿。」

  衛燕說著,當場取了些胭脂勻面,試給眾人看。

  一張芙蓉面登時如同染了微微透亮的霞色。整個人愈發得光彩明艷、熠熠動人。

  眾人不由都看呆了。

  衛燕又拿起那盒假貨,再次與自家的東西放在一處比對道:「大家再看這一盒,且不說這顏色與我家差上太多,太過艷俗,氣味也是濃烈刺鼻,根本不是我家這種清淡的天然花香。」

  一位年輕姑娘耐不住心動,湊上來聞了聞,點頭附和起來,「是了,這完全是兩種味道,一種清甜綿長,惹人心醉,一種刺鼻濃烈,叫人反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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